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成志默默想,他没告诉默耀明姚融锋是个同性恋的传言,是怕他心里有芥蒂,两个人又上演全武行,可现在姚融锋这样无耻性骚扰……
不不,他应该只是想恶整默耀明,不会是对默耀明有兴趣,毕竟姚二世祖应该不会这么不挑,也应该不会找一个会互相伤害的对手来勾搭。
毕竟全天底下漂亮、可爱、温柔、善解人意的男人那么多,干么要找一个一言不合就痛扁、暴打、推他去撞流弹的?应该没有人会自虐吧。
但……若是万一姚融锋兴趣特别,不喜欢软绵绵的小白兔,特别喜欢爱动手的老虎……那也只能叫那只张牙舞爪的小老虎自求多福了。
他们真的不是不顾队员啊,而是为了特警队的明天着想,实在没办法再去招惹那个二世祖解救他啊!
当夜,一间位在高级社区中的房子,房子的主人正在书房里处理文件,同时在等着人。
以深色为基调,配合原木家具布置的书房宽阔而大气,柜子上摆着木刻罗汉,睁大虎目望向前方,气势不凡,栩栩如生,显然出自名家之手。
另一侧花架上摆了盆开得热烈张扬的剑兰,锐利的深绿叶片,艳红的花朵色泽,替这屋内增添了几分色彩,使气氛不过度沉重压抑。
书房的门吱一声被推开,面对书房门,坐在书桌后的姚伦敦抬头看了过去。
姚伦敦体格强壮,胡子修剪得整整齐齐,短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虽然已经是中年,脸上稍稍有些皱纹,却反而为他增添了独特的魅力。
推门进来的年轻男子五官、脸部轮廓与他有些相像,看得出他们有血缘关系,但是年轻男子嘻皮笑脸,一派吊儿郎当的样子,头上、脖子、手臂都缠着绷带,像受了重伤似的。
看儿子那副样子,姚伦敦就怒从心中起,抓起桌上的纸镇砸了过去,那是一块浓绿翡翠,价值连城,摔碎了心疼死人,被砸到也绝对痛死人,姚融锋眼明手快,轻巧的一把捉住,握在手里。
但挡得了一个,挡不了二三四五个,姚伦敦气疯了,把桌上的笔纸、文件夹,甚至茶杯拿起来往自家儿子身上扔,看着姚融锋左闪右躲,还时不时装模作样哀叫求饶两声,更是恼怒。
这臭小子存心惹麻烦,也存心没事找事干,简直就是在找死!
「你到底要干什么?复仇吗?你是在为谁报仇?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说好了在国外你胡搞够了,回国后会好好接棒,你就是这样接棒的?不事生产,到处为非作歹,时不时的摆你的臭架子、臭派头的招惹麻烦,今天还把公司法务部的所有律师找到医院去耍威风,就为了恐吓特警队!我生你这个儿子干什么?你是我的冤家来报仇的,还是我前世造孽太多,上天才派你来折磨我?」
「爸,你别这样,我是来报恩的,一定是你前辈子好事干太多,上天派我来奖励你的。」看父亲又扔东西又咆哮,扶着桌子喘气,姚融锋捡了好话讲,但是脸上那表情跟好话根本就不搭轧,还是很欠揍。
「混帐,再相信你的话,我也不用混了,那个男的就那么好,让你怀念到现在?」
听到这句话,难得的,姚融锋敛去了不正经的表情,十分肃穆,若是让默耀明看见,他绝对会认为这个不是姚融锋,那个嚣张霸道、变态又奸诈的姚二世祖怎可能会有这一面。
「是我欠他的。」
「鬼扯,他吸毒不是你害的,是……」
姚融锋摇头打断了父亲的话,神色再认真不过,眼里藏着浓重的自责,「是那些针对我的人,我防备着他们,他们就从他身上下手,他太年轻单纯,我又游戏人间,没有多关心他,怎么也想不到他被人骗了,染上毒瘾,最后无法挽回,虽然罪魁祸首是那些人,可若不是我的身分,那些人怎会找上他、设计他、陷害他?终究是我错了,这件事也害得老爸你对阿姨无法交代,我一直都深感后悔。」
姚伦敦一屁股坐倒在舒适的办公椅上,忽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勉强的挥了个手,示意不用再谈。
这件事到底谁错谁对怎么扯得清?
姚伦敦是苦过来的,他曾接受一个学长不少恩惠,后来学长生病,临终前把他找去病房,有托孤的意思,希望他适时的给他的独生子阿梦和妻子一些帮助。
他当时做个小生意,每天忙到天未亮就起床,半夜才入睡,好不容易才赚了些钱,忙得分身乏术,但多关照孤儿寡母,让他们不因为家里失去支柱遭到欺侮,陷入经济困顿,他还是做得到,也就答应了。
后来姚伦敦跟妻子还有嫂子谈了一下,就买了两栋房子,两家人住在隔壁,方便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