傅迟坐在右侧,他出门得急,连睡衣都没来得及换,但坐在车里也并不违和。
云柯跑得急,口罩下遮盖的脸被闷得有些红,他后颈的腺体贴贴得严实,发情期的omega体力很差,所以云柯爬上车以后就靠在车窗休息。
傅迟的目光一寸不落地落在omega身上,他的易感期还没过去,过去几天又缺少omega信息素,之前好不容易压制住的狂躁又有了卷土重来的气势。
他盯着omega后颈严实的腺体贴,牙很痒,很想咬下去。
挡板将后排的空间隔开,给了他每一个封闭的空间,云柯扭头,和盯着他的alpha对视。
傅迟眼睛里的情绪没有丝毫遮掩,明白赤裸地写着他想标记自己,云柯垂眸,躲闪了一下。
像是看猎物,目光犀利灼热,云柯的腿无端有些软。
他结巴了:“要现在标记吗?”
傅迟并没有回答他,他定定地看着云柯,突然侧身,傅迟应该是喷过阻隔剂,他身上的信息素味道遮得干干净净,俯身靠近云柯,先闻到的是傅迟身上很好闻的香气。
云柯愣怔着任由傅迟靠近了自己,修长的手指落在云柯耳后,眼里固执:“为什么要戴口罩,我想看看你。”
云柯慌乱地伸手去挡,但力气哪里比得过傅迟,他又在发情期,手脚都软成了面条。
在这种情况下被傅迟看见,是他最不希望的结果。
然而傅迟只是把他的手落在云柯耳后,但没有动,也没有强行揭开他的口罩,他静静地看着云柯,开口说:“你在害怕。”
“害怕什么?”傅迟歪头,“我不会伤害你。”
云柯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可还是捂着自己的脸想躲。
气氛僵持了,云柯无措地缩在角落,活像被欺负了一样。
半晌,傅迟垂手,声音低低的:“你不想给我看,那我就不看,别怕。”
他说完就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为了给云柯一点安全感,还故意把头扭向车窗,好似在看外面的风景。
但其实并没有什么风景可看,渝市道路两旁的梧桐和银杏一如既往,车水马龙也似寻常,市区也依旧整洁干净。
傅迟看不腻一样只顾着看窗外,没多久,云柯确定安全,放松了身体,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
车子行驶到一处陌生的地方,云柯终于忍不住开口:“我们要去哪儿?”
傅迟的视线从窗外收回,回答他:“我家。”
眼睛倏然睁大,云柯震惊:“你家?”
他下意识想去扒车门,“我不去你家,我不想见别人。”
车门当然是锁死的,但他的动作很危险,傅迟语气变沉:“别乱动,很危险。”
他说着就伸手,把云柯按在车门上的手给罩住,拢在手心里,然后对坐立不安的云柯,教训一样说:“别动。”
他很少对云柯这么凶,云柯把这归结于他易感期脾气会暴躁,他悻悻解释:“我没有拉车门,我只是放上去,没有按。”
傅迟“嗯”一声,没有松开他的手,仿佛他是个不听话的熊孩子,他的手比云柯大了很多,手掌握住云柯两只手,握得紧紧的。
大拇指似不经意在他手腕上滑,指腹磨在手腕上,有些痒。
云柯怕痒地躲,alpha又向他投来一个眼神,一点点警告,褐色的眸子幽沉沉,冷峻犀利。
念着他还在易感期,云柯不和他计较,他偏开头,嘀咕:“我又没有想跑。”
傅迟冷冷扫他一眼,轻哼一声,似洞察一切,直到云柯乖乖坐好不再乱动,他才接着说:“我家里没有别人,只有我。”
云柯讪讪地“哦”一声,又小声说:“我又不知道。”
直到要下车,傅迟都没有松开云柯的手,他牵着云柯,一路穿过前院,直奔自己的卧室。
即使没有人能看见,云柯还是不免羞赧,他的手被包在傅迟手掌,身子紧贴着傅迟,亦步亦趋,左顾右盼,生怕被谁撞见早恋现场。
终于进到傅迟卧室,满屋子的信息素熏得云柯腿一软,靠着傅迟的手臂才能站稳。
傅迟让他坐到沙发上,先去开了窗通风,易感期的信息素浓得过分,但不得不说,对云柯很友好。
他坐在这个屋子里,发情期的难受缓解了不少,傅迟给他倒了一杯水和牛奶让他选,云柯选了牛奶。
他背过身,躲着傅迟掀开了口罩,一口气喝完后,好奇地张望傅迟的卧室。
傅迟的卧室很大,房间收拾得井井有条,卧室外有一个大露台,到处都是看着很舒服的格局。
他的目光转着转着,落到了傅迟的床上。
傅迟的床是卧室里最不整洁的地方,被弄得乱糟糟,而最中央,有一件皱巴巴的校服,云柯差点没认出来那是自己的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