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赵覃风看不懂他了,“你费尽周折难道不是为了江山吗?如今已是唾手可得了,为何却……”
“我是为了江山,为了社稷安稳,为了百姓和乐,我必须大义灭亲,但这皇位坐不坐,于我而言并不重要,我常年驻守蘅川,早已远离了庙堂,您就算赶鸭子上架,我也不见得能做好。”
“况且,姜逢在蘅川亦大有所为,她开了书肆,又创办了学堂,虽说如今只她一位夫子,但总会越来越好的,她做的是启迪民智利国利民的好事,她在蘅川能够一展拳脚,能够凭自己的本事拥有一席之地,我又怎么能因为一己之私而将这样的女子困于后院呢。”
“她不该成为我的附庸。”
徐来知道赵覃风也有顾虑,他是异性王,若是即位朝中必有颇多阻力,但背后若是有人撑腰,那些朝臣便是有再大的意见也不敢当面说出来。
他道,“若要新建一个王朝,就必须将旧王朝打破,重塑,再造,抽其精髓,断其骨血,如此方能永绝后患。”
“你安心做你的皇帝,我徐来,剑抵蘅川为你镇守江山,来日我身故,我子孙万代都听你调遣。我们徐氏,会一直为明主效力,千秋万代,生生不息。”
赵覃风没想到徐来竟有如此气度,他一贯以来维持的平静似被打破,颤抖的袖子暴露出他此刻内心的波澜,“你……当真?”
“徐来一言九鼎。”
“好。”赵覃风应道,“有我在一日,这大承必定安宁和乐,就算来日你改变主意,我也愿意成为你的助力。”
徐来笑了,“岳父大人,比起这个,我倒更想听您说说聘礼的事儿,您对聘礼可有什么要求?婚礼是要在京城还是回蘅川办?不若还是回蘅川吧,我看姜姜更喜欢蘅川些。”
赵覃风眼中的动容被打碎,他忍无可忍地闭眼,最后还是一脚踹在徐来屁股上,怒喝道:“你小子真是在想天鹅屁吃!婚礼自然要在京城办,凭什么去你蘅川那儿办,她父母双亲皆在京城,你还想将人拐跑不成!”
“……”
姜逢久久等不见二人回来,不免有些着急,在屋里来回踱步。
陈最捂着脑袋让她歇歇,“我说姜姐姐,你这么走不累吗?我头都看痛了,你就放心吧,王爷他又不是小孩,顶多被宁王打一顿丢出来罢了,他皮糙肉厚的修养几天就好了。”
姜逢:“……你会不会说话?我是怕徐来那张破嘴,又说什么不该说的话惹我爹生气。”
“那是该怕,就他那张嘴啊,也就起个好看的作用了。”
“……”
姜逢不理他,不住地往外张望着。
终于,徐来欢脱的身影向她奔来,不惧千难万险,“姜姜,我可以娶你啦!”
此刻,姜逢终于明白爱是什么,那个她曾经渴求而不得的东西,爱就是我望向你时,万水千山都向我奔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