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众人惊呼。
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一回事的伽纳再次被带着跑,这一次他甚是狼狈,直接跪在了西宥身前。
西宥笑着打趣他:“你要跪的可不是我啊。”
哄堂大笑。
于文眼力极好,在少女纷飞的衣衫下,他看到了细若无物的丝线,他重新看向自己的指尖,蓦地笑了。
想拿剑是不可能的,就连她爹进来都要交剑,没有人能大得过高堂明君。
——第二步:绞杀。
西宥头也不抬把剑丢到李择言脚下,开始了她的绞杀之旅。
折扇掠过伽纳的手肘,击碎伽纳的膝盖,最终飞了一圈划伤他的脖子,留下一条淡淡的血痕,无声地警告他:“再往前走,留下的就是你的命。”
西宥粗鲁地把伽纳的手反扣在身后,抬脚一踢,他便跪在了陈臻前。
——第三步:招降。
伽纳愤怒地抬头,被西宥无情按下,她笑着朝陈臻扬眉,声音铿锵有力:“禀圣上,臣女幸不辱命。”
帝王大笑:“好!”
*
宴会结束,李择言伙同王逸林等人上前搭上西宥的肩,西宥被夹在中间,呈一凹字形。
“你应该知道我的摇头就是答应的意思吧?”
李择言嘿嘿笑。
王逸林同样扯着灿烂的笑,“其实我早就准备今天去你家跟你爹理论理论的,他怎么能把你关这么久呢?!”
安厚存不甘落后:“我气得现在就要跟伯父理论理论,我要求他立刻把内力还给你!”
西宥冷笑,她还不清楚他们这副德行么?无非就是看自己没有内力还能干翻那兄弟,他们怕了,这才过来跟她扯鬼话。
她一甩肩膀,挣脱开那四个大汉的“爱的关怀”,大骂道:“都给我滚蛋!”
第12章 火红色的梦
沈远扬到底还是没舍得把西宥关太久,帝王生辰过去没几天,西宥就解禁了。
这天清晨,西宥迷迷糊糊间被丫鬟叫醒,说是府上有客人,她揉着眼睛问:“谁来了?”
丫鬟回答:“新任安平侯及其母亲。”
西宥的瞌睡虫瞬间跑了大半。
是安平侯夫人!
不对,是安平侯老夫人!
“夫人让小姐尽快收拾收拾去会客。”
“行,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西宥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床,在心里盘算着他们此次前来的目的,然而越盘算她心里越觉得糟糕,因为她对那位荣升为老夫人的长辈有着极大的心理阴影。
一路心不在焉来到会客厅,人还没迈开腿进去,老夫人豪迈的笑声就传进了她的耳朵里,她吓得又是一个哆嗦。
要不现在就跑路吧?
西宥犹豫不决的动作在沈远扬的叫唤声中没了下文。
“还不快进来?在外面傻站着干什么?”
西宥默默咬牙,真想把她爹的耳朵给摘了,这点动静都能听见。
步入堂内,西宥首先注意到了那位年轻的侯爷,他着一身紫色直襟长袍,朝西宥望过来的眼神带了些凌厉的意味,约莫是习惯使然。与她的视线对上后,这双狭长的凤眸才褪去厉色,转而浸上轻轻浅浅的笑意。
这就是年长她两岁的新任侯爷——贺执墨,在家中父母亲的影响下,他三岁识文,五岁善武,曾与李择言共同击退南蛮,李择言对他评价颇高。
西宥舔了舔唇,在视线与他对上后便再也不肯放开。
……因为再往旁边看就是她的心魔了。
方婵皱眉,抬手招呼她,“这孩子,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侯爷做甚?平日教你的礼数都学去哪了?”
西宥干笑着挪步过去,娘啊,你要是知道我做了什么你也会理解我的。
侯老夫人原名单梧,与沈远扬自小便认识,不过因着嫁人的缘故,两人已经许久不走动,一是为避嫌,二是为了不招致帝王怀疑。
两位大将聚在一起是想干什么?总不能是单纯的喝喝小酒吹吹凉风吧?别人或许会信,但帝国的掌管者多半是不会信的。
单梧笑着看向西宥,说出了那句她才听没多久的话:“你还记得我吗?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
西宥差点就要下跪,她哆嗦着手扶住桌子才勉强没跪下去。
她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一样,成功把单梧和贺执墨逗笑了。
贺执墨掩唇,轻咳一声道:“岁岁怎的如此胆小了?莫不是我吓着岁岁了?”
西宥在心里疯狂咆哮:你何止是吓死我了?你这一声岁岁出来我都想把脑袋摘下来给你。
沈远扬也觉得奇怪,她这女儿无法无天惯了,怎么今天这么怕生?关键这也不是陌生人啊,他们小时候还是玩伴呢。
他咳了声缓和气氛,说:“是这样的西西,前些天你在宴席上打败了高俅国的猛士,侯爷此番前来是想和你切磋切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