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情的峨眉派师姐把一个装着烧鸡的油纸包塞到杨尽欢手里,杨尽欢受宠若惊,连连道谢。
“没事。”峨眉派师姐摸了下鼻子,心道这半只烧鸡就当是她刚才骂过杨尽欢的赔礼了。
杨尽欢打开油纸包,烧鸡的香味钻进鼻腔,饿了一天的肚子发出疯狂的咆哮,她掰下鸡腿一口塞进嘴里。
“吃慢点别噎着,你尝尝我的卤梅水,是在城东的渴水铺买的。”
“我这还有果子,光吃烧鸡腻得慌,吃些果子解腻。”
“你们不要给尽欢乱喂吃的,万一吃坏了怎麽办!”
“谢谢姐姐们,我拿不下了。”
峨眉派众门徒因为杨尽欢迟到,先入为主地判定杨尽欢是故意晾着葛曦,不把她们峨眉派放在眼里。一群人多多少少都抱怨过杨尽欢几句,知道杨尽欢事出有因后顿时心生愧疚,一个个又是送水又是送吃的。
杨尽欢很快就融入了峨眉派里,台上的比试还没结束,她就把峨眉派的师姐妹们都认全了,也在同时把肚子填饱了,吃饱喝足后舒舒服服地靠在任叶怀里闭眼休息。
她眯了许久,直到那难听的琴声被一声巨响打断,她才揉揉眼睛坐了起来。
木台上,百花谢的七弦琴碎成两半,裁判宣布临清派灼光胜出。杨尽欢的目光上移,手持双斧的少年和百花谢说了什麽,随后哭丧着脸的百花谢露出笑容,抱着断开的破琴跳下了台。
“木台,临清派灼光对峨眉派葛曦。”
百花谢惜败于灼光之手,接下来是木台的最后一场比试,临清派灼光拿着双斧留在台上等待葛曦上台。
杨尽欢看着比武台上的葛曦与灼光,峨眉双刺和临清派双斧谁更胜一筹?
“尽欢,你用的枪法是妙真梨花枪,拿的又是枪仙狂鹤的英雌帖,你与狂鹤前辈是师徒吗?”任叶问道。
杨尽欢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鹤掌柜只传授我枪法,并未收我为徒。”
“那你认识小枪仙冯争吗?”任叶指向江湖散客所在的看台,这一指才发现那看台上就只剩下四五个人了,冯争已不见踪影。
“不曾听说过。”杨尽欢顺势望去,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平北将军府的慕容无双,她怎麽在这?
这两年来杨尽欢随着母亲参加世家贵族的宴会,在宴会上认识了许多同龄女子,其中八面玲珑、善解人意的慕容无双给她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上个月慕容无双的父亲离世,听说她在父亲下葬后就带着仆从前往城外的永济寺,决心吃斋诵经三载为父亲祈愿超生,以尽孝心。
杨尽欢可以肯定自己没认错人,她问任叶:“任师姐,你知道她是谁吗?”
任叶顺着杨尽欢的目光望去:“她啊,当然知道,大名鼎鼎的小医仙应无双。”
杨尽欢听闻,心下更是疑虑重重。
将门之子慕容无双摇身一变成了小医仙应无双,看来她早就离开了京城,那她为何还要谎称自己在永济寺里吃斋念佛?
也许她只是改了名字,并不想舍弃将军之子的身份,如此安排她还能随时返回京城做回慕容无双。
杨尽欢一直盯着应无双,应无双似有所感,侧头与她对视。应无双显然也已认出了杨尽欢的身份,朝着杨尽欢轻点下颌致以问候。杨尽欢见状先是一怔,随后抬手挥了挥回应。
……
冯争看完两位前辈的决斗回到演武场的时候,比试已经结束。看台上各大门派的门徒都已离去,她来到演武场门前看到了纸张上写着的五大台胜者。
金台——冯争
木台——灼光
水台——骆兰英
火台——燕淼
土台——陈玄
冯争的视线落在木台灼光的名字上,与灼光同台比试的有峨眉派葛曦、狂鹤英雌帖持有者尽欢以及琴魔之徒百花谢,鹤姨说百花谢的内力是她们这一辈中最深厚的,可她败给了灼光。
临清派手持双斧的灼光,不知她的功夫究竟如何?可惜她当时追出去看鹤姨与单掌门的比试了,没能看见灼光出手。
冯争步履匆匆,折返至倾云轩。踏入阎婆的院子,抬眸便瞧见燕淼与应无双正立在一隅,似乎正在等她。
见她归来,应无双开口讲起明日的比试规则来:“明日的比试以打擂的方式进行,金木水火土五大比武台的胜者一起站在擂台下,谁先上台谁就是擂主,余下四人轮番攻擂。”
抢擂主!
冯争第一反应就是抢先上台当擂主守擂,接连挫败其余四人,威风凛凛地捍卫擂主尊荣,这多风光啊,光是想想就热血沸腾。
可转念一想,其余四人能从数十人中脱颖而出,哪个不是身经百战、身怀绝技的硬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