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黎的话磕巴了一下,“怎么了,阿迟?”
恰逢一阵冷风吹过,这山上的树遮云蔽日,大白天的可见度也比较低,地面湿滑,苍天大树枝干盘虬卧龙,泥土都要塞不下,只顾着延伸。
就在这时,远处一棵命不久矣的枯树轰然倒地,孟黎一个哆嗦:“不是,墓碑主人真找上门了?”
闯祸的几个alpha打了个寒颤,胆子小的那个已经带着哭腔喊:“傅哥,救我。”
傅迟寒着脸:“闭嘴。”
有几个人已经怕得腿都在哆嗦,就连孟黎这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都有些动摇,他左看右看,一迈步跑到傅迟身边,要把身子往他身上靠,可惜下一刻就被傅迟挡开。
他手掌撑着孟黎的额头,蹙了下眉:“你们先走,我有点事。”
“不要啊,傅哥!”
“傅哥别走啊!”
不顾身后鬼哭狼嚎的声音,傅迟一步步往山上爬,如果没猜错,他似乎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柑橘信息素。
那个omega也来了,还发情了。
生理课上学过的,omega发情期得不到缓解,会对腺体产生不可逆的损伤。
而现在这个omega的信息素泄露出来了,说明他现在没有抑制剂,并且在这深山老林中,除了傅迟没人能救他。
……
声音渐行渐远,云柯原先还能听见孟黎的声音,后来就只能听见风声,鸟叫声,虫鸣声。
天地间仿佛都只剩下他一个人,云柯后颈的热不减反增,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他索性整个人都贴在树上,神智不太清醒,头脑发昏,他心想,一个小时的时间,他应该是赶不回去。
他像是失去了五感,以至于听见脚步踩在枯叶上时的“咔嚓”响声时,傅迟已经离他很近。
周身的汗毛都意识到危险地竖了起来,他僵着身子,缓慢地将脸埋了起来。
刚才腺体太痒了,云柯忍不住把腺体贴摘了,又忍不住用手在上面挠了几下。
腺体红肿非常,上面还有几道抓痕。
他将自己藏得严严实实,希望傅迟不要认出他。
傅迟似乎真的没认出来,他很怕吓到自己一样,声音很轻很轻:“需要我帮你吗?”
呼啸的风声有一刻的停止,又张牙舞爪肆虐起来,云柯听见自己的心跳“噗通噗通”跳着,仿佛要跳出胸腔。
沉默在蔓延,傅迟很有耐心地等他回话。
云柯鬼使神差地,缓慢地点了点头。
第10章 舔了一下
云柯背对着傅迟,他很小心地藏起了自己的脸,并且为了避免傅迟发现是他,他朝背后伸出手,比了个蹲下的手势。
傅迟配合地蹲下,他就在傅迟身上摸索起来。
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摸到。
傅迟眼睁睁看着那双细白的手在自己腰腹摸来摸去,有些疑惑:“你干什么?”
手的主人并没有回答,继续锲而不舍地在他手肘一侧摸索。
后来自己累了,终于收回手。
傅迟看着他窝成一团自闭地琢磨了一会儿,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写:口罩。
傅迟无语了一秒钟,把包里的口罩拿出来给他。
口罩是加大的款式,一个口罩就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再加上今天学校发了遮阳帽,这么一遮亲妈来了都认不出。
这omega这遮遮掩掩的样子让傅迟不禁失笑:“这么不想让我知道你是谁?”
omega缓慢,却坚定地点点头。
随后,他低下头,朝傅迟露出了后颈。
很白,他的脖颈很细,夏天的衣领松松垮垮,他生得瘦,仿佛一折就要断了。
傅迟伸手,在他被挠得红肿不堪的后颈上轻轻摸了一下。
omega一阵颤栗,几乎要蹲不住。
他往后贴了贴,靠着傅迟做支撑点,而后低下头,催促一样,把自己的腺体明晃晃地暴露在傅迟视线中。
犬齿刺入腺体的那一瞬间,omega绷紧了身子,傅迟虚揽着他,随着信息素的注入,他又渐渐放软了身子。
标记后的omega敏感得过分,傅迟只能撑着他不让他摔了,即便做着这么亲密的事,他却连这omega是谁都不知道。
他在omega的腺体上轻轻舔了一下,血液融着柑橘信息素,有些甜。
标记结束,两人很久都没有动。
他环抱着的omega小口小口呼吸着,待到呼吸平复,傅迟开口,他声音还有些哑,“我们扯平了。”
上一次他陪自己度过易感期,这一次自己帮他度过发情期。
omega从他怀中出来,迟缓地点了点头。
然后他又拿起树枝,写字的时候手背骨节突起,他力气随着那标记弱了很多,在地上写下:当做没发生过,不要找我。
傅迟盯着地板上几个歪七扭八的字,过了一会儿才“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