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无虞轻笑一声,伸了手揪住他的衣领逼着他坐起来和自己对视,祁言顺势扣住了她的后颈,唇抵了上去,却没吻上,
“我说的不对吗?”
季无虞用膝盖夹了了夹祁言的腿,他几乎是下一秒就吻了上去,唇齿交缠间祁言开始去解她的衣带,刚一褪下外衫,露了个肩头,季无虞便捏住了他的下巴,
“今日陛下设了席,一会还要进宫呢。”
快感戛然而止,祁言痒得难受也涨得难受,扶着季无虞的腰往上顶了顶,在她怔了那一秒后,握住季无虞的手低头舔了舔指尖,季无虞惊得当即揪住他的头发制止了这一行为。
欲壑难填。
祁言实在不满。
“晚点去又不要紧。”祁言嘟哝了一句,眼神也往下乱瞟,“而且你明明也……”
季无虞挤出一个和善的微笑,“我腰还在酸。”
“得。”祁言当即便抱着她转了个方向,弯下身拿起季无虞的鞋便要给她穿上,“起床!”
简单收拾了一下,文纨姑姑已经在候着了,留葵也端着水走了进来,却见祁言正在饶有兴趣地翻着季无虞的妆奁。
随意拿了个胭脂,怼在季无虞脸庞,比了两下,“这颜色挺好看的,要不一会用这个?”
季无虞瞥了眼他手里那盒,几乎和新的一般。
从前采买一事基本上是留葵,后来交给了府里新招的一个家丁,结果脂粉一事也给了他,这颜色便是他买来的,说是家里妹子喜欢。
季无虞实在好奇,多问了嘴妹子多大。
不多不少,正是豆蔻年华。
季无虞看了眼留葵,那人便再也再也没插手过给她买脂粉的事情。
“婢……婢子先给大人盥洗吧!”
似乎也想起了这茬事的留葵忙端着水到季无虞跟前,见她点了点头,后头陆陆续续也跟进来了几个婢女。
祁言的衣服比她多了几道程式,还在张开手让文纨姑姑给她套外衣时,留葵已经在给季无虞敷粉了。
“我还没见过你梳妆呢。”
季无虞偏过头,“咱俩就没在一起睡到过早上,就算有,我寅时就要候着宫门外头,你卯时才姗姗来迟,哪里碰得到一块来?”
已经穿好衣服的祁言凑到她面前,“那我陪你一起上朝,反正已经成亲了也没人说。”
季无虞拍了他一下,留葵恰好拿了胭脂来给她抹,祁言看了眼,“怎么不用方才那盘?”
你说呢?
季无虞有些后悔当时没让留葵干脆扔了,明明已经处理了,搬了家又出现在自己镜台上了。
可见他对自己梳妆这事这般感兴趣,便去妆奁里拿了只黛笔丢给他,
“为我画眉吧。”
祁言立马拿过,一手挑起她的下巴,一手认认真真地端详着,思考该如何下笔。
季无虞的眉毛甚为好看,这是祁言很早之前便知着的了。
他轻轻地扫了扫,细细描摹着,终于搁了笔,季无虞下巴还被捏着,便问道:
“画得怎么样呀?”
祁言似还颇得意,“如望远山。”
季无虞生了几分好奇,立马偏过头去看镜子。
然后沉默了。
祁言大抵是想画细眉,但眉一旦纤细走势便不好把握,而他莫说给人画眉,想来若非是碰着季无虞,连女子镜台上有什么都不知道呢。
季无虞转过身见着祁言一脸期待,嘴唇嗫嚅了几下,欲言又止。
“怎么样呀?”
季无虞:……
算了。
“好得很。”
季无虞把口脂打开在唇上蹭了蹭,然后起身,“胭脂就不抹了吧,我们进宫去。”
得了夸奖的祁言高兴得不得了,拉了季无虞的手便朝房门外去,松萝在外头候着,见门一开,立马迎上来,
“车辇已经备……”
一对上季无虞的脸,松萝也沉默了,“大、大人您的眉毛……”
季无虞轻咳了一声,“祁临弈画的,怎么样?”
松萝福至心灵,“神来之笔!”
…………
因是家宴,便设在了紫宸宫,皇帝后宫本没几个的嫔妃也都到了场,季无虞又一次见着了宸贵妃。
按照尊卑顺序,她的席位本该是在祁升的右侧,大抵是考虑去年的那场莫名而起的风波,尚宫局将其安排在了较偏的位置,季无虞刚一进殿时便瞥见了。
宸贵妃专宠多年,如今□□的妃子大多都还是潜邸带来的,而她在东宫就没什么相知的好友,身边三三两两都在小声说着话,唯她一人在角落独酌着。
“怎么了?”
祁言察觉出她的异样,低声问道。
“没事。”季无虞摇了摇头,似是不忍,“她有些瘦了。”
祁言懂了,轻轻搂了搂她的腰,正要开口安慰时,季无虞道:“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