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云舒哽咽点头:“一晃快二十年没有回去过了。”
“那就寻个机会回去看看。”晏姝和戴云舒坐下来,说。
戴云舒看了眼苍拓:“当年,战乱之时,我流落到蒙脱,是夫君仁善是,收留了我,给了我一份安稳到如今,想念故乡,可这里是我的家。”
晏姝微微点头:“自古以来,刀兵之苦都是寻常百姓难以承受的苦难。”
“殿下,我去准备几个家乡菜,您务必要等等我,我想听听故乡事。”戴云舒说。
晏姝笑着应允,要示好,自己怎么可能拒绝?
蒙脱,自己想要站稳脚跟的地方,现如今看来,天时地利人和,似乎俱全了呢。
席间,戴云舒陪客,酒是竹叶青,菜有故乡味,晏姝看着戴云舒已微醺,放下酒杯:“夫人,我本就不善饮,咱们点到为止,不如喝茶聊天如何?”
“好,好。”戴云舒说:“这些年旧疾未愈,也承受不住这烈酒入喉,到我的小院饮茶可好?”
“客随主便。”晏姝没拒绝。
两个人来到后宅,这里古香古色,处处都精致。
晏姝由衷的赞了一句:“夫人得遇良人,真真是好命的人。”
戴云舒柔声:“殿下,民妇确实遇到了良人,尽管在异国他乡,可这也是许多人求都求不来的好运气,夫君虽是蒙脱的达鲁花赤,可他是个一心为民的好人。”
“各为其主,本就不能分好坏的,但天下一理,能为民做主便是值得尊敬的人。”晏姝说。
二人落座,屋子里很暖和。
“我畏寒,夫君便建了和我们大安一模一样的暖阁,他一直都希望草原上的牧民能像大安国的百姓那般安居乐业。”戴云舒煮水烹茶,缓缓地说:“只是,两国之间一直都无法停止的战争,一晃过去了许多年,蒙脱的百姓越来越少了。”
“我看蒙脱城不小,也很繁华。”晏姝说:“其实,大有可为。”
戴云舒递过来热茶:“殿下觉得可行?”
“夫人不也是这样的想法吗?不然咱们今日不会见面。”晏姝笑着说:“我求财,夫人想要为达鲁花赤求稳,我们可合作。”
戴云舒有些脸红了:“民妇的心思早就被殿下看穿了。”
“人之常情,谈不上看穿,对于远道而来得我说啊,夫人是我的贵人。”晏姝说:“夫人来自大安,许多买卖都可以亲自出手,我也刚好有个帮衬的人。”
戴云舒轻轻地叹了口气:“我自是愿意为殿下效犬马之劳,只是这身子太不争气了。”
“夫人,你可知道医道门?”晏姝问。
戴云舒点头:“这些年,夫君为了医我寒症,处处都走访名医,可是,我的身体一直都不好转,怕是大罗金仙也不成了。”
晏姝倒也没托大,而是说:“夫人,总有灾消难满的日子,到时候必定会遇到能解夫人病痛之人。”
戴云舒笑了:“嗯,我要多行善积德。”
两个人在谈的是蒙脱城的买卖,苍拓和胡和夫说的也是此事。
等晏姝告辞离开,苍拓夫妇二人和胡和夫送到门口,目送晏姝的马车越走越远,在街角消失后,三人才回到书房。
胡和夫刚坐下,苍拓夫妻二人跪下了。
“舅祖父,舅祖母,可使不得。”胡和夫搀扶二人起身。
苍拓说:“我们当年发誓世代为奴,天神作证,主人如今强敌众多,蒙脱愿意成为主人的依托,万死不辞。”
胡和夫深鞠一躬:“得您和蒙脱的托举,胡和夫一定会找到母亲,一定会把属于蒙脱和我部族的荣耀拿回来!”
***
晏姝下了马车,刚到自己院子的门口,心情陡然的激动起来,停下脚步,微微勾起唇角,淡淡的柏木香,除了傅少衡外,没有别人。
晏姝迈步进了院子,果然见傅少衡立在廊檐下的欣长身影,迎着晚霞的他,勾起唇角在笑。
晏姝快步走过去,伸出手。
傅少衡立刻把她拥入怀中:“等你好久,怎么才回来?”
“不知你来,否则今日就不出去了。”晏姝说。
话音落下,晏姝听到了傅少衡的轻笑声,忍不住微微脸红。
贺五和非花在外面,两个人进屋去。
夜色深,红罗帐暖。
翌日清晨,晏姝醒来的时候,傅少衡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卷书正看得入迷。
“醒了?”傅少衡抬眸看着晏姝。
晏姝有些不好意思,拉着被角:“你出去,我要更衣。”
“好。”傅少衡起身往外走,晏姝麻利的起身找衣服来,一转身就被拥入怀中,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无人在身边照顾,为夫伺候夫人一次。”傅少衡倒是好雅兴,一件件的帮晏姝穿衣,晏姝无奈又面红耳赤,好不容易穿戴整齐了,傅少衡把人抱起来放在圈椅上,取来了鞋子,蹲下来给晏姝穿鞋:“我带来了几个不错的郎中,可以给戴云舒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