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一颗小丸子正要吃呢,那丸子竟然“嘭”地一下变成了小小的裴敛,她吓一跳,想要扔掉,却被对方追着问她为什么亲他。
可她还是贪吃的很,一颗不行就两颗,结果每拿起一颗就变出一个小裴敛,最后身边围了一大群小裴敛,垒成了一堵又高又厚的大裴敛,齐声逼问道:“你——为——什——么——亲——我——”
然后她就吓醒了。
呜呜呜……实在是太可怕了……
姜钰雪抽了抽鼻子,可怜地从睡梦中惊醒,睁眼发现自己正“大大”地独自睡在榻上,身旁的人已经不在。
还好还好……人已经走了,现在若是见着他,她就会想起那个奇怪的梦,总觉得有股莫名的尴尬。
她正想着,没想到对方竟就跟听到了她的心声,从屏风外走了进来:“醒了?”
姜钰雪吓得一头埋进被子里,下意识捂住了脸。
裴敛早已习惯她这莫名其妙的一惊一乍,只当她是赖床不愿起来,继续道:“我今日要出府,不一定能在入寝前回来。你在府中自行安排,不必等我。”
闻言,原本猫在被子里的姜钰雪冒出头来,说道:“我今日也要出去。”
裴敛走上前来,将她睡乱的头发理好,问道:“又要回姜府吗?”
姜钰雪摇摇头:“昨日同淑妃娘娘约好了,今日也去的。她还说会特地准备呢,不能食言。”
裴敛今日出门,也是昨日同姜甫约好了。
他昨日在小殿内将那把钥匙递给了对方,没想到竟真的借此到了线索。
两人便约好了今日一并去到现场看看,只是此事牵扯过多,裴敛便暂未告诉姜钰雪。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姜钰雪今日竟也要出门,好在只是去淑妃那,左右也不会出什么事,只需将洛十一留给她便行了。
想罢,裴敛嘱咐道:“那我将洛十一留给你,你将他带在身边,有什么事便找他处理。”
“路上当心些。”
姜钰雪乖巧地点点头,两人就这么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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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外的小山上坐落了一个无人的村庄,高高的杂草穿破茅草屋的屋顶,在这艳阳下肆意生长。
繁茂的草地忽的踩上一只黑色的靴子,窸窣一声,白色的衣摆随着清风飘荡。
裴敛行至村庄的入口,见到了等候在此的姜甫。
见来人,姜甫上去
行了个礼,唤道:“殿下。”
裴敛摇摇头,示意他无需多礼:“让姜大人久等了,还请姜大人带路吧。”
姜甫点头应下,一边在带路,一边说道:“此处是我和葛承以前读书的地方,后来葛府的人过来接他,顺带给村里的人发了点钱。整个村的人便也揣着这钱搬了迁,后来就这里这么空着了。”
裴敛看着四周破破烂烂的房屋,脑海内浮现出往昔这里的主人在此生活的场景,忽的开口道:“姜大人觉得……葛大人是如何一个人呢?”
闻言,姜甫顿了顿,眸中流出一片伤感,摇头叹道:“我和他不对付,他太心高气傲了,什么都爱争爱抢的。当时,老师提点我上到这个位置时,我曾问过老师为何选我,而不选他。老师是这么说的。”
“此人虽得天下华贵,却心无大义,加之心高气傲,恐难体恤常人之苦,易为达目标而走上歪路。”
“欲速则不达,不达则失措,失措则生孽,生孽则自毁。”
“现在看来……哎……”
两人说着,不一会儿便到了目的地。
姜甫指着一棵老树,说道:“殿下,正是此处。”
高耸的老树枝繁叶茂,粗壮的枝干被大片绿叶所点缀着,在这灼人的日光下往地上投下了一片阴凉。
裴敛看着这棵树,疑惑道:“这里如何用钥匙?”
“并非此树本身。”姜甫指了指地上,说道,“埋在了下面。”
接着,姜甫从包裹中掏出一把铲子挖了起来。
老树盘根错节,深深地扎进土中。姜甫在这粗壮的根系下挖了好一会儿,随着铿锵一声沉沉的声响,终于挖到了想要的东西。
“没想到竟然埋得有这么深。”他拿起东西,拍了拍上面的土,露出了一个老旧的木匣子,递给了裴敛,“殿下,就是这个。”
裴敛接过木匣子观察了会,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木匣子,若不是上头有一个锁,还以为是随地扔的一个破烂。
“这个木匣子是什么来头?”裴敛问道。
姜甫拍了拍衣袍上的土,回道:“是我同他小时候一起埋在此处的。当时,我们两人每次考堂都要比谁赢,输的那个便要在这个匣子里放进自己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