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舔着她的唇瓣,动作轻柔又黏腻,似是不愿意与她停止缠吻。
*
周绾宁洗漱完摸去餐厅的时候,还有些睡不醒。
她保持勉强撑着坐了一会儿后,很是干脆地闭上眼重新趴到餐桌上补觉。
谢温言见她困成这样,笑着帮她端来早餐:“如果不是昨晚你在我身旁睡得很香,我会以为你做贼去了。”
周绾宁打了个哈欠,声音闷闷的:“昨晚太困了,半夜还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压着我,但我怎么也睁不开眼。”
说着,略一思忖后,她带着懵懵的怀疑,“难道昨晚我是被鬼压床了?”
谢温言:“可能吧。”
男鬼本鬼面不改色地吃了口早餐,转移话题,“对了,周末是爷爷的生日。一开始他老人家觉得小生日一家人吃顿饭就好。但年前我小姑的女儿生了对龙凤胎,孩子们的满月酒和爷爷的生日撞在一天了,所以爷爷准备大办一场。”
那也就是说……
又要面对谢家人了?
周绾宁的瞌睡顿时消散,她点点头:“好。”
谢温言将她神情上的落寞窥见得一清二楚:“我知道你不喜欢去谢家,到时候我来应付他们,你怎么舒服怎么来就好。”
周绾宁咬了咬筷子尖:“万一,我闯祸了呢?”
“我无法将你和闯祸两个字联系起来。”
似乎觉得这样的回答不太够,谢温言又加了一句,“如果你真的闯了祸,也有我给你兜着。”
周绾宁忍不住握紧手中的调羹。
那么甜的一句保证,时至今日还会让她泛起悸动,但过后就是一阵酸涩难忍。
不过“兜着”两个字,倒是让她不免想起昨天高琼芝找上自己所求的事,犹豫后开口:“其实昨天高琼芝有找过我。”
谢温言嘴前的勺子顿了下,眸色间阴郁许多:“不用管她,如果她还来找你,告诉我。我去解决。”
他说话时,还是温润如玉的气质,眸间却是一片冷戾。
“谢温言,你误会了。我是想说……”
周绾宁组织了下语言,尽量不伤及他的感情,“你出手帮我解决幼儿园的事,我很感激。但其实不是什么事都需要你亲自出马,你……”
谢温言当即冷下眼神,打断她的话:“周绾宁,你的意思是……你被人欺负,我作为丈夫最好袖手旁观?”
餐厅的空气静了静。
“我不是这个意思……”
“还是说,以后你的事,我都不被允许插手?”
此刻的谢温言,说话有些像是应激一般夹枪带棒。
周绾宁抿了抿唇,不再与他争辩。
他是甲方是金主,她就不惹他不高兴了。
谢温言看着突然陷入沉默的妻子,再大的脾气在看到周绾宁水汪汪的眼睛对着他时,心还是软了下来。
只是说话时,他的声音还是寒霜一片:“我也不是什么事都会亲自出马。”
周绾宁愣了下,有些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谢温言夹菜吃了口,默默咀嚼了一会儿。
就在周绾宁以为他不再搭理自己时,他又开了口:“你想要我放过高琼芝?”
见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周绾宁连忙接着说出自己的诉求:“其实我不在乎高琼芝怎么样,只是担心高氏没了,他们旗下的三千个员工会……”
“谢温言,你知道的。高氏集团里有很多以前跟着我爸打江山的叔叔阿姨,在周氏倒闭后,他们有一部分去了高氏,我、我不想他们再因为我……”
周绾宁没有继续说下去。
谢温言则清楚她的言外之意。
他给她许下一颗定心丸:“高氏现有的员工都不会被裁。”
周绾宁面露错愕,片刻后,洋溢出开心。
但她也有些担忧:“这样会不会对盛坤造成什么影响?”
产业整合不是什么小动作。
“收购高氏的,不是盛坤,是盛世云启。”
“盛世云启?”
看出对这四个字,有些眼露茫然的妻子,谢温言耐心解释:
“不记得了吗?之前婚前协议书上有写明,盛世云启是这段婚姻我对你的弥补之一。等协议到期后,无论你身处何方、生活如何,它都会是你最大的底气。”
周绾宁眼里原本还存在着的笑意,因为他的话瞬间凝滞成冰。
谢温言的话,让她意识到一件事——
原来他真的有在为三个月后和她离婚,做准备。
也好。
这时谢温言站起身,将果汁推到她面前:“我送你去公司。”先走了两步,想到什么又折回来叮嘱,“我给你的果汁,不许再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