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给陈若兰输完液,回头看到正给她暖手的时序,背后衣服上晕开红色的血迹,吃惊道:「你怎么又出血了!这不行你得赶紧跟我去手术室处理。」
「就在这吧。」时序坐在床边,眼睛片刻不肯在陈若兰身边离开。
「在这?」护士瞪大了双眼,「你要医生怎么处理,缝针可不是开玩笑的,你这是二次撕裂,可比第一次要疼得多。」
「嗯,没关系。」
疼也是对他的一种惩罚。
医生给时序重新上了药又缝合了伤口,不禁佩服起他来,一声「疼」都没有喊,一个字也没有抱怨。
医生不放心,还是千叮咛万嘱咐着,最近一段时间不要做重活累活。只是他自己也感到奇怪,在医院又是在重点VIP病房待着,能有什么重活粗活干?
时序不放心,又把医生喊住,让他再看看陈若兰。
医生看了陈若兰的化验单,又探了她的体温,轻松地笑着:「退了烧就好了,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你这情况可比她严重的多。」
陈若兰躺在病床上蜷成一团,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
半梦半醒间,她感觉自己穿了一件浸满水的棉服,在满是冰山的海水里漂浮。
直至后来,她来到一处火源,将她整个笼罩其中。
陈若兰舒服地蹭了蹭,只觉得倚在柔软的地方,格外安心。
她将湿漉漉又沉重像铅一样的棉服脱下,感觉到身上重新轻盈起来,热源也自外源源不断地向内输入。
迷迷糊糊中,她听见耳边传来低沉轻颤的声音:「兰兰,你利用我吧,我现在……玩得起了。」
第30章 唯独不能离开我
你可以欺骗我, 玩弄我,践踏我。
但唯独不能离开我。
——时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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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若兰睁开眼时,率先看见的是时序敞开的领口, 露出一小片如玉般白皙光滑的皮肤, 锁骨处勾勒出完美的曲线。
时序还睡着,手臂横在她的腰际,掌心的温度覆在她的后背, 弥漫在她的肌肤。
陈若兰眨着眼睛思考了半秒时间, 怀疑自己还没睡醒,她又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时,还是保持着这样暧昧的姿势。
她试着将时序搭在自己腰上的胳膊拿掉,没想到手刚碰上去, 时序就像是感知到什么似的, 手上的力度更加收紧。
一时间竟不知道这个从前天天失眠的人,现在是真的没睡醒,还是在装睡。
看着近在咫尺的肌肤,陈若兰头靠过去,张嘴一口咬了上去。
像是小猫挠痒痒,却把时序挠醒了。
他睁开眼, 看着陈若兰一副「你先给我解释一下咱们两个人为什么会睡在一张床上」的表情, 下意识先低头去触碰她的额头。
陈若兰微微一怔,就要往后仰。
时序就像是预判了她的动作, 抬手把她固定在原地。
陈若兰只能眨着眼,看时序凑过来的一双脸。
她下意识喉头滚动, 将手贴到时序的胸前。
睡衣上松散的纽扣被陈若兰的手一碰轻轻散开,露出大片的肌肤。
微凉的双手直接长驱直入贴上滚烫跳动的肌肤。
她听到时序轻嘶一声,将她的手腕攥住, 头却还抵在她的额头上。
这个动作让陈若兰想起昨晚迷迷糊糊间,好像有人也一直在为她更换冰凉的毛巾。
「病刚好就这样,不太合适吧?」时序轻笑一声,眼底的波澜落在陈若兰的眼睛中,像是也要把她卷进去一样。
陈若兰眼睫抖动着,看时序攥着自己的手腕伸进被子里,就要往下探。
吓得她立刻红了脸,使着劲想要挣脱。
又记起时序背后的伤,动作又轻了些。
看着陈若兰眼底害羞的情绪,两只眉毛都拧在了一起,知道她是真的退烧了。
他笑出声,松开陈若兰的胳膊,翻身起床。
又把她压回在被子里,贴心地拉到脖子位置,拍了拍被面:「不逗你了,再休息会吧。」
不知道是不是时序昨晚发过火的缘故,王妈今天明面上没有对陈若兰做什么太出格的事。
就连时序给她喂今天煲的粥,王妈都没再反驳。
但她也没闲着。
拿着抹布左擦擦,看一眼陈若兰吃了她做的虾后赞叹「好好吃」,请哼一声,碎碎念着「那可是我给小少爷特意做的法式鲜虾浓汤」。
拖拖地,看到时序将一块鸽子肉递进陈若兰嘴里,她鼻孔出气,低头嘀咕着,「那是我给小少爷炖的黑松露野菌炖鸽汤」。
声音不大,却刚好让陈若兰听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