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一转头对墨禹潇说道：“那我们两个人一起去？”
见到凌云一被说服，墨禹潇满意了，他凤眸微弯，完全看不出暗地里耍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
他愉悦地轻声道：“好啊。”
说是隐秘行踪安全逃离，但放在实操上，无非就是两种：翻墙和爬狗洞。
要是凌云一自己，他一定会选择爬狗洞，毕竟这是最省时省力的方式，但是墨禹潇在，他就突然有了偶像包袱，搞了一张云山目前的布防图，仔细研究到底从哪里出去会更好一些。
他低头紧皱着眉头研究着手里的布防图，其实是值班表。而墨禹潇站在他身后，和他仔细讲着这些他并不熟悉的武林盟现如今的高手。
他们选定了目标。
夜色降临，凌云一从行李箱里拽出来两件黑色长袖，他一件，然后递给墨禹潇一件——墨禹潇虽然比他高一些，但两个人身材差不太多，他的衣服墨禹潇都可以穿。
两个人换好衣服后潜入夜色。
墨禹潇和凌云一走在山路上，突然一道手电筒灯晃了过来，凌云一成了惊弓之鸟，顾不上想太多，一把拉过墨禹潇的手加快脚步。
他声音又小又急：“快走快走！”
手电筒和似乎发现了他们两个人的踪迹，一直如影随形，手心相贴的部分渗出薄汗，凌云一怕手滑，便又多使了几分力，墨禹潇察觉到他的动作，脚下的步子忍不住也快了起来。
脚步声和心跳声混在一起，从鼓膜传递到大脑皮层，生成了一种名叫“内啡肽”的物质。
让人愉悦，也让人沉沦。
两个人终于从山顶上跑了下来。
云山海拔不低，这一鼓作气跑下来哪怕是凌云一都呼吸急促起来，他撑着膝盖把气喘匀，然后偏头看向一旁的墨禹潇，黑夜里面，墨禹潇那双好看的眸子亮晶晶的，察觉到他的视线后，便弯起了好看的弧度。
凌云一笑了起来，他本来是做惯坏事的，但刚刚手电筒晃过来的时候，他却真的惊慌失措了一下。
那一瞬间，他不是在害怕如果自己被发现怎么办，而是在想，墨禹潇被发现他该怎么办。
凌云一看着墨禹潇，然后蹭过去撞了一下他的肩膀：“诶，我有一种，带坏你的感觉。”
墨禹潇偏头看他。
两个人即使下山了手也没松开，凌云一带着墨禹潇走了一段路，一辆摩托车突然出现在两人眼前。‘
这是凌云一提前叫人送过的车，他丢给墨禹潇一个头盔，扬了一下头。
“上车！”
墨禹潇缓慢的把头盔戴在头上，然后跨坐在了车后座。
凌云一扶着摩托，给自己戴好头盔后，他没上车，反而探身过去检查了一下墨禹潇的头盔，发现戴好了以后这才满意上车。
他启动机车，引擎声音很大，但掩不住他声音里的笑意。
“抓紧我，放心，我老司机。”
凌云一感觉到腰身被环上一双手臂，他腰部有些敏感，轻咳一声后，机车如同离弦之箭闯入夜色之中。
行使在山路上，拐弯时的惯性让两个人的距离陡然拉近，凌云一只觉得一道轻浅的呼吸滑过了他的后颈，他微愣。
墨禹潇的声音就在他脸侧、耳边，慢条斯理地回答了他刚刚的话。
“嗯，我被你带坏了。”
凌云一停下车等红绿灯，他忍不住回头看向墨禹潇，眼神不由自主停在了墨禹潇说话时开合的唇瓣，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好奇那一块柔软的皮肤是什么味道。
其实他是尝过的，记忆里，那里很像一块甜甜的果冻。
不对，他怎么想到这里来了！
凌云一猛地坐直身子，转过头去看向前方，欲盖弥彰道：“对啊，我就是坏。”
路灯倾泻而下，身后的墨禹潇捕捉到凌云一通红的耳廓。
他慢条斯理道：“没关系，我喜欢坏学生。”
喜欢，坏学生？
明明墨禹潇只说了几个字，凌云一却觉得有烟花在自己的耳边胸腔一齐炸开，炸的他已经冒出小绿芽的树枝害羞的蜷缩在一起，却又在烟花消失后，偷偷成长成了参天大树。
墨禹潇喜欢坏学生，那坏学生是他吗？
凌云一再次问了自己之前一直没有答案的问题。
他喜欢和墨禹潇发生肢体接触，仅仅只是因为蛊毒吗？
汽车鸣笛响起，凌云一如梦初醒，红灯已经变成了绿灯，他一直没启车，后面的司机都等急了。
凌云一略微懊恼的启动机车，然后他就听到了墨禹潇的轻笑声。
凌云一有点恼羞成怒：“你不许笑。”
一只手攀上他的脖颈，安抚性的捏了捏。
“嗯，不笑了。”
“坏学生”从脖颈红到了脸，默默加快了车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