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这样的突变,朝廷需要是把控一下风气,晏姝的识大体和顾大局显得特别突出。
对此,晏姝不知道。
她现在看着怀里的娇儿,心里头只觉得比百花盛开还要美,跟上一世不同,上一世的孩子没见到面,不知道容貌几何,只是痛苦深入骨髓,即便是隔着一重生死都记在心里,原以为自己会一直痛苦着,没想到怀里的娇儿彻底治愈了那种痛,哪怕孩子哭了,水汪汪的眼睛里挤出来的眼泪,晏姝都欢喜的很。
小怀瑾极少哭,多数时候只要在娘亲的怀里就笑,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盯着娘亲,但凡娘亲看一眼,他就能笑出声来,只不过娘亲不能总抱着他,会忙很多事,晚些时候还会被爹爹抱走,每次看到爹爹过来,小怀瑾都很不开心。
“姝儿,儿子好似不太喜欢我这个当爹的。”傅少衡看着晏姝怀里藏着,给自己一个后脑勺的儿子,十分落寞的说。
晏姝看着使劲儿往自己怀里钻的儿子,笑道:“每次你来就把他抱走了,可能他觉得你来了,他就要走了。”
傅少衡索性躺在床上:“让他睡在这里。”
“可不行,还太小了,压到了怎么办?”晏姝白了傅少衡一眼,如今两个人是真的太闲了,闲下来就心思多,睡个安稳觉都难,还想让孩子睡在这里?
傅少衡吩咐奶娘过来接走小怀瑾。
虽说不愿意离开娘亲,可奶娘来接他,他也不哭不闹,简直没人不喜欢这样的孩子。
傅少衡凑过来:“姝儿,再生个女儿可好?”
“老爷子说我身体需要好好养一养。”晏姝推开傅少衡:“如今正是春种农忙的时候,你也不出去看看?”
“看了啊,我还去看了李富,也让人去查李茂生的下落了。”傅少衡说:“姝儿身体需要养一养,这些小事我自是做得来的。”
晏姝抬起手压了压额角,刚搬过来没几天,确实很多事情都没有做,更有一些暂时都想不起来的,比如李富祖孙二人,若不是傅少衡提起,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想起来呢。
“咦,你怎么知道李富祖孙俩?”晏姝疑惑的看着傅少衡。
傅少衡贴在晏姝身边,顺势躺在她的腿上:“郑中泰、姚士忠和张鹏都被召入京,陆召一纸诉状把他们告到了吏部。”
“是我们回来后?”晏姝问。
傅少衡点头:“我见过是陆召,确实是个可造之材。”
“还是个十分有脑子,知道审时度势,等待时机的人。”晏姝描摹着傅少衡的眉眼:“当初我去宝泽府,此人能为民出头,足见是个肩担道义的人,我离开宝泽府之前就安排他们离开了,能到京城隐忍一年多,等我们回来,此人入仕为官,必定是个能臣。”
傅少衡舒服的往晏姝怀里蹭了蹭:“嗯,李富和李小玉一直都跟陆召在一起,我见陆召后,让他们来庄子上了。”
“李小玉啊,小姑娘有胆识。”晏姝看傅少衡如此慵懒的样子,轻声:“长生,你现如今这幅样子,可真真是变化太大了。”
傅少衡撩起眼皮儿看晏姝,勾起唇角笑了,揽着晏姝的腰拉着她躺下,抬手落下了床幔……
四月芳菲,眼看着回来都要一年了。
晏姝正在看着庄子上的账目,杏花和梨花在旁边核对,非花进来禀报:“少夫人,李富和李小玉求见。”
晏姝放下账本,让杏花和梨花把这些送去小书房,吩咐非花带二人进来。
再次见到李富和李小玉,两个人的变化可不小,整洁的穿戴,人也跟在太溪县初遇时候的精神状态不一样了。
李富和李小玉给晏姝请安。
晏姝让祖孙二人坐下,问了他们到京城后的事。
原来,陆召带着二人到京城后,一直都是他在照顾,为了能让李小玉能有机会入女学,陆召一直都在教导她,至于深层次的原因,就是祖孙二人不说,晏姝也明白,自己人在黑契,他们在京城并无仰仗,贸贸然去国安府也好,还是来庄子上也好,怕处恼了,回头再没有了自己的庇护,他们背井离乡,举步维艰。
况且,陆召作为一介书生,要告朝廷大员,还连带着是三个人,他也防备官场的官官相卫,树大根深彼此包庇的话,他们可就危险了。
晏姝看着李小玉:“小玉是想要去女学?”
李小玉立刻站起来给晏姝行礼,显然到了京城后,这些礼数也都学了不少,她说:“公主殿下,我想要带着爷爷去女学,可以吗?”
晏姝问:“是在京城女学吗?”
李小玉摇头:“京城女学都是那些勋贵世家的小姐,我想要去别处。”
“这样啊。”晏姝说:“那现在庄子里住着,我刚好请了魏山长进京,到时候若你们投缘,可当她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