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微微皱眉,哪里还能有别人?除了晏姝都不做第二人想,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她难道未卜先知?
当然,甘棠是钦佩晏姝的本事的,所以不会用她和晏欢去比。
“查,从去年九月查侯府的每一件事。”甘棠神色凝重,尽管她不想和晏姝做敌人,但晏姝若是挡了自己的路,她也有绝对的信心把晏姝斗到服输。
她查晏姝简直太容易了,当天傍晚就查的一清二楚了,所有事情都听完后,甘棠冒冷汗了。
这晏姝到底是怎么回事?真是应了那句话,实力不详,遇强则强。
按照自己所知,她再厉害也不过是辅佐了赵承煜平步青云,自己诰命加身罢了,究其根本,却是个六亲无靠的可怜人,难道是因为换亲,她嫁到了武元侯府后,起点不一样了吗?
但能在武元侯府如履薄冰时候,力挽狂澜啊,这让自己十分意外,竟还成了公主,剧本全乱套了的感觉。
“小姐,武元侯回京后闭门谢客,奴婢听说世子夫人请了白神医和安国寺的了缘禅师给侯爷看伤,似乎那伤口愈合的不好。”竹韵担忧的说。
她们姐妹二人在北望山遇到了小姐,得知遇之恩,跟着入京来的,京城的很多盘根错节的关系还不懂。
甘棠脸色大变,让竹韵和莺歌退下后,才缓缓地呼出一口气,晏姝果然对自己出手了,虽然不清楚了缘禅师这个人,但白长鹤绝对是不容小觑的人。
怪不得傅少衡不见自己了。
武元侯本就是该死在北望山的人,自己之所以会救他,完全是想要用武元侯来向傅少衡表明自己的心迹的,所以处理伤口的时候自己留了一手,武元侯可以活下来,但不能活得太久,否则自己的计划变数太多,会成为绊脚石。
她坚定的认为傅少衡有执掌天下的本事,自己也发誓要辅佐他登上那个位子,成为九五之尊。
可傅少衡跟自己有渐行渐远的苗头,去南望山大可不必,既然晏姝在京中布局,自己也可以!
哪怕她是重生,自己也无惧!
翌日。
甘棠离开京城,往麒麟山的庄子去见金鬼手了。
武元侯府里,晏姝把手里的事情做完,起身往后院去,后院有花圃,厨房旁边还有一个小菜园子。
灶头娘子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正在和粗使婆子收拾菜园子。
晏姝立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她上一世也愿意自己种菜,相比于花花草草,她更喜欢种菜,文人雅士寄情山水,而她在最后几年的岁月里,更愿意侍弄那点菜园子,种什么种得什么果,人生何尝不是如此?
“少夫人,甘棠往庄子那边去了。”非花回禀。
晏姝微微挑眉,甘棠去庄子那边,找的必定是金鬼手,只是非常遗憾,不得步步先机,她想要从金鬼手那里得到好处,痴人说梦罢了。
“大小姐和二小姐也要去庄子那边住一段日子,让四喜收拾一下,再过一段日子暑气升腾,庄子那边是避暑的好地方。”晏姝说。
非花得了吩咐去找四喜。
晏姝回到迎晖院,一直都没露面的刑寂突然出现。
“南望山有事?”晏姝知道刑寂轻易不会主动露面的,刑寂点头,取出来一封书信:“夫人密信。”
晏姝有些紧张,在侯府里,真正从一开始就坚定护着自己,让自己有亲人感觉的婆母是头一次给自己写信,接过来书信的时候深吸了一口气,刑寂立在一边,从夫人出征后,他一直都是少夫人的暗卫,任何时候少夫人都如定盘星一般,唯有这一刻露出了担忧之色。
拆开书信,晏姝看到婆母的字迹,心情慢慢的平静下来了,逐字逐句看到最后,整个人都如坠冰窟,晏修泽啊,他到底还是有点儿母亲的血脉在的。
“刑寂,去南望山接晏修泽回京。”晏姝说。
刑寂恭声:“是。”
刑寂走后,晏姝让杏花送热茶进来,她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喝茶,一直到夜深。
“少夫人,身体要紧,夜深了。”杏花柔声说。
晏姝望着外面黑沉沉的夜:“再给我续茶吧。”
杏花头一次见到少夫人这样,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续茶之后悄悄让梨花去请陈嬷嬷过来,如果能有人安慰少夫人,唯有陈嬷嬷了。
陈嬷嬷本来都歇下了,听说晏姝心情不好,急匆匆的过来。
“姑娘,怎么了?”陈嬷嬷进门,问。
这一声姑娘,叫得晏姝眼圈泛红,她真的太了解陈嬷嬷了,有外人在会叫自己少夫人,在自己人面前会叫自己小姐,若是叫自己姑娘,那必定是担忧的狠了。
转过头:“奶娘,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我和晏修泽他们好好相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