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大概不会。」
「绝对不会。」
「毕竟这太鬼扯了,很难让人相信。」
「如果是太子,应该就是一拳把我揍倒,然后再一腿把我踹昏,说把恁爸当作肖仔。」
「所以你看,诚实应该不会是好方法吧。」
庄晓敬自昏沉中醒来,睁开眼睛,一群人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板上,好像正在商讨事情,却没有个结论,每个人脸上都愁眉不展,只有小汪在他身边,头靠在他的手臂上,就像小狗会想窝在主人身边,想要用自己身上的暖意祛除他的寒冷。
只是他的头超重的,自己手臂都麻了,而且头枕睡在手臂上是情人间才会干的吧?他推开了小汪的头,甩了甩酸麻的手。
「小汪。」他干哑的出声,再看了看天花板,他已经回到原本夏令营睡的房间,看来是有人把他送回来休息。
小汪站了起来,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勒得他差点说不出话来,其余的人也挤了过来,一副想看他状况好不好的样子。
原本在昏倒前,他还觉得这群人好像面目可憎,但现在不论老小、美丑,这些人看着他的眼神倒是挺真挚的,清水还端来了一碗中药要他喝下。
正想着不知这药是谁煎的,就见到默娘身边的两个既高且壮的保镖——小耳跟小眼在人群最后方挤眉弄眉,他一愣,才明白这药是他们煎的。
「呃,谢谢。」
两个人微微点头就退开了,完美的诠释了保镖来无影、去无踪,完全不会让人感觉到存在感的字义。
文叔看他端着药的手,忽然潸滑然泪下,又一把抹去眼泪,「你喝吧,等夏令营结束后,就要换我吃药了。」
他这番感慨引起了很多人的伤心事,「没错,若是吃药可以躲避这一切,我也要吃。」
「吃药也没什么不好,有病就医,我看我们都快得精神病了。」
「是神经病。」
「不对,你这样讲不友善,要讲忧郁症。」
「那我选燥郁。」
「还选咧,最好是能自己决定要生什么病啦。」有人吐槽。
文叔哭得满脸都是泪,嘴里大义凛然,大有所有痛苦他全包了的意味,「没关系,你喝,喝完后绝对可以离开这个夏令营,纵然再怎么痛苦,我们也会承受下去,谁叫我们是万能的神。」
「以后要当神经病,对我们比较有好处吧,一想到今年又要输球,我的胃又疼了。」
「我的胆都痛了。」
「我的肝也要爆了。」
「我的肺也要炸了。」
「我的心都碎了。」
众人越说越离谱,搞得庄晓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幸好还有机智聪敏的清水在,清水淡淡问他一句,「你觉得我们棒球打得如何?」
棒球打得如何?
会把球棒跟球搞错的人,棒球会打得多好?他猜这一群人根本就不懂棒球怎么打。
清水占据了庄晓敬床旁最大的位置,连小汪都让出路来,所有人也退后一步,让他表达意见。
「你也许觉得我们这些人有点怪……」
不是有点怪,是很怪,庄晓敬心想,任何人都可以指出他们有多怪。
「也感觉这个棒球夏令营有点诡异。」
不是有点诡异,是非常的诡异,庄晓敬再次在心里吐槽。
「我们是东方世界的神明,因为工作压力太大而决定放个暑假,这个棒球夏令营就是我们放假时的聚集地,过完这两个月后,我们将会跟西方的棒球夏令营的神明,来一场棒球友谊赛,但是连续十年,我们东方神明从来没有赢过,而且差距都在三、四十分以上。」
清水严肃的表情没有一点变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开玩笑,但说出来的话实在无法让听的人认真看待。
「三、四十分?」
庄晓敬吓得瞪大双眼,棒球到底要怎么打才能输到三、四十分以上?
这支队伍究竟是烂到什么程度,才能输得这么惨?
但最该吐槽的不是这些,而是你说你们是东方的神明,为什么可以讲得这么脸不红气不喘,不怕自己被口水噎死,这话已经超脱搞笑,该说是——神来一笔,还是太科幻了。
见清水说了实话,庄晓敬好像没惊吓得昏倒过去,文叔自告奋勇的向前介绍,「我是文昌帝君啦,金榜题名一定要找我。」
「财神是也。」财神把手里的大元宝晃了一下当招呼。
「关圣帝君,民权东路最大那一间是吾的分身之一。」关圣手里的关刀也摇了一下。
「林默娘。」绑辫子的小女孩只短短的说了这么一句话,气势却无人可敌。
庄晓敬再怎么没常识,也明白林默娘这三个字,代表着台湾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神明之一——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