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的头发凌乱,褚玉的脚边是沐沉的新郎袍子,而床边儿,正是明珠的丫鬟服饰。
褚玉不敢相信的朝前又走了两步。
沐沉就是在这个时候醒过来的。
他是被明珠的叫声给彻底吵醒的。
揉着又晕又疼的脑袋,他撑起来看向不远处的褚玉。
还没能明白,怎的小舅子出现在他的新房里了?
直到褚晏从外边进来,看见明珠和沐沉在一张床上的时候,脸色立即阴沉了下来,也不管一旁傻站着的褚玉,走到床前。
“褚婵去哪里了?”
“婵儿?婵儿不就在这里吗?”沐沉被问的莫名其妙。
转过身却看见了一张娇媚的脸庞。
他吓了一大跳!
往后退缩着。
沐沉新房的床榻还是很大的,随着他的移动,只给明珠留下了喜被的一角,堪堪遮住身上一些重要的部位。
只不过拉扯间,两人身下的一张洁白色的帕子露了出来,上面沾了丝丝血迹。
沐沉在看到这个的时候,当即脸色就不好了。
苍白着一张脸,不再动弹。
反倒是褚晏意味深长的看了明珠一眼:“到底是怎么回事?”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明珠期期艾艾的开了口:“今日下午的时候,大小姐突然让青花过来找奴婢,说是让奴婢在这房中来伺候,我一进来,后面的事情,就全然不知晓了。”
反正褚婵和青花都不在,现在只有明珠一个人,随她怎么胡编乱造,又有谁能拆穿?
至于眼前的褚晏,恐怕是配合自己还来不及呢!
她的这番话,既是说给沐沉听的,也是说给一旁站着的褚玉听的。
褚玉听了之后,只是皱着眉,并没有开口说些什么。
只有沐沉,像是被打击到似的。
恍恍惚惚,失了魂的喃喃:“是了,婵儿并不想嫁给我,当初,当初在百花苑里,你说要报恩于我的事情,是否有婵儿的授意?”
明珠闻言,眉毛微挑。
她没有想到,沐沉居然能够由现在的事情,想到当初。
既然如此,她不愿承认,左右多让褚婵背锅罢了。
“是。”明珠迟疑着回答道。
两人的话,说的云里雾里。
褚晏和褚玉看到,沐沉在听到明珠的回答之后,笑的有些凄惨和自嘲。
随即从床上抓过那一张沾了血迹的帕子抬头:“罢了,木已成舟,日后,你就是我房中的人了,至于婵儿。”他又抬头看向褚晏:“我与婵儿的婚事,就此作罢。”
“什么?!”
褚玉一脸的不可置信。
只有一旁站着的褚晏,什么表情都没有,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可是,沐公子,奴婢是二公子院子的人。”明珠也是一脸为难的看向了褚玉。
“对,姐夫,这是我院儿里的丫鬟,这要是传出去,恐怕是不太好吧?”
“可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也不是不负责的人。”
明珠垂下头,使劲的憋着笑。
那白帕子上的血迹,是她被褚萧发出来的树叶划伤的胳膊,刚才躺下去的时候,不小心沾染上的。
好在伤口不大,现下已经止住了血,被她遮掩着,什么都看不出来。
没想到那血迹被沐沉当做了她的第一次。
“够了!”一旁的褚晏看不下去了:“明珠原是清辉院的丫鬟,原本就没得什么规矩,就让我带回去让人教好规矩了来,至于沐沉你,先想好怎么同我父亲,婵儿交代的好!”
哪怕是褚婵大胆逃婚,可她也并没有让沐沉把国公府的丫鬟给拉到床上去的吧?
沐沉闻言,低下头来,想到褚婵,心中也不好受。
只觉得自己的真心,婵儿连看都看不上的。
褚晏发了话,褚玉也不得不听。
知道父亲还在等着这边的消息,当即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外面站着的那群人,见到二公子面色不善的出来,都一头雾水。
“还不走在这里做甚?可看到有什么刺客跑出来?”
新房里的情形没人比褚玉更清楚。
屋子里干干净净的,除了沐沉和明珠,哪里还有什么其他人。
“没有。”
其他人见二公子语气不善,也只得跟在他的身后,一起去见了国公爷。
“怎么回事?”
新房里的动静,褚萧他们就算是在前厅,也有人过来汇报的。
但是具体情况,他还是要问问自己的儿子。
“父亲,新房并没有刺客,只是。”
褚玉醒了酒,说话也不结巴了,把褚婵失踪逃婚,沐沉与明珠睡在一起的事情,交代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