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霜鄞!”
这一次,不等谢温言有反应,孙晗莉立即出声打断女儿的话,斥责道,“既然做错了事,就别再嘴硬狡辩,完全没个认错的态度!”
愣是谢霜鄞再倔,此刻见一向疼自己的妈妈也黑下脸来,不得不妥协。
“嫂子……对不起。”
周绾宁顺势下台阶:“我们都是一家人,本就不该太过讲究这些礼仪。是温言紧张了。”
说着,她看向谢温言,“温言你说呢?”
谢温言眸光深邃地看了看她,又将目光落回到谢霜鄞身上:“谢家有谢家的规矩。”
“谢霜鄞,如果你尊重我,也应该尊重我的妻子。我不希望以后再看到你对我的妻子没大没小。”
“知道了。”
谢霜鄞再也不似一开始那般的趾高气扬,闷下头吃饭。
孙晗莉则继续活跃气氛,才让这顿饭变得有惊无险。
但谢温言的不悦,延续到了回程的车里。
周绾宁有些饭晕,正打算再车上睡一觉,忽而听到一旁传来了男人的问话。
“从霜鄞对你的态度可以看出,她为难你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你在谢家受过她的欺负?”
这个问题
,倒是比咖啡因还让人清醒。
周绾宁想了想该怎么回他。
是该说——
对啊,我受了很多的委屈,受了天大的欺负,老公你能帮我报复回来吗?
还是该说——
没有,谢家人都对我很好,今天只是谢霜鄞一时没了边界感而已。
在谢家她从来就没有任何底气去反抗,也从不奢望谢温言会为她出头。
她没必要对他诉苦。
不然和谢温言离婚后,他可以无忧无虑地开启下一春,将她这个前妻置之脑后,但谢家的几位怕是要记恨上她,她只会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她得忍气吞声。
尤其现在没人护着她,她更得谨小慎微。
这是从周家破产清算开始,她学会的第一课。
许是见她沉凝许久不说话,谢温言侧身看来。
“绾宁,我的妻子不是谢家的仆人。”
“既然我们结了婚,那么你就可以站在谢家夫人的位置上,自由地做自己。”
“滴答……”就好像是雨后树叶上的晨露滴进水里。
周绾宁感觉到自己的心湖泛起了一丝丝的涟漪,她怔怔地看着对面眸色沉沉的男人,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最终,她只说了句:“我怕麻烦到你。”
“如果你站在谢温言夫人的位置,却不能很好地运用它,才更会麻烦到我。”
“所以……”谢温言赭色的眼眸深深凝视着她,“周绾宁,你不用忌惮任何人。你身后有我。”
接二连三被他的话狙击,周绾宁只觉得心脏微热。
她深吸一口气,抿着下唇,把头点点,表示知道了。
虽然他们不是很恩爱的夫妻,但也算是彼此的战友。
回到梧桐湾别墅时,苍蓝的天际已是月明星稀。
夕阳的余晖挥别小阳台上的花,微冷的夜风带着寒气扫进一楼的客厅。
周绾宁走到玄关、脱下脚上的方钻真丝高跟鞋。
但过于用力,导致脚下有些没站稳,身躯朝后倒去。
好在和在谢家老宅时一样,身后及时伸来一只手,将她稳稳地接住。
不过这次她脱离不了,因为男人宽大的手掌用力地拢住了她的腹部,原本合并的五指在感受到她要抽离的瞬间,张开又曲起指关节,将她用力按回他的胸膛。
霎那间,周绾宁只感觉到一阵属于谢温言身上的雪松味,将自己深深包裹,丝丝缕缕地入侵她的身内,形成热流,从她腰腹开始往下游走。
“谢……谢温言。”
她慌张地唤了下他的名字,用手去掰他的手掌。
但男人用另一只手与她十指紧扣,阻止了她的拒绝。
成年人之间,往往不需要多少言语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他想要她。
周绾宁不敢回头,只觉得身后男人的气息挨近自己,一点点侵蚀着她的理智。
最终,伴随着一抹湿热的吻落在她敏感的耳后根,她也无法抗拒地发出一声嘤咛。
也就是这一声过后,谢温言的气息一沉,他将她翻过身去,强势地摁在了后方的玄关柜上,迫切的吻点点落下,缠绵在周绾宁的双唇上。
彼此的唇齿在三月未曾触碰之下,带着陌生的磕绊。但很快就像水乳相融一般,黏连相缠,难舍难分。
周绾宁再是不想承认也得承认,自己的身体对眼前这个男人动起情来就像是人要吃饭那样简单。
谢温言的吻顺着她的唇,一点点厮磨到她的耳根、脖颈以及锁骨,像是在面对珍爱的宝物,每过一处,都会引发她不自觉地颤丿栗与虚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