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楼上,这木质阁楼就是有点不好,人来,只用听着脚步声就可以了。
哪怕明珠再想轻一些,还是会被褚晏发现。
“来了?过来伺候着。”
褚晏沙哑的声音在屏风后的浴室里响起。
明珠应了一声,朝着里走去。
屏风后的褚晏正泡在浴桶内,双手搭在浴桶的边缘处,水汽腾腾,长发捆在了头顶,仰着脸,脸上搭了一块儿打湿的白布。
看不清底下的表情。
明珠撇了撇嘴上前,冰凉的双手直接放在了褚晏的手臂上,冻得他一激灵,腾的抬起头来,脸上的帕子也随之落到了水中,俊脸上带了些水珠,紧锁眉头,“你作甚?”
“公子恕罪,奴婢实在是太冷了些。”随着话语,明珠拢了拢胳膊,她穿的衣物还是昨晚上的那身,已经皱皱巴巴的难以入眼,“公子急着唤我来,不就是想让我继续伺候您吗?只不过昨夜奴婢实在是累得慌,等会儿您可轻点儿。”
褚晏是越听越觉得有些迷惑。
难不成这女子把他当成傻子了?
昨日他虽然被吓了药,但是起先的时候,他的神智清明,明珠与柳白衣的对话,他可是听的清清楚楚。
她还敢提起昨夜?要不是她与柳白衣干得好事儿,昨夜她用得着遭那些罪?
还未等他问话,门口就传来青山的脚步声,“公子,药来了。”
褚晏看了明珠一眼,见她还在一旁委委屈屈的也不管,直接让青山把药给送了进来。
青山进来的时候,手上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是一个白瓷碗装的药,他一直都紧紧的低着头,生怕进来会见着自己不该见到的。
倒是一旁的明珠看了看青山,又看了看碗里的东西,眼神带着询问看向褚晏,“公子,这是?”
“赏给你的,喝了。”
“赏给我的?”
在明珠还一头雾水的时候,青山赶紧把这烫手的山芋递给了她,然后急急忙忙的从浴室里走了出去,一鼓作气的走到了楼下。
“哎?青山你这是作甚去了?”楼下的青竹倒是多问了一句,青山理也未理,“这人真是的。”
青雨倒是从茶室里走了出来,“我见着他刚才好像是端了一碗黑乎乎的东西去了楼上,难道说,是药?”
“药?公子生病了?”
“那就不知道了。”青雨摇了摇头。
楼上,明珠端着药又问了一遍褚晏,“这是什么东西?”
她刚才闻了闻,一股子药味儿,哪有人赏东西是赏药的。
“怎么?怕我毒死你?”褚晏从浴桶之中站了起来。
这一站起来,倒是让明珠红了脸。
他的身上,胸前,留了许多抓痕,就连肩头,还有一个昨天留下来的咬痕。
“你敢?”
经过昨夜,明珠已经十分确定,她身体里的蛊虫已经种到褚晏的身体里去了,这对蛊虫,只要有一方死了,另一方,也是活不了的。
可是这事儿,明珠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
“这是避子药,你也不想怀上我的孩子吧?”褚晏已经没多少时间同她玩闹。
说穿之后,走到了屏风外面的衣柜,找出一套干净的衣物来换上,徒留明珠一人在原地。
避子药?
这倒是明珠没有考虑到的,她当然是不想怀上褚晏的孩子了!
于是,手中的药一饮而尽。
把碗放到桌子上之后,褚晏也跟了过来,“坐,现在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进入这国公府,你的目标,一直都是褚玉?”
一开始的时候,他确实是没有怀疑过明珠,可是她三番五次的矫揉做作,还有与柳白衣之间的关系,都渐渐的让他产生了怀疑。
难道明珠一开始接近褚玉,就是为了和他一度春风?然后攀高枝不成?
但是昨夜听到她与柳白衣的对话,又有诸多不妥。
她不仅仅是想要自己死,而且还要让褚玉,褚婵都死,所以她是来国公府报仇的?
所以他才让青山直接把人给找了过来,一是让她喝了避子药,二就是问她到底是什么来历。
还有,她到底与褚萧有什么深仇大恨,这才是他最关心的,也是为什么他还留着明珠的性命的原因。
“哎呀,被你发现了?”
既然褚晏都已经知晓了,那明珠也不想装了,直接坐到了他的对面,看着面前空荡荡的茶杯,敲了敲桌子。
敲桌子的意思就是让他添茶,这是外面的那些上位者一般与下属交谈的时候,因着下属有求于人,上位者才会做出这样的动作来,一方面是给下属这个机会,二则是羞辱一番。
现在的情况,可是褚晏在审问明珠!
明珠居然还能这么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