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身后的人从背后伸过手,手落的地方恰好是饱满匍匐之处,楚瑶猛地一惊,却已被抱了个满怀。
敢在长乐宫对长公主行不轨之事的, 普天之下也仅有一人。
楚瑶急忙环视周围, 一应宫人俱已消失得悄无声息, 倘大的室内只有她与这位“登徒子”。
“皇上, 这里是长乐宫!”她推了推, 却没推动他。
楚玄乐呵呵地道:“朕当然知道这里是长乐宫, 可咱们已经许久未见了。”
可不是么?
自打月妃“香消玉殒”后,天子再怎么着,也得“伤心”个两三天,再加上连日来朝务繁忙, 这一来二去, 竟是有七八日未见了。
楚瑶转过身, 看着男人眼底下淡淡的痕迹,便心疼道:“这几日是不是又熬夜了?说,熬到什么时辰?”
楚玄正要开口, 就听她又说:“不许骗我!否则,不让你来了。”
这可拿捏住他的软肋。
天子唯有老实交待:“前两日东南递了折子,上回那海贼大本营被剿,剩下的一些聚集在一起,变成流寇四处打劫,本来都不是事。但坏就坏在,这月份东南至今还未下雨,老百姓勉强插了秧,但没雨的话,怕是这秧苗也活下去。上回你提醒了朕,天灾怕会引起民变,这些天,朕和李清越他们一直在商议解决赈灾的事。”
楚瑶听到这个,立刻从忧心天子变成忧心国事:“那商议出对策来了吗?”
楚玄闻言,只是看着她。
后者顿时知道自己错了,忙道:“皇上,是臣越界了。”
楚玄却笑了:“姐姐,朕早说了,你我之间不必在意这些。朕只是高兴,以后就算朕年老色衰,不复现在的年轻体健,起码姐姐还会为了国事不会随意抛弃朕。”
“哪来的胡话!?”楚瑶登时脸红,轻捶了下他的肩膀:“什么年老色衰,你当自己是女人吗?”
“圣人曰,食色性也。”楚玄抱着她,颇为委屈地说:“你看,你也不图朕的钱,也不图朕的权,如今朕还让你图的,可不就是这身皮囊吗?”
私下无人时,楚玄那副在人前总是不怒自威的面孔荡然无存,倒是学会了市井流氓那作风,什么胡话荤话张口就来。
楚瑶心跳得极快,浑身因为男人的注视愈发火热酥软:“若真要图皮囊,你当我找不到更好的?”
这话说得违心。
真论起长相,楚瑶还没见过比楚玄更好的。
毕竟是天家血脉,楚玄的母亲当年可是出了名的美人儿。
但是这会儿,她可不能让楚玄太过得意,偏要在口头上讨回一城。
哪知,楚玄手一用力,竟是将人紧紧环住,贴着她的耳,哑着声说道:“其实,朕能拴住长公主的心,靠的也不只是皮囊,还有……”
楚瑶的脸红得几欲要滴出血。
“你、你这样成何体统?”
楚玄笑起来,紧接着却是一把将人抱起,不管她挣扎,直接将人往床塌上带。
楚瑶急喘着声,提醒他:“光天化日之下,这是长乐宫!”
哪知,男人轻而易地拔下她的发簪,任由那一头乌黑的长发顷刻泄满床塌。
美人横陈。
这样的景致哪个男人受得了?
楚玄坏坏笑了下:“光天化日之下,朕与长公主畅谈‘家事’,又有谁敢置喙?”
……
日薄西山。
楚瑶趴伏在楚玄胸膛之下,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还有低沉的嗓音。
“东南那边,收成不好是夏季的事,朕让户部腾出一百万两到时拟于给东南的农民购买粮食。而海上流寇那边,朕让调了浙兵过去,务必将他们一举荡平,绝不能留后患。”
“阿玄,我最近在看《列国游记》,里头就有讲到东南海寇自古有之,但里面有些最初不是想着要抢劫沿海的百姓,那些海外的倭人想拿钱或海货来跟咱们的百姓交换丝绸粮食,但是官府不让,加之确实里头有些人是强盗,久而久之,便形成东南海寇为祸的现象。”
她半坐起身,乌黑的长发垂落在男人胸膛之上。
“或者,你有没有想过,开海市?”
“你的意思是,让那些倭人与东南百姓互通商市?”
“嗯,你想,若是开了海市,无论是倭人也好,还是那些落海为寇的大楚人,他们可以互通往来,拿着咱们的东西去海外交易,挣到钱了,也不必靠劫掠为生,还得冒着随时被官府通缉处死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