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她走,我代替红袖姐姐伺候您。虽然现在的我不抗打、武功差,但也会和红袖姐姐一样逐步变强,不会让您失望的。”
说完后红芝觉得心中痛快,没一会儿又开始后怕。
她看向叶静兰,叶静兰背过身挥了挥手让她走。
“您答应了吗?”红芝追问。
“……”
沉默就是答案,红芝还想说什麽,最终什麽都没说,垂头丧气地离开。
在她走后,红袖悄无声息地出现,跪在叶静兰身后。
“别跪我。”叶静兰知道她来了。
红袖听话地站起来,她今日一直跟在叶静兰身后,奉家主之命跟踪两位小姐。
叶静兰和叶听晚分开后,她就回府把姐妹俩的情况禀告给家主。傍晚叶静兰带着红芝她们回府,红袖很快就收到了消息,她在演武场外时刻关注着叶静兰和红芝。
只要叶静兰露出一丝杀意,她都会冲上去阻止她。
演武场中有一棵高大的垂杨柳,风起,树下柳絮翩翩起舞。
叶静兰伸手抓住一团柳絮,问道:“你的卖身契在我手里?”
“是。”红袖并不抱希望,她努力了那麽多次,叶静兰都听而不闻,她是不会放她走的。
不过她现在并不在意叶静兰的想法,她的卖身契虽在叶静兰手中,但卖身期限也快到了,还剩最后三年她便自动回归自由身。
这是十年前家主许诺她的。
“那天你说的文打和武打分别是什麽意思?”叶静兰松开手任由柳絮随风离去,她朝着红袖露出笑容。
“文打是双方各为对方出一题,按照题目比试。武打是乱打一气,谁先下比武台谁就输。”
红袖第一次看不懂叶静兰脸上的笑意,十年相处,她以为自己能洞悉叶静兰的所有坏心思。今日她却变了,每个眼神和笑容都充满善意,反倒让她不知所措。
叶静兰走上比武台:“武打如何?你赢了我,我就把卖身契给你。”
“此话当真?”红袖身子一僵,紧紧盯着叶静兰。
“自然,我倒不是可怜你,只要你有本事把我打下台。”
叶静兰此话逗笑了红袖,叶静兰如果能可怜她,她也不必受这麽多年的苦。
“好。”
红袖登台,双方抱拳向彼此行礼。
叶静兰率先出招,她也不知自己使的是什麽招式,顺手就打了出来,红袖双手握拳接招。
叶静兰更擅枪法,拳脚功夫稍有逊色,她从三岁开始扎马步练拳,至今有十四年。
而红袖也从三岁开始习武练拳,她习武至今足有二十二年。
两人打得有来有回,忽然红袖挺身飞起,犹如白鹤淩空,朝气蓬勃鼓雌风,双拳从天而降。
叶静兰闪身避开,红袖的一招一式让她想起今早在书架前翻过的一本拳法《白鹤拳》。
“方敏行!练拳先练内气,山无气必绝,水无气必浮,人无气必死。气力不足,便无拳法。”
红袖拼尽全力和叶静兰对打,她想拿到卖身契,想现在就离开侯府,想去西市把母亲的山河武馆抢回来,想完成母亲的遗愿将白鹤拳发扬光大!
她受够了卑躬屈膝、看人眼色的日子,她不要做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虏隶。
她也是人,是挺起脊梁、堂堂正正的人。
少年时母亲在耳边的谆谆教导再次回响在耳边,她每挥出一拳,仿佛都能看到母亲在她身旁指导她下一拳该打在何处。
“白鹤拳是你祖师姥方七娘传下来的拳法,在武林中赫赫有名。你不好好练拳,出了门别说自己是白鹤拳的传人。”
“想想白鹤的姿态,静时神态安闲,凝神调息,养精蓄锐;动时如雷霆震怒,有霹雳蹬氰之势。”
“打得好,这一拳气吞山河,再练!”
曾经被母亲揪着耳朵扎马步的画面浮现在眼前,红袖感觉自己仿佛真的变成了一只白鹤,灵活地穿梭在比武台上。
叶静兰没有一丝松懈,她不会放水,接了数十招后她想起一件事。
书架上的《白鹤拳》秘籍是她几年前从红袖手中抢来的,白鹤拳是红袖祖传的拳法。难怪红袖的白鹤拳打得如此漂亮。
叶静兰也换了白鹤拳和红袖对打,她在心中默念:“叶静兰,你抢了红袖的白鹤拳,我便用白鹤拳和她比试。若是我输了,就说明你学不会这门拳法,也留不住红袖。我可就把人放走了,到时候你回来了别怪我。”
红袖见叶静兰换了拳法,心中怒意更甚,一拳比一拳重,叶静兰逐渐被她逼至比武台边缘。
“二谱功夫二步七,扶风处处学鹤拳。祖师姥自创白鹤拳,后来移居扶风县,就在扶风扎下根基。江湖上无人不知扶风白鹤拳,你要认真学,以后把这门拳法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