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九琏想和她一起去看,刚起身,被她按着肩膀坐了回去。
“你在这等我,我很快回来。”
祁九琏扭头朝她看去,走出里间,身影消失。
容兰步履匆匆走向房门口,一打开门,呼啸的强风裹挟着浓重的血腥味涌进来,楼煜的身影落下,手里的骨刀还在滴血。
容兰皱眉看他,一扫地上的尸体,低声道:“快些处理干净。”
只说完这句,她关了门。
楼煜甩了甩骨刀,血液甩出,洒了一地。
他转身,再度迎上攻过来的死士,一刀挥出。
身上穿的那件孔雀服满是血迹,上半身白色部分被雪浸透,衣衫破裂之处,伤口溢出血。大雨冲刷,血掺着雨水淋下。
击退一波后,楼煜站着缓了口气,神色越发凝重。
这些死士,一次比一次厉害,一对一不是他的对手,但一群死士同时围攻过来,他难免会招架不住。
必须全方位保护,漏掉一只,都会对祁九琏造成伤害。
很快有侍从上来,动作熟练地将地上的死士抬走,静默地收拾残局。
楼煜抹了一把脸,浑身湿透,转身凝望这间屋子,微微笑了一下。
他又拦住了一次。
只要每次来袭时,他都能拦住,琏琏就能安全。
大雨冲刷了这片土地上的血腥味,带走了一切不安的因素。
他的身影消失,只余下被雨水拍打的草木。
轰隆一声,惊雷乍起,祁九琏都被这声音吓了一跳。
屋外倾盆大雨,听着这愈发重的雨声,祁九琏有点愁待会要怎么回去。
容兰瞧了几眼,忽然开口道:“今晚琏琏就歇在我这吧,我们母女俩,已经许久未这样相处过了。”
祁九琏想拒绝,说实话她长这么大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睡,和祁娘睡,总有点别扭感。
就像小时候和妈妈一起睡,长大了后自己一个睡,都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突然和妈妈睡在一起,不太适应。
但看到容兰脸上的期待,祁九琏说不出拒绝的话,点了头。
容兰笑着说了声好,片刻后侍从拿来饭菜,两人面对面而坐,容兰一直在给她夹菜,自己倒是没吃几口。
祁九琏就一直吃,碗里刚空了,又被填满。
吃着吃着在,祁九琏就想哭。
要是她真有阿娘,那该多好。
洗漱过后,祁九琏被容兰拉着又聊了一会,夜深之后,烛火熄灭。
祁九琏躺到床上,心头忐忑了会,容兰走过来,让她睡里边。
身子往里边挪了挪,容兰躺下来,顿了会,说了一句话:“琏琏,你喜欢楼煜吗?”
这个话题再度提起,祁九琏心头一跳,顿了一会,轻轻嗯了一声。
“那就好,那就好……”
屋外的雨声渐弱,轻打在屋檐上,宛若摇篮曲,催着她入睡。
给人安全的气息涌来,祁九琏睡着了。
呼吸声均匀后,容兰起了身,将被角掖好,出了房间。
清晨醒来,祁九琏先是伸了个懒腰,才睁开眼,床上只有她一个人。
躺了会,掀开被褥下床。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她一个人。
想了想,直接回自己房间。
门一开,雨后空气清新,地面清扫过一般,干净整洁,祁九琏深吸了口气,心情还不错。
回自己房间的路上,还想着要不要去楼煜那,签下婚书的那股子新奇劲还没有散去,想了想还是先回自己房间,看看兰玉声送来的法器。
拆开木盒,两枚银色的手镯静静躺在丝质绒布上,祁九琏有一瞬间的失神。
这样的款式,看起来完全不像是用来控制人,倒像是拿来送人的首饰。
两个手镯上都有同样的开口,以及一个小小的凹槽,那里应该是用灵石驱动的地方。
拿出昨天兰玉声给自己的纸条,展开一看,法器的名字写在最前端,子母镯。
母镯上刻有“九”字,以此来分辨子母镯。母镯佩戴者可按下母镯上凸起的按钮,子镯即会收到讯息,吸收储存的灵气转化为禁锢阵法,控制子镯佩戴者的身体。
距离越近,反应越快,控制的时间越长,但最多只可控制半个时辰。启动一次便会消耗其中储存的灵气,需要重新补充。
“小九,我已帮你填充满灵气,随时都可以用。”
看完纸条,将其叠好放在木盒里,拿起手镯仔细摸索,找到了母镯。
拿着母镯看了很久,还是没考虑好要不要给楼煜戴上子镯。
当初拜托兰玉声造这个,是为了不让楼煜乱跑。
但是现在他们没几天就要成婚了,再戴这个,还有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