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
褚玉看着那张笑的邪魅的小脸有些怔住。
明珠在他愣神间，深吸一口气来，手上用力，把长弓直接拉满。
眯起眼，对准了下方的褚萧。
褚萧与方晏一直僵持着，看谁能够撑到最后。
一箭射来，青鹰目眦欲裂：“主子！”
他左右被人围住，一时抽不开身。
眼看那箭就要射到褚萧的身上。
突然，一个人影冲了出来，挡在了褚萧的面前。
“褚婵！”
“姐！”
柳白衣朝着中箭那人飞奔过去。
褚萧在听到褚婵的名字之后，心中突然察觉到不安，虽说背对着，什么都看不见。
他一咬牙，手上使劲，把方晏压在他身上的那柄刀推了出去，然后一脚正中方晏的胸口，把他踢飞。
一转身，就看见身中利箭，躺在地上毫无动静的褚婵。
“婵儿？”
“褚婵！”
这么一会儿时间，柳白衣也跑到了跟前。
褚萧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赶紧把褚婵的上半身扶了起来：“婵儿！”
这箭如果射中了褚萧，有盔甲护身，明珠的力气比男子的小，最多只会留下一个皮外伤。
可是褚婵不一样。
褚婵娇生惯养了这么多年，皮肉娇嫩，她是用自己的身体去挡的这支箭，好巧不巧，箭尖正中心脏。
城墙上的明珠收起长弓，刚才用过力的双手微微颤抖着，握紧。
轻哼一声，褚萧实在是命大，不过褚婵原本就身患疾病，中了这一箭，恐怕是没得救了。
柳白衣赶紧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封住褚婵的几个穴道。
让血流不止的伤口停了下来。
今日褚婵总说自己心神不宁，从那日在大理寺见过褚玉和姚仲兰之后，她的心情一直很低落。
虽说京都发了通告，要求各家各户的锁好门不要出来。
可柳白衣架不住褚婵软磨硬泡。
没想到走到城门口，就看见了两军对战，褚萧与方晏对持着，还有城墙上朝着褚萧而去的弓箭。
褚婵身形瘦小，这些时间在外走动频繁，脚力早就练出来了，不待柳白衣反应过来，她就冲了出来。
替褚萧挡了一箭。
柳白衣在外面可不比国公府，随时随地的挂着药箱子，他不过是想着陪褚婵出来四处走走。
不知道还会出现这种意外。
“箭尖正中心脏，拔出来也是死，不拔出来，也是死！”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褚婵的嘴角溢出一口鲜血。
“你不是药王谷的人吗？碧落果已经在你手上了！赶紧拿出来救她啊！”褚萧看向柳白衣。
而柳白衣却苦笑一声：“国公爷莫非是忘了，为了碧落果，你屠了我药王谷全族，现在还想让我用碧落果救你的女儿？”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哪怕柳白衣真的爱上了褚婵。
他也不会把药王谷圣物用在灭了他全族人的女儿身上。
“那好！那我现在就杀了你！让你去和你的族人团聚！让你给我的女儿陪葬！”
褚萧一手抱着褚婵，另外一只手拿起地上被方晏砍了一个豁口的刀，对准了柳白衣。
“父亲，咳咳！”褚婵按耐住褚萧拿着刀的手：“不要怪他。”
她摇了摇头，脸上扯出一个笑来。
“婵儿！”褚萧看着自己怀中这个即将香消玉碎的女儿，心中隐隐作痛。
“爹，女儿不孝，没能够听你的话，嫁给，嫁给沐沉，可是，我不想嫁人，我想好好的看看，看看府外面的样子。”
“我不怪你，婵儿，爹从来没有怪过你。”褚萧也僵硬的扯出一个笑来。
“那就好，那，就好。”
话落，褚婵原本按在褚萧手背上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只是双眼还睁着，对着黑漆漆的天上，嘴角处有鲜血，却带着笑。
褚婵死了。
“婵儿！”
在有了这个认知之后，褚萧抱着褚婵的尸体撕心裂肺的吼叫了一声。
而柳白衣呆呆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恍恍惚惚的跨过地上的尸体，慢慢的朝着外面挪动。
哪怕身上被刀剑误伤，也没有半点儿反应。
“阿姐！”
城墙上的褚玉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叫喊的破了音，转而面向罪魁祸首明珠。
“我姐姐从来没有害过你！明珠！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了她！”
要不是有青风拦着，恐怕褚玉早就扑到明珠跟前杀了她，为褚婵报仇。
“不不不。”明珠摇了摇头：“我想要杀的，可不是你姐姐褚婵，而是你的父亲褚萧，可惜，褚婵非要自己跑出来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