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了全人共讨的理由,以我东离之力无人敢轻攻。”
“再让与些许好处,东离可保。”
说到这,君颜至倾拜,直直拜在地上。挺直的脊梁拜下,如同山岳倾倒,声音有些沉闷。
“陛下,君颜至无用之身,可为弃子。”
站在门外的苏清瞳孔微缩,耳目只能早已超出常人的她自然听得到里面的声音。
握着长剑的手紧紧地抓在剑柄上,不做多言,便想要冲进房里。
三个亲卫同时抬起了步子,挡在了苏清的身前。
苏清的眼睛抬起,遮掩在垂在额前的碎发之后的双眼森寒:“让开。”
“咔。”
亲卫的动作做一至,拇指扣在了剑柄上,剑柄一突,露出了剑鞘中的半截寒光。
小院中的空气近乎凝结。
一股庞大的内息从苏清身上溢出,将她的宽袖卷动翻滚。
三个亲卫的手中都有些湿,手汗让剑柄发凉。君颜将军
他们是怎么都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不过二十的女子何来的如此恐怖的内息和剑势。
只是这么静静地注视着他们便让他们有一种夺路而逃的冲动。
“阿清你如今这般,成何体统,将你的剑收起来。”
房间里传来的君颜至的声音,依旧沉沉乏力,也不容推脱。
苏清合上了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双目终是黯然。
默默低头:“是。”
退到了一旁。
三个近卫如释重负,齐齐地喘了一口气。
“陛下勿怪。”
君颜至无奈地看向皇帝。
“无事。”皇帝摆了摆手,声音疲惫不堪:“她毕竟年少,少年心性也可理解…”
“君颜将军,真的只有如此了吗?”
“当如此。”看着昏暗的地面,君颜至说道:“东离无碍。”
君颜至伴他左右四五载,两人虽是君臣,但也算是忘年友。
他为这东离付出了多少,他当比谁都明白。
“君颜将军。”皇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对着君颜至,拜了下去。
“余呈,拜谢。”
…
苏清虽被君颜至的一句话,赶出来了。
但她第一次,发觉,君颜至似乎心中真的对这东离有着难以言喻的感情。
她虽然觉得君颜至的话是在发疯的,但更多的,是她在听见他的那番话的正经和严肃后,的害怕。
他似乎是认真的。
他似乎真的做好了那个牺牲者。
所以,苏清有些怕了,她怕君颜至真的会舍了自己这条命,然后死去。
她身边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但每一个人都在她心中有着不可或缺的地位。
她不希望也不想,君颜至走上那条路。
很快,皇帝走了,君颜至依旧待在里屋。
苏清先是在门外做足了心理建构,这才走进了君颜至的房间。
哪知这人就像是苏清肚子里的蛔虫,一下子就知晓了她要说什么,他脸上带着笑。
“我说阿清,你不会以为我真的要死吧,这都是我忽悠咱们这位陛下的,生命是多么可贵的东西,我不会乱来的,再说了我还年轻呢。”
苏清皱眉。
“我死,是东离结束灾难的唯一方案,也只有这,才能救了这个国家,所以我非死不可,但我君颜至也不傻,我可以用替身。”
苏清听此原本紧皱的眉头这才舒缓下来。
可,不知为何,她总觉着君颜至在骗人。
他会不会真的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说这些,也只是为了让苏清放心而已。
“君颜至,你若是在这一点上骗我,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我要你活着,明白么,别做那些傻事。”
听着这样的话,君颜至出奇的没有说话,他似乎在想着什么。
良久,苏清都要走了,君颜至这才说了声:“倒是没有想到,我竟能在你的口里听见这样的话。”
原本正向门外走着的苏清,停下了她的脚步,却是没有回头,只留下一句:
“你最好别做蠢事,别让我骂你。”
君颜至听了这句,嘴角缓缓勾出一个弧度,只是那看向苏清背影的眼神多少带着些许苍凉。
苏清这一走,不仅把自己带走了,还带上了小小和芷兰。
要说她此番了离开君颜府的原因,那便是因为她收到了来着君哲的信件,信上写着:
临近生产,夫人心念你,速归。
这下,苏清便顾不得要看着君颜至这个家伙犯病了,直接连夜赶回去了。
其实苏清还是很期待花辞肚子里的那个孩子的。
毕竟看着她每天挺着大肚子,也怪好奇的,那里面会是一个怎样的孩子呢。
刚一下马车,苏清便冲进了屋子。
但她那莽撞的步伐硬生生的停在了门外,她很疑惑,大白天的,关什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