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新月尴尬地眨了眨眼,她当时在后头看着两人说话便觉得有些不大对劲,现在遇上这事,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自家小姐是不是不知道,这个叫做吃醋?
她同殿下如今关系进展了那么多,殿下对她早就不是之前那副无所谓的态度了。
今日知道她同其他男人一块儿,定是不高兴的。
更何况……她还唤人家叫“哥哥”……
新月抿抿唇,试探道:“那……小姐怎么和殿下说的?可是认错和好了?”
说到这里,姜钰雪更委屈了,苦巴巴地说道:“我和他认错了……但他还是不消气,还说我哄骗他……我才没有!”
新月蹙眉看着自家小姐这幅不开窍的模样,心中暗暗叹息,说道:“那……小姐试着今夜睡觉时,再撒撒娇?男人最吃这口的了。”
“对了,你提醒我了。”姜钰雪忽的直起身,说道,“他说今晚要问我话,让我老实回答。这我要怎么办?老实是多老实啊?”
闻言,新月不禁咽了咽喉。
这是要审讯了吗……
新月坐到她旁边,小声道:“小姐届时问什么答什么便是……最好是答得详细些,莫要有隐瞒。我猜,殿下应当是因为小姐没有提前和他说过会见个男人,而且……你和杨公子的关系,也未曾和他说过吧?估计殿下觉得你是故意瞒他的,这才生气。”
姜钰雪听着她说的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好像确实是的……她同他解释了她只是碰巧遇上,并非有意去见的,他就搭理她了。
那她今晚实话实说便是!
俗话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姜钰雪重重地点点头,心里总算有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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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夏虫躲藏在树丛间鸣叫着。
姜钰雪沐浴更衣后,来到了裴敛的寝屋睡觉。
她甫一推开门,暖黄色的烛光照在她薄薄夏衫上,透着白色的布描出了其下的线条。
姜钰雪阖上门,探头探脑地往里走,越到屏风后时,见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裴敛正坐在榻前的对椅上,顺滑的青丝披散在身后,身上已经换好了入寝时穿的中衣。
“殿下……”姜钰雪轻轻唤了声。
坐在椅子上的人抬眸看向她,昏黄的烛光将他白皙的面庞照得柔和了不少,原本清冷的气质陡然间增加了一丝温润。
裴敛点了点对面的椅子,说道:“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来了……
姜钰雪压制着心头紧张的情绪,走到他对面坐下。
“他是不是叫杨玉舟?”裴敛忽然问道。
姜钰雪点点头,老实回道:“是……是,是这个名字。”
裴敛了然地点点头,没有继续说话。
前几日在宫中遇到李珣时,他曾经说过自己提拔了个小文官,现在看来,竟恰巧就是姜钰雪认识的这个人。
此人背景清白,家境不像其他新秀那般富华,不过勤学肯干,这才走到了今天的地步。
只是此人在官场上资历尚浅,他也只能查出这些了,今夜恰好可以详细问问她。
裴敛理了理思路,继续问道:“你们是几时认识,几时的分别的?当时又各自住在哪?”
姜钰雪愣了愣。
怎么跟查户籍似的……
算了,都说都说,省得他生气。
“他比我大两岁,认识的时候我六岁,分开的时候我十二,当时住在京城外的西区,我们两家中间就隔了亩地,很近的。”姜钰雪回道。
裴敛眸光暗了暗。
认识这么久……六年……
他自己也才与她认识了半年……
相当于他的十二次……
见对方一直没有反应,姜钰雪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唤道:“殿下……?”
裴敛缓了缓神,将自己从这份私情中抽离出来,继续道:“那你觉得
,这个人相比之前,可是有什么变化?”
“唔……”姜钰雪迟疑地努努嘴。
变化……
姜钰雪在脑海中将今日对方的模样翻了翻,说道:“他……性格跟之前一样,还是很温柔的。然后……”
裴敛闻言蹙眉。
他问的是人际、处事、心性这么一些东西,而不是这些皮相。
然而,姜钰雪并未觉察到自己偏了题,继续侃侃道:“他比之前高了好多,以前就这样,现在腿也长了,个儿也高了,肩膀宽了,手也好大。”
她话刚落,忽的被对方抓着手臂站了起来,整个人面向着屏风趴了上去。
烛光下,白皙的小手被用力地按在屏风上,姜钰雪受困于他和屏风之间,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