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褚蝉治病,哪怕耗费的不是他自个儿的药材,但也耗费了他不少精力。
哪儿是褚蝉自己说是怎样,就是怎样的?
岂不是砸了他白衣神医的招牌?
“那托您吉言了。”褚蝉笑了笑,认真看的话,会发现,她的笑意未达眼底。
柳白衣拱了拱手,在前面去开了药方子之后,待青花拿着药方子正要把人给送出去的时候,褚蝉却又不甘心的叫住了他。
“柳白衣,你,你真的不打算带我离开吗?”
没了恭敬的称谓,褚蝉这还是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着他的名字。
一旁的青花像是没听到一般,先一步走了出去,给二人留下了说话的空档。
可是,柳白衣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转过身来,朝着褚蝉弯了弯腰,便头也不回的离去。
他想,他的行为已经给出了答案。
青花等到人走了之后,叹息一口气,也不知道是为自己逃过一难而庆幸,还是为了小姐的期望落空而难过。
而褚蝉则是自嘲一笑,躺了回去,闭目养神。
殊不知,比起刚刚的沉着冷静,柳白衣内心早已纠结万分。
他与褚晏虽说已经下了决定,但是面对褚蝉的质问,他又怎么可能把真相告知。
只得佯装拒绝。
褚蝉的病原本就是心病,现在又添一道,伤心伤身,也不知道日后还能不能养的回来。
柳白衣回到自己院子里,心情也是复杂。
皱着眉头随意的摆弄着院子里晒着的药材,心不在焉。
“神医!神医!不好了!我家公子病了!”
渐渐行远的思绪,被院子门口的声音给拉了回来。
这人还未到,就听见青山那叽叽咋咋的嗓门。
阳春三四月,正是一年里最好的时候,怎的接二连三的都开始生病?
青山小跑着走到柳白衣身前,喘息着咽了一口唾沫。
“神医,麻烦您赶紧去看看我家公子吧!我家公子今日又在操练场上晕了过去!”
这已经是第二次褚晏在操练场上晕过去了!
虽然没有第一次那般让人嘲笑,而是军营里的人,不约而同的都开始真的相信,褚晏是不是有了什么隐疾?
“什么?又晕过去了?”柳白衣惊讶的放下手中的药材,赶紧拿起药箱子跟在了青山身后。
清辉院里有蓝汐照顾着,青山作为男子,自然是腿脚更麻利一些,作为传话,再适合不过。
待柳白衣见到床上的褚晏时,眉头一紧,赶紧上前替他把脉。
今日是四月十日,离下一次蛊虫发作的日子,还有整整五天。
按理来说,哪怕明珠没有在褚晏的身边,这蛊虫要发作,也是提前两三天发作的。
这次不会这么早。
柳白衣的手指刚放到褚晏的脉搏上就惊了一跳。
不外乎褚晏的身体,怎么会这么冷!
如果不是他还在呼吸着,柳白衣会以为,这是一具刚从冰窖里拖出来的尸体!
“不好!”
柳白衣一把掀开盖住褚晏的被子,上前粗鲁的扯开他的衣物。
为了让褚晏更加舒适一些,他身上的衣物就只剩下了一件白色的里衣。
现在轻轻松松的就被柳白衣给扯开。
只见一个小小的黑点子,在慢慢的朝着褚晏的胸口爬动着。
柳白衣见状,打开药箱,取出里面的银针来,三两下的扎在了褚晏的胸前。
那一个小小的,慢慢向着他胸口移动的蛊虫,才慢慢的停了下来,一动不动。
不仅仅是柳白衣,一旁的青山也知晓这事儿的不简单,见状刚松一口气。
“拿把刀来。”
“什,什么?”青山有些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神医,你,你不会是要用刀子。”
难道说,神医要用刀子割开公子的身体把这黑漆漆的东西给取出来吧?
“快去!别废话了!”柳白衣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让青山回过神来。
青山赶紧走到一旁,取下墙上挂着的褚晏平日里带着的佩剑。
这剑还是蓝汐刚放上去不久的。
柳白衣见青山拿了这么大一把剑过来也是愣了一下。
随即不管三七二十一,拔出剑鞘,往自己的手指上不过轻轻一割。
手指上就留下了一条老大的口子。
青山见状松了一口气,又赶紧接过柳白衣递过来的剑。
柳白衣把冒着血珠子的手指垂直的悬在了褚晏胸口上方。
一点点的看着手指上的血迹,蜿蜒的从指尖滴下。
鲜红的血液一滴滴的落在褚晏的胸口上,却又立马消失不见,像是,像是被什么东西擦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