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苏清便有一口没一口的如此喂着。
次日。
苏清依旧待在于絮的身边。
因为她要亲自看着,看着他吃掉那些带着毒的饭菜,看着他的生命一点点流逝。
果然,吃了苏清的毒药七八天后,于絮的身体真的变得虚弱了,甚至有时连手也抬不起来,这段时间里,也有很多医者来瞧他的病。
但没有一个人能诊断出其中的病症源头。
苏清并没有收买那些医者,因为她对自己的药足够了解,这是她曾经无意间在君哲的药房里瞧见的,这药没有解药,因为这是废弃的药。
当初她捡了来,君哲也喜欢研制毒药,但一般同样也会制出解药。
若是被他废弃的药,只能说明一个缘由,那便是这毒是无解之毒。
所以,她可以肯定,这最后半个月,就是于絮最后的时光了。
今日有件值得说一说的事。
沈玉来看于絮了,他不知是听说了什么消息,火急火燎的赶到于絮住的地方。
当然了,沈玉最先见到的,不是于絮,而是苏清。
因为给他开门的,便是她。
沈玉似乎有些错愕,他没有想到消失了这么久的人,竟能在这种情景下见面。
他似乎是想说什么,但如今也不是说别的时候,他咽下了原本看见苏清心中满腔的疑问,直接问道:“阿絮如何了,身体可还好?”
当时,苏清只回了一句:“你可以去看看他。”
她并没有带沈玉去见于絮,而是让旁边的小丫鬟领着这位东离丞相去了于絮的房间。
如今既然她已经恢复了记忆,便也懒得在意其他的什么,更别说去注意沈玉了,若不是今日见了面,她甚至可能会将这人遗忘在记忆的深海里。
沈玉似乎跟于絮聊了很久,苏清虽然没有去旁听,但看着这时间不早了。
便留了沈玉一起吃了个饭,就当是还了他当初的精心照顾,毕竟当初她也是带着某种目的去接近的沈玉。
这次的菜,她没有放毒。
因为沈玉非要跟于絮一起吃饭,所以这些菜肴全部被丫鬟端到了于絮的房里。
他并没有下床,是由丫鬟端着喂的。
沈玉跟苏清坐在对面,一顿饭吃得有些闷闷的,因为这房里没有人说一句话。
虽说苏清并不觉着有什么,但那喂于絮菜的小丫鬟却如坐针毡,简直冷汗都要出来了。
“我们府里的菜可能没有丞相大人您小厨房里做得可口,你将就将就。”
这话虽然有些抱歉的意思,但苏清却是一脸的冷淡,面上仿佛学着:我就是客套客套,你爱吃不吃。
沈玉一听这话,看向苏清,说了一句颇有些深意的话:“苏清小姐,今日似乎跟往常不同,像是变了一个人。”苏清自然没有回话。
她并不觉着自己该说什么话,沈玉这话说得很对,她确实是变了一个人。
所以她不反驳也不拒绝。
巧的是,君颜至也来了,刚好是在几人吃着饭的时候。
但他不是来看于絮的,他是来找苏清的,至于他那里得来的消息,谁也不知道。
“你,跟我出来。”他只是说了这么一句,眼神看着的明显只有苏清一人。
看着这往日里熟悉的人,苏清一瞬间,不知为何,心间竟然生出一种泪意。
…
君颜府
亭台阁上,苏清身着藕粉色单衣独立望向远方,夜里的凉风吹气她肩上散落的青丝,她那稍显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凉意。
她已经在这府里待了半月有余,但这是她离家出走的第一个月,左肩上的伤现在已经开始慢慢恢复,就像意料之中的,她得到了这君颜至的信任。
可,似乎,可能,她的家人并没有想找她的欲望
她一直记得那位大人当初的模样,虽然这半个月里没见过,许是那位太忙了,忙到她连个感激的机会都没有。
她如今只能尽她所能的,护好那位大人的公子君颜至,这样便可以了吧,她不知道。
“喂,那个…”君颜至有些踌躇,似是在想该如何称呼面前的人。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苏清不由转过身,顿时便见到那位名叫君颜至的男子,似是在想些什么。
“你来是?”苏清疑惑道。
闻言,二人相视而望,然后君颜至便见到她那苍白的脸色和单薄的身影,他不由解下身上的外衣,朝苏清走去。
在她不解的眼神里,他将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还细心的为她系好了衣带,抚了抚皱了的衣角。
道:“我是来表达感谢的。”
“前些日子多亏了你为我挡了一箭,我已经报备了父亲。”
“你如今可以同我一起住在我的院落,陪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