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宥抱手在脑后,一派懒散模样,“你不行。”
李择言一拍大腿,痛心疾首,“错失十两!”
西宥跨坐上马,风吹过她脸颊,她舒服地眯起眼,像只猫。
李择言也翻身上马,问:“你签名的时候没写真名吧?”虽说他们是从京城下来的,功夫也不俗,但他们才两个人,就怕被报复。
“我有这么傻吗?”西宥睁开眼,轻扬马鞭,“走吧,说好去吃肉的。”
两人驾马远去,于文走下台径自拿过名册,只见那一页纸上写着大大的“吴小狗”,他眼一闭,恨不得当场晕过去。
再睁开眼,于文又气又想笑,真想把这人抓回来打一顿,连名字都起得这么敷衍,无奈人已走远,他只能恨恨把名册放下。
西宥伙着李择言把城内有名的酒家都吃了个遍,为了赶路,他们已经好久没正经吃过饭,所以这回他们是敞开了吃,豪迈的吃相叫周围的客人咋舌,不禁去猜他们是不是刚从牢里放出来。
黄昏时,两人摸着肚子走上街。
西宥评价道:“南部的菜系和北部差别大,但也有亮点,就是量少了些,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吃饱的。”
李择言点头附和:“不仅少,还贵。”
说到贵,西宥不由伸手去探她的荷包,那里已经空空如也,她便问李择言:“你那里还有钱吗?”
“哪还有钱啊?早在春满楼就用了好吗?”
西宥脚步顿住,诚心发问:“那我们今晚睡哪?”
李择言转头看西宥,“你那里没了?”
西宥老实摇头。
两人呆在原地,对上视线的那一刻,他们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拔腿狂奔!
于文今天很郁闷,用过饭之后更加郁闷,他走出院子准备上山打猎放松心情,这时下人走了过来,对他说:“世子,有人打擂。”
于文眯起眼,不知为何问了句:“那人可是吴小狗?”
得到否定的回答后于文放下心来,今天他被虐得实在是惨不忍睹,他实在不能接受一天之内脸被踩在地上两次,不是吴小狗就好。
于是于文开开心心过去了。
西宥笑着搭上于文的肩,不给他逃跑的机会,强制带着他往擂台走。
她是个有原则的人,说好了把人打趴下就能拿到赏钱她就一定要把人打趴下。
成功拿到银子解决住宿问题的西宥再次骑着马和李择言离开,于文气急败坏抄起名册——“李来财”。
他怒而下令:“下次再有人打擂,必须严查身份!”
西宥俨然是把于文当成了人形钱庄,在游山玩水把钱挥霍光后她就会想起于文。李择言也不地道,上了几次擂台后几乎成了训狗师。
针对于文严查身份的命令,他们完全没放在眼里。不就是个户籍吗?王逸林家就是干这个的,他们要多少有多少。
后来于文一看到过来报信的下人腿就直发抖,在经历过类似“罗无忧”、“吕大官”以及“马太慢”的洗礼后,他已然麻木。
来到擂台前,于文忍无可忍,“你到底要多少钱我给你还不成吗?”
“我是个有原则的人!”西宥拿过剑邀他上台,“什么也别说了,你快点,我赶着拿钱去赎人。”
于文坚持:“我给你钱!”
西宥不依:“我有原则!”
最终是于文败下阵来,西宥欢欢喜喜接过赏钱上马准备离开,于文骑着马追了上去,“你要去哪?我同你去。”
西宥倒是没想到他会跟上来,“赎人,你也一起吗?很危险的哦。”
于文心想:能有多危险?然后西宥就带着他来到了一处花楼。
于文:“......”
西宥瞧见他的窘迫,笑道:“你在此等我吧,我去去便回。”
于文点头,乖乖站在外面等。
站了没多久,周北呈和苏煜闻风而来。
苏煜搭着他的肩,打趣道:“不错哦于文,你居然开窍了,懂得来这个地方了。”
周北呈轻扬下巴,问:“怎么不进去?”
于文生无可恋:“别管我。”
“听说你被一个姑娘打得无力还手,这是真的吗?”苏煜问。
周北呈瞥见于文的臭脸,冷哼一声,道:“报应。”
西宥带着李择言走出来,李择言正数落着西宥,“我下次再也不陪你胡闹了!过几天我们就回去,你不许跟我还嘴。”
西宥被骂得狗血淋头,偏生要喝花酒的是她,没钱给的也是她,把人抵在这里的还是她,她只能乖乖挨骂。
两人的对话于文听得清清楚楚,这般乖巧的西宥让他觉得稀奇,她也会有这一面?这些日子以来,她骑着他猛猛打拳的次数就没少过,她看起来就不像会让自己落下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