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母亲不理解、不支持,没关系,并不是所有的事,都能得到想要的回馈。
是她自己困住了自己。
只是,那时的她不懂。
可如果没有第一世的她,就不会有现在的她。
第一世最后的放下,才有了第二世的自由自在,以及现在的梦终有成。
第一世的放下,成全了现在的她,也成就了她。
她不能不感谢那些岁月。
她终于能放下,终于看清,这条路走得太久太远了。
最值得庆幸的是,它也在。
她的觅知。
它似乎脱离了记忆里的机械,变得像个星际种族了,似乎那时询问的答案,已经不需要它回答了。
它终究不再是系统了,而是一个拥有自由代码的公民。
活成了她希望的那样。
每个系统都有几率成为公民,只是谁也不知道是因为什麽契机,她也曾经无数次希望,它也这样。
只是怎麽都没想到,它竟然还是选择了……在她身边时最初的样子。是不是这样,它才觉得一切都是一样的?
米觅不由得摸了一下耳垂上的蝴蝶翅膀,用星际语低喃:[觅知。]
那一刻,她的世界好像炸开了烟花,系统的愉悦不再掩饰,贴着她的脸颊,会以同样的星际语:【觅觅,我很想你。】
她能够体会到它的心情,就如同此刻的它一样,在过往的无数时光里,他们彼此相伴度过。
她不可否认,觅知对她来说,很重要。
它不是系统,是她的挚友,哪怕那时它还没有自由代码,她也早就把它当成了朋友。
她的遗忘,对于他们而言,是幸事,也是不幸。
她忘了痛苦,也忘了曾经的时光。
也许,它会偷偷想念。
傅陵微妙的停顿了一下,继续唱着。
他知道,每个人都有秘密,他应当尊重她。
米觅注意到了他的停顿,轻声说:“有些话,容许它是我的秘密。”
有些话,面对喜欢的人,也是不会说的。
那些沉长的过往和记忆,已经是过往了,没有必要再拽进光里。
这些回忆,她没有诉说的欲望。
她应该看向的前方,那些过往就当做是她和觅知的秘密好了。
无论未来她会不会和傅陵走下去,都不会否认有过的喜欢。
无论这份喜欢会开出什麽样的花,至少此刻,他确实是值得喜欢的,她一直以来认识的傅陵,都是一个不错的人。
不论以后他会变成什麽样,她都不会后悔现在。
她的人生,已经有了试错的资本。
“我知道,”他低声应着,陪着她在漫漫安宁中,等她情绪消融。
他只问了她有没有想吃的,还有想不想听故事,还讲了医生叮嘱,顺带叨了一下,以后要注意不要太贪凉了。
他认真垂眸叮嘱着,温声细语,耐心极了。
她忽然间抬眸,只能看见线条分明的下颌线,他疑惑看她:“怎麽了?”
“我只是突然觉得……”她琢磨着,“你好像很宜家?”
奇怪。
她怎麽会有一种,他是殷切喜爱她的妻子错觉?
明明傅陵也不是温婉的人,可就是莫名有种……人夫感。
精致……人夫?奇怪的形容词。
“噗——”她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乐不可支,“哈哈哈哈,我要被我的想象笑死了!”
傅陵微微不适,抬了下下巴:“你这样……唔好痒。”
他挪了一下肩膀,“你笑到我的脖子了,痒痒的。”
他被她的头发蹭得有点痒。
“你想到了什麽?”他调整了一下姿势,重新把肩膀放回来,“能笑成这样?”
她的心境进入了闲适期:“可能是你不大爱听的词。”
“我连宜家都听了,还有什麽不爱听的,”傅陵幽幽道。
米觅停顿:“那倒也是。”
“好吧,其实我想到了,你给我的感觉,莫名很人夫,”她强调,“是精致人夫,奇怪吧,突然感觉到的。”
“人夫是一种感觉,”傅陵若有所思,“你莫非觉得我很适合结婚?宜室宜家?”
米觅坦然承认:“那一刻的确这样想。”
他蓦地紧绷。
她又笑开:“可是人生难免总有错觉,我不觉得有错觉,是错的。”
他叹气:“你这样,让我七上八下的。”
白白的,有了期待。
“明知你跟我说过,你不一定会结婚,可是你说的时候,我没办法淡定。”
“那我岂不是成了渣女?”她嘟囔。
“那也是我愿意,你就渣了我一个嘛,”他低声说着,“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是嘛。”
米觅:“我时常感觉我过于正常了,你就跟那种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