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宥提着的心终于沉下来,她松了口气,笑着摆手:“原来是这样。”
单梧含笑着看向她,眉头轻挑,“那岁岁以为是哪样呢?”
西宥蹭的一下站起来,中气十足:“哈哈!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来,贺大哥,什么也别说了,我们现在就去切磋切磋。”
西宥拉着贺执墨往外走,几乎是落荒而逃。
沈远扬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西西你给我站住!”
西宥全当听不见,只要能远离单梧,她情愿事后再挨顿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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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彰显对贺执墨的看重程度,沈远扬叫来西宥,要把她的内力解开,让她好好跟贺执墨打一场。
演武场下端坐着单梧和方婵,贺执墨换下碍事的长袍,现下着一袭劲装站在场上等她。
西宥本想着走个过场,无奈被方婵抓着换了身衣裳,现在她听说还要给她解内力,心里老大不乐意了。
她求了他这么多天,他跟头倔牛一样不肯松口,现在来一个贺执墨他就乐呵呵要给她解内力?到底谁才是他亲女儿?
“你这是什么眼神?”沈远扬瞪她。
西宥一下子来了脾气,抄起他手中的剑就往场上跑,“爹你偏心!我不要你还我内力了!”
西宥气鼓鼓拔剑,越看贺执墨越觉得不顺眼。
他才刚来,沈远扬就又是还剑又要解内力的,合着他的需求最大呗?
贺执墨:“我以为你会用你那把折扇。”
西宥咬牙,她那天是因为没有剑才不用剑的!!!
似是看出西宥眼底燃起的熊熊烈火,贺执墨笑了笑,从架子上拿起一杆红缨长枪,着手舞了舞,道:“我惯常使的是长枪,岁岁用剑的话是不是有些吃亏?”
西宥闻言收剑,也拿起一杆枪,在贺执墨吃惊的目光下郑重点头:“你说的是,我绝对不能吃亏。”
单梧偏头去看方婵,“岁岁还会舞枪?”
方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除了射箭差了点,其它都很擅长。”
贺执墨的枪法是单梧教的,单家世代与长枪作伴,传下来一套极好的枪法,正是凭着这枪法,他才能在战场中留下单骑斩杀敌方数位猛将的战绩。
原本帝王生辰那日他是准备上场的,他连枪都准备好了,结果半道被西宥截胡。
他看出她那扇子极好,上头的用料下足了血本,他也想和她会一会,可她偏偏拿了把长枪。
贺执墨在心底摇头,他并非自夸,实在是自家母上把他教得太好,长枪可以说是他的统治区。
西宥拿着长枪热了会身,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贺执墨静静等着她宣布开始。
西宥在离他有五步的地方站定,她五指伸展,而后握上长杆,他能清晰看到她的骨节,在阳光下透出凌厉的弧度。
眼前的少女耸了耸肩,犹如一头山林间徐徐起身的猛兽,她目光盯住了他,便让他真切觉得自己被猛兽扫了一圈一样,他无端竖起汗毛。
“开始吧。”
她说完,持枪朝他冲来,那一瞬间,他耳边恍然听到一声虎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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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人走后,沈远扬上前欲夸西宥身法又长进了,结果西宥一甩脸,把剑丢给他,不由分说拔腿往自己院子走。
沈远扬拿着剑追上去,“你爹我还没怪你呢,你就先和我生上气了?”
西宥怒瞪他,“怪我什么?爹要我做的事情我不是都做了吗?我央了你这么久,你连剑都不肯还我!他一来,你却巴不得把最好的都给他。”
沈远扬气得想打她,“人家没了爹,你也想没爹吗?”
西宥停下来,愣怔着点头,“是哦。”
她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上任安平侯才去世没多久,贺大哥自小便敬重父母,不可能会对这事没有感觉。
然而她转念一想,眉头再次皱起来,沈远扬瞧她这样,更是恨铁不成钢,伸手点着她的脑袋,真想把她点醒,“是什么是?你刚刚还把人打成那个狗样,叫他们单家如何回去面见先祖?”
沈远扬做梦都没想到还有人能在长枪这个领域打败单家枪,刚刚他在下面坐着,余光一直盯着单梧,就怕她一个冲动上去挑人——她是个武痴。
想起贺执墨被揍得那无力还手的样子,沈远扬都不知道是该自豪好,还是找个时间去赔礼好,虽然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但他到底是个侯爷,身份摆在这呢。
西宥捂住自己的脑袋,“我把这事给忘了嘛,爹你别戳我了。”
“这你都能忘?”沈远扬想起自己好久不仰天长笑了,原来不是西宥懂事了,而是时候未到,他该吐血还是得吐血。
西宥点头,眼珠一转,问:“爹,不是说梧姨和前侯爷夫妻恩爱琴瑟和鸣吗?为何今日不见梧姨脸上有一丝愁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