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西宥抬腿踢掉对方的软剑,那人虎口瞬麻,她笑着挥剑:“这里位置特别好,大火从这里烧起,若不及时扑灭,能顺着风势一直烧到皇宫。”
于文不明白她说这话的用意,她要放火吗?可她连引燃一场火该有的火油都没有。
“今天是个好日子,我要请你看一场烟火大会。”
于文还未反应过来,他就感觉腰上多了一只手,那手纤细得很,却一下子托住了他,下一秒,他竟双脚腾空,他无比震惊,撇头去看身旁的人。
她到底还是谦虚了。
她明明不需要内力也能飞檐走壁,却每天一副“这墙头太高了我爬上来好累”的模样欺骗他。
“咻”
烟花升空,点亮这一片夜空。
黑衣人大骂一句:“糟了!”纷纷逃窜。
然而他们等了半天也没见有什么反应,短暂的静默叫醒了黑衣人心中“来都来了”的远古基因,他们见仍无事发生,不由起了别的心思。
对方就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残废,胜算在我!!!
冲啊兄弟们!活捉长平狗!
就如西宥说的,拿下京城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更别提只拿下这一条巷子了。
黑衣人倾巢而出,目标直指楼顶的西宥和于文。
西宥笑嘻嘻地指了指侧右方山的方向,他们不由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瞬间瞳孔地震。
只见铺天盖地的火石在空中飞旋,瞧这架势,是要他们的命来的!
*
“什么情况?”
陈臻前来询问情况,李择言比划了一下大致方位,回答他:“估计是在西二街遇到麻烦了,她可真会挑时间,知道我最近在这演练,专门占我便宜。”
“不会砸到她吧?”
李择言摆手,“她老鼠成精的你还不知道吗?遇到危险肯定早早就躲起来了,现在麻烦的是我们,公然放火,又要免不了受罚了。”
“无碍,安鑫已经带人下山救火了,如果有人问罪,只管推到越人头上,近来我在府中抓了不少刺客,一直留着没杀,就为了给我们背锅。”
李择言比了个大拇指,“有你这配合,我们何愁拿不下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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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叫声充斥整片夜空,在一片火光中,少女执剑向他走来,她脸上的兔子面具早就掉在了不知哪个角落,她的脸因着火光的跳动而忽明忽暗,像一个人戴了一副假面,而这两个面具她都毫无保留展示给了他。
今夜的她无需使用那蹩脚的媚术,只要她对他说出一直以来藏在她心底的诉求,无论什么,他都会应下的。
无论什么。
于文在心里轻声重复着。
“长平文。”她开口了,声音一如既往的清脆、动听、富有活力,她伸出手,那柄沾满血迹的剑横在他们之间,他抬眼回望她,在她眼中看见漫天的火势,大火点亮她的双眸,她美得不可方物。
“你该夸我了。”她话语娇纵,尾音上扬,一副洋洋自得的傲娇模样。
那一刻,于文好似听见什么倒塌的声音。这场大火终究还是烧到了他身上,他的心在那一瞬有如万马奔腾而过,这怪异的心跳频率成功让他呼吸变重。
他再次望向她的眼,这一次他只看见了白衣染血的他自己,再无其他。
于文苦涩地看向自己的手。
傻姑娘,这可不是讨要夸赞的好时机啊……
第10章 中秋家宴
那夜之后,西宥消失了好几天,她没来太子府,自然也没来找于文。
元山已经回到于文身边,他又带来一封信,信中言明南部即将与越人开战,此战将由长平王作为主将。越人狡诈,妄图活捉于文以期不战而胜,然而他们终究是折在了横空出世的西宥身上。
越人最是记仇,怕只怕他们会盯上西宥。
朱笔悬在上空,迟迟不落,元山静候在侧,等着这位年轻的世子下达指令。
良久,于文着手落下几字,他把笔放下,站起来往屋内走去,声音散在风中:“照做吧。”
待于文步入屋内,元山才转身拿过桌面上的纸。
他大致扫了一眼,是长平军其余七卫首领就南越一战在询问于文的意见,在南越一事上于文一向不愿赶尽杀绝,加之长平王常年征战,身子大不如前,在做决定的时候他们父子俩是出奇的一致——牵着吧,绳子松了就拽一拽,紧了就打一顿。
因此南部与越人才会相持数年之久。
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元山惆怅地往下看,视线在滑向那朱红的字迹时很明显地有了颤动。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屋子的方向,那一如既往紧闭的房门并不能让他看出什么不对劲来,可他手中的文书分明就表明了屋内人不同于以往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