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宥吞了口口水,“那这也不关我的事吧?”
姑娘们眼睛在喷火,“他说他很乖,只听你的话,你没让他回答他不敢回答。”
“沈姑娘!给条活路吧!”
姑娘们一拥而上,一直重复着:“沈姑娘!给条活路吧!”
混乱之下,西宥瞧见于文含笑的双瞳,与往常眉目温柔的他极为不同,现下他眉宇间透着股坏劲,很有少年气。
西宥立刻明白他是故意的,他见不得她当甩手掌柜,更把昨夜她说他乖的话记得死死的。
啊!到底是谁在传长平世子温文尔雅是个翩翩公子的?
“给给给!”西宥高举着手喊,人群才慢慢停歇,她呼出一口气,道:“我身边那五个人,有看上的吗?”
“沈姑娘!我们问的是这位公子!”
“他?”西宥看向于文,对上他带着坏笑的眼,不甘示弱地勾唇,要比比谁更胜一筹吗?她直勾勾地盯着他,笑道:“这个给不了,因为我要留着。”
于文微笑的唇瞬间僵住,当着西宥的面,他的眼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晕开一抹红来,像极了雪地里的点点红梅。
他慌张得不知该看哪里,见西宥还在看他,他慌乱地背过身子,不出意料听到身后传来放肆的笑声,他的眼角更红。
沈姑娘……沈姑娘太坏了!
*
秋猎当天,帝王宣布秋猎正式开始,心急的人顾不上寒暄,骑着马就跑了。
西宥牵着马去找陈臻他们,他们一行六人正慢悠悠地走着,六人相貌皆属上乘,往那一站就成了一道风景线。
他们瞧见走在西宥身旁的贺执墨,纷纷抱拳见礼,贺执墨一一回礼。
西宥目光落在于文身上,他立刻低头躲避她的视线,她抬手摸鼻子,颇有些心虚。
怎么办?玩过头了……
第17章 众生相里,独恋你眉睫。
山林间乱箭不断,西宥把玩着贺执墨给她带来的长剑,询问他他们要去哪。
西宥没背弓箭是因为她箭术不佳,贺执墨却也没拿弓,他出奇地拿了一把红缨长枪,他大马金刀跨上马,眉目瞬间变得冷硬。
“寻虎,”他道,“斩之。”
西宥挑眉,秋猎举办这么多年,不是没有人打过打虎的主意,但多数都死于老虎爪下,怪不得他不拿弓箭呢,原来他要玩把大的啊。
贺执墨偏头看她,凤眸微微上挑,刚刚还稍显冷硬的脸登时柔和下来,“岁岁怕吗?”
西宥的食指轻轻敲着剑柄,看着贺执墨,她若有所思,“我没有内力,该害怕的不应该是贺大哥你吗?”
贺执墨轻轻摇头,“内力之于岁岁,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岁岁无须妄自菲薄。”
“贺大哥既有求于圣上,那贺大哥所求之事可与那死去的花魁有关?”
贺执墨笑着摇头,“岁岁,你我都知道花魁没死。”
前安平侯的死成了一桩悬案,那尸体至今仍留在大理寺,她观望了许久,也没见单梧有出面把他领回来的意思,心里正疑惑呢,现下见到贺执墨这云淡风轻的样子,困惑更重。
然而她面上不显,仍如常应答:“花魁是我亲手杀死的,我不明白贺大哥为何会这么说。”
他无奈看她,妥协:“那岁岁会帮我吗?”
他都把话挑这么开了,她还一口一个没内力,要坐山观虎斗,又咬死不承认花魁的事,拒绝他递出的枝条,防备心不是一般的重。
这一切都成功被沈远扬料到,要使唤她,还得给出可行的好处才行,而眼下她需要的好处就是他明确表明他不会再计较花魁一事。
贺执墨心里唏嘘不已,明明他们幼时还是玩伴的,现在他要靠近她还得靠外力帮助。
西宥听出弦外音,狡黠一笑,勒紧缰绳道:“贺大哥与我之间何来帮字一说?甭说是一头虎了,再来十头我也不会道出一个怕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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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臻一行人很是照顾于文的身体,慢悠悠地骑着马,时不时看见合适的猎物会放箭射过去,那悠闲的劲,就像是组队来野炊的。
然而于文还是发现了不对劲:他们这是在深入山林,深山处可是有猛虎盘踞的!
于文当即扫视一圈,果不其然看到他们身上的佩剑,心顿时凉了一大截。
要不怎么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呢,他们跟西宥走这么近,行为上多多少少都会趋同,坑于文那可从来没心软。
几人深入腹地,还未靠近,就听见一阵虎啸,那声浪大的,在附近觅食的小动物纷纷鼠窜逃离。
李择言脸色一变,抽剑往里赶,骂道:“坏了,被偷家了!”
谁也没想到还有人抢着打虎啊,他们一路这么悠闲,那可不就是奔着老虎来的?那伙人要是打完了,那他们打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