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逢回来得很快,还好她回来得快,徐来松了口气,他怀疑姜逢再不回来这血都要干了。
“把衣服脱了给我看看。”
徐来故作羞怯,扭捏地攥着衣领,“姜姜,你我还未成婚,这不好吧……”
姜逢最受不了这磨磨唧唧劲儿,此刻她眼里哪儿还有什么男女大防,满心满眼都只想着徐来的伤,这会儿他还扭捏,姜逢没了耐心,直接上手,“什么好不好的,等你死了你就知道好不好了。”
“可是……”徐来还想挣扎,被姜逢一把摁住,“别动!”
姜逢在徐来身上蛄蛹,摸索着衣服系带在哪儿,徐来一脸受用地任她动作,时不时还肯定几句,“姜姜,你好霸道,我好喜欢。”
“……有病!”姜逢忍无可忍,三下五除二把他上衣扒了个干净,精壮的躯干赫然暴露在她眼前,姜逢有几分不自在,低眉掩饰,“胳膊呢,伸出来。”
徐来直勾勾盯着姜逢桃红的耳尖,慵懒地应了声,“好——”
姜逢给他擦干净身上的血迹,而后指尖沾了些药膏给他轻轻揉着,也不知是疼还是怎么,徐来极小声地“嘶”了一下。
“怎么了?”姜逢紧张道,“是不是弄疼你了,我再轻一点。”
“姜姜。”徐来不断抽气,像在隐忍,“有点疼,轻一点好不好,不是那里,你再往里一点。”
“哦,好。”姜逢真以为是自己没抹到地方,又乖乖挪了地方,往他胳膊内侧抹药,长长一道血痕几乎贯穿了他整条手臂,内里白肉翻出,暗红色的血迹已然结了痂,扒在皮肉上说不出的吓人。
姜逢也不敢用力,生怕徐来又嫌她重了,只若有似无地拂过那道伤痕。
偏徐来又难伺候得紧,又嫌她抹得轻了,嚷嚷着让她再用力些,姜逢咬牙忍了,若不是看在他是个病号的份上,她真想把那一盒药膏都糊他嘴里。
千辛万苦上完药包扎完,徐来非说身上不舒服要洗澡,姜逢再忍,温声劝道,“你这伤刚包扎完,碰不得水,你再忍几天,要么你就擦擦?”
“那你给我擦。”
“我怎么给你擦?”姜逢瞪大眼睛,“我去外头给你喊个人来。”
“我不。”徐来一屁股坐回床上开始耍无赖,“我这身子只你一人看过,旁人可从来没瞧见,怎么,你把我看光了,你拍拍屁股就走了?这是哪里的道理,我一个尚未娶妻的黄花大男人,此事若是传出去,那可真是名节不保了。”
姜逢握拳,显然已经隐忍到了极致,徐来极有眼色地看了出来,又开口找补,“你要是不愿意谁也不能强迫了你来,不过你要是能帮我擦擦身子,那我就勉为其难受下这委屈,就帮我擦擦上身就好,旁的我自己擦。”
姜逢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他,没说话,端着盆重新出去打了桶水回来,氤氲热气在铜盆上方盘旋,连带着营帐内都暖和了些。
徐来一脸得逞似的在床上趴好,压软了声音哄她:“先给我擦擦后背,后背痒呢。”
“后背是吧,等着。”
姜逢挽起袖子,将巾帕浸在水里,捞起来随意拧了几下,就将还在往下滴水的巾帕死死摁在徐来后背。
“啊——”整个军营内都回荡着徐来中气十足的惨叫声。
第57章
徐来可怜兮兮地反手捂着烫红的后背,眼中泪花要掉不掉,“姜姜,你谋杀亲夫吗?”
“杀的就是你,装什么装!”姜逢将巾帕扔在徐来身上,没好气骂了声,“自己擦,我走了。”
“你这就走啦?”瞧徐来还有些不舍,姜逢转过身来抱臂威胁,“怎么,还想我烫你一回?”
徐来蹙着眉摇头,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姜逢知道他这死样就是装给她看的,方才因着他受了伤才一直忍着,没成想这人居然得寸进尺,是可忍孰不可忍,泥人还有三分气性呢!
姜逢扔了帕子出去,翟季宣此刻正好带着大部队回来,她看了眼后头被关在囚车里的赫连胥,内心依旧忿忿不平,是以路过囚车时,姜逢抬脚狠狠踹了下车身。
赫连胥:“……”
目睹一切的翟季宣摇摇头,叹惋一声,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特别是长得漂亮的女人,往往更睚眦必报。
“看好他。”翟季宣对着身后嘱咐了句,便弯腰进了徐来的营帐。
徐来香肩半露,衣服还没来得及穿上,翟季宣一副被恶心到了的模样,唾道,“你这幅勾栏样儿做给谁看?堂堂武将如此没气概,真是丢尽咱们武将的脸。”
“哦。”徐来不痛不痒拿话刺他,“又不是对着你做勾栏式样,这么激动作甚,有些人呐,就是想卖弄风骚都无处可卖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