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要不要也去先生前面表现表现?”
“闭嘴。”
阿尔瓦额角暴起青筋,摩挲起拳头。
蠢货!也不看看能近身的都是谁?路易斯那种靠脸吃饭的!还有一只猫!
他凑上去干什么?!
在头儿面前展示自己的穷凶极恶吗?
惨遭两拳的连体人“哎呦”两声,捂着脑袋嘟囔:“老大怎么越来越凶了,都是圣弗罗恩出来的,费索罗娜能当导游,咱们怎么就不能当了……”
他还没说完,就被一股森寒的目光定在原地,抬头看去,阿尔瓦面色阴沉得像头顶的天空。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
面部线条冷硬的囚徒压低声音。
奥斯顿一抖,战战兢兢地抿起嘴,说不出话。
“就知道你忘了。”阿尔瓦无可奈何地看着仅剩的手下,“她是那位的傀儡,明白么?”
“她可以做的,我们不能做,她不出手时,才是我们表现的机会。要观察她在做什么,去揣度那一位的意思,明白么?”
“明、明白……”
奥斯顿哆哆嗦嗦,吓得一路不再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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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你来我往的回合制游戏还未结束。
安格鲁默默避开战场,给队友发挥的空间。
费索罗娜转转眼珠,无声无息地靠近路易斯身后,右手悄悄贴着他的肩膀,正要使劲时,路面陡然一陷。
像巨人从天空挥斧,狰狞的裂谷骤然斩断整条道路。
“!!”
路易斯避让不及,在踩空的刹那却被身后的力量拉扯,险之又险地爬回了地上。
“啧,可惜了。”
费索罗娜甩了甩手,面带遗憾地勾着一缕头发,绕来绕去卷成一串。
这、这个家伙……?
粉发的青年跌坐在地,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你……”
“看我干什么?我可不是在救你。”女人嗤笑一声,鞋尖轻轻踢了下粉发青年的胳膊。
“看前面,走路不看路的小骗子。”
路易斯下意识抬头,下一刻深粉色的眼睛越睁越大,溢满骇然——
遮挡了天空的阴影从裂谷中央升起,一座固定着无数巨大集装箱的轮船斩断他们的去路,而托举着黑猫的软轿早已失去踪迹。
“头儿说得对,这些废弃物的体积确实过于庞大了呢~”
女人轻快的语气与她脸色不符,费索罗娜眺望着远处,不知在想什么。
“他又出手了。”安格鲁上前一步,站在裂谷边缘向下观察。
金属断层处,黑焰灼烧的痕迹还未消退,被医生敏锐地捕捉到。
他起身和女人交换眼神,确认互相心中是同一个猜测。
“是啊。”费索罗娜十指相扣,向上如飞鸟般伸展,感受着来自地下喷涌的飓风。
“咱们好多年没回来,这里的风一如既往的干燥,吹得我脸都快裂了。”
安格鲁伸手去接雨水,确认空气湿润:“……下着雨你还能脸裂??”
“夸张手法嘛帕奇宝贝——”
费索罗娜妩媚地咬着指尖,同时一把拽住试图逃跑的路易斯后领:“别走啊小骗子。”
“你干嘛?再不追就来不及了!”丢失主人踪迹的管家先生急得不行。
“追?没看见头儿拦着咱们吗?”女人叹气,对前方的庞然巨物抬了抬下巴。
“他拦着我们?这不是船——等等!”路易斯呼吸一窒,瞳孔骤然收缩,“你是说,这是他做的……?”
这——
他猛地一扭头,深粉色的眼眸中倒映着冰川般遮天蔽日的庞大轮渡。
“别那么吃惊,显得很没见过世面。”
女人的声音在耳旁萦绕。
肩头传来温凉的触感,脸颊被鼻息刮得有些痒,但路易斯根本无暇顾及这些。
费索罗娜笑眯眯地搂着他肩膀,欣赏后辈的表情,发出恶魔般的低语:“你没见过的多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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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的进度并未被影响。
暗中窥探的家伙们于废弃塔楼与集装箱间穿梭,已经适应闯入者的节奏后,托着轿子的队伍却突然开始加速。
“跟上那只猫。”高楼中,隐藏者转了转猩红的眼珠,下达指令。
而与抬着轿子的卫队仅隔了一层的下水道中,属于啮齿类动物的细碎脚步声隐没在哗哗的流水声中,若即若离地追随着入侵者。
“有点奇怪……”
相隔一条街的道路上,穿着雨衣的矮小身影渐渐放缓脚步,于雨中沉思。
片刻后,身影一转头折进了小巷中,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