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川倒吸了一口气,眉宇间有震惊:“你挺聪明啊,那你要不要再猜猜我江家是为什么被灭门。”
“我不想猜。”姜逢白了他一眼,“我只需要知道,你和我们有共同的目标,只有这样你才会甘心为我所用,这就够了,别的我什么都不关心。”
“好吧……”江临川没意思地撇了撇嘴,没继续说下去。
“快走!”本来前去探查地形的奚穆忽然折返回来,神色大惊,厉声冲他们喝道,“后面有大批部队,是冲我们来的。”
刚刚休整没多久的队伍这时再次慌乱起来,姜逢失措问道:“怎么会这样,打得过吗?”
奚穆摇头,“是从前玄甲军的旧部,但看样子已经被圣上收编了,旧部是王爷亲自训练出来的,个个都是精锐,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打得过。”
“先走!”
姜逢看着山下逐渐逼近的一对人马,暗道不好,“我们人太多了,目标太大,都分散开往深山里走,那里路多,他们不好找,安全后山顶汇合。”
原本大批的人马霎时散开,慌乱中江临川一把拽住姜逢的手腕把她带走,因着走得匆忙,江临川只来得及带走姜逢和陈最,他们被迫与奚穆走散。
几人被追了几番,见山下身影仍然不停歇地搜寻着,江临川想这样不是办法,他们的体力迟早要耗光。
姜逢脚步愈重,呼吸也越发急促,全靠着江临川和陈最拽着她往前跑,江临川眉心一凛,双眸快速在周边搜寻着,忽地,他目光定住,一把将陈最与姜逢塞进了洞穴之中,片刻,他自己也喘着粗气钻了进来。
“这山洞外头有树叶野草挡着,应该没那么块发现我们,就算咱们那么倒霉被发现了,我也会护你们周全,要是我真交代在这儿了,姜逢。”他忽然认真地叫了声,姜逢扭过头疑惑地看着江临川,他无谓地笑了下,目光灼灼,“要是我死了,记得让徐来还我江家清白,否则九泉之下我不会放过他的。”
“呸呸呸,你胡说什么呢。”陈最抹了把脖颈上的汗水,皱着眉看他,“我们谁也不许死,今天我非要给你们拼出条活路来。”
外头“沙沙”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噼啪”——是鞋底踩断树枝的声音,在姜逢听来,这无疑是死神的宣判。
江临川警惕地绷紧了腰身,一只手放在腰间的剑柄上,蓄势待发准备出击,一只手忽地拨开了洞口的草蔓,江临川瞄准时机,果断抽剑对着来人就砍下去。
姜逢猛然闭上眼,在沉闷的一声“砰”之后,她听见陈最诧异地喊了声,“王爷?!”
她一下睁开眼,就见面前高大的身影几乎挡住了整个狭小的洞穴口,外头昏暗的星光被严丝合缝地挡完,姜逢只能依稀凭着轮廓认出那是谁。
“徐来……”她不可置信地轻声喃喃。
“是我,别怕。”低醇熟悉的声音让姜逢这么多天提起来的心终于安然放下,她来不及问出她心中的诸多疑问,先行伸手将徐来拽了进来,本就逼仄的山洞这是更加拥挤,就连空气都愈发稀薄。
“是从前的旧部。”徐来道。
“嗯。”江临川点头,“不过应该被收编了。”
“我刚才远远地看了一眼,领头的是汪阙也。”
“汪阙也?”江临川震惊地扬起声调,“又是那阉人?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了!”
“等等。”徐来拉住冲动的江临川,“那老家伙不仅带了玄甲军旧部,还有圣上的亲兵,我没把握。”
“难道我们就这么坐以待毙吗?”
徐来双眸紧盯着外面的动向,忽然问道:“奚穆呢?”
“走散了。”姜逢说,“刚才太混乱了,谁都没来得及顾上谁,不过我告诉他们山顶汇合。”
“好。”徐来点头,又看向姜逢脚下,“姜姜你还走的动吗?”
“我没事。”
“等等。”陈最忽地出声,“咱们怎么出去?外头都是人。”
徐来看向身后,抬手轻轻拨开那一片暗绿,赫然露出一个仅一个可过的石道来,“这有出口,一个一个过。”
江临川:“……?”
“有出口你不早说?”
徐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在野外首先观察陌生环境连新兵都知道,你不知道?”
“陈最,你先过去,有危险及时说。”他有条不紊地指挥,陈最年纪小身形也小,在洞中反而灵活,派他前去探路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片刻,陈最就在另一头轻轻敲了三下,那是他们一开始约定好的可通行的信号。
徐来松了一口气,双手护着姜逢把她送过去:“姜姜,小心点,别怕,陈最在那头接应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