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最终是扶住了栏杆,两人才没狼狈地双双跌倒在走廊上。
楚泠沅是顾不上她了,站起来扶着刚刚差点被折了的腰,想骂季无虞又骂不出口。
尽管现在……她意识完全不清。
正当楚泠沅不知该怎么办之时,有人上了二楼,她颇为警惕地看了过去,却发现是祁言和辜振越。
“有救了。”
楚泠沅如释重负,赶紧奔了过去,连礼都顾不得行,直接拉着祁言就跑。
“楚大人,你怎么了?”
祁言有些愣神于楚泠沅的失礼,说完却越过她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季无虞。
???
祁言赶紧蹲了下来扶住季无虞的双肩,她似乎是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在他的怀里蹭了好几下,最终搂过他的脖子。
祁言将她抱了起来,望向一旁的楚泠沅,眼中少不了有责备。
“诶诶诶!”楚泠沅赶紧解释,“我真劝她了,实在没劝住!”
“什么情况?”辜振越这时候也走了过来,望着这混乱的一幕,“先把她带回去吧。”
楚泠沅面露尴尬,“她这个样子回温府,我师父只怕又要念叨了。”
“叫白缨备车,现在回宫。”
辜振越一挑眉,“得,看来这酒是喝不了了。”
…………
他们几个三带一,总算是把季无虞从二楼给抬到了塘香楼的后门,白缨已经候着了。
祁言将季无虞耷拉在楚泠沅肩膀的手放了下来,拦腰抱起放上马车,正要回头吩咐几句时,却见辜振越手里正拿着一只绣花鞋。
应该是季无虞刚刚下楼时踢掉的。
见祁言脸一黑,辜振越赶紧把鞋给扔了上车,双手高举以示真是好意,
“这可和我没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一喝酒就这样。”
楚泠沅则在一旁扶着马车笑得前仰后翻,谁知将季无虞安顿好的祁言问声眼刀一扫,冷冷道:
“楚大人,上车。”
楚泠沅:服了。
她此刻虽是因着季无虞,和祁言的关系至少不是之前那般尴尬,可除非是公事,私底下遇着了和他关系的事也是能躲便躲。
只是现在这般直白的一句“上车”,再怎么不愿意也得硬着头皮踩上马扎坐上了马车。
还真不愧是摄政王,这车上的软垫都是狐狸毛做的。
楚泠沅把帘子放了下来,最后一眼看见了辜振越打算看好戏的脸。
“王爷,臣方才是一时情急。”
楚泠沅立正挨打,先摆正了自己的态度。
“本王知道。”
“那您这是要回宫?”楚泠沅看了一眼靠在祁言的肩头睡得极其安详的季无虞,还是开口道,“无虞与您的关系毕竟现在还没公之于众,这样回宫是不是有些过分招摇了,其实我府上……”
“本王的马车,不会有人查。”
话都这般说了,楚泠沅自然也不会再去纠缠这一点,只问道:“那我……这是也要去您宫里?”
这时的季无虞忽然打了个喷嚏,迷迷糊糊似乎要张眼,结果马车一个不稳,她的头往另一边倒了去。
本还面色不悦的祁言见着这一幕,心一软,把她头摆了正,又拿大衣严严实实给盖住。
楚泠沅就这么目瞪口呆地看着季无虞被那位郅都城内令人闻风丧胆的摄政王这般小心翼翼地“伺候”。
“停车。”
祁言朝前头骑马的白缨唤了一声,马车停了下来,便开门见山地问道:
“今天发生了什么,她怎么会喝这般多?”
楚泠沅皱了皱眉。
今日是季无虞主动约了她来塘香楼吃酒,她本以为是续了上次没成的约,谁知这人一坐下一句话不说就开始猛灌酒,吓得楚泠沅抢了好几杯。
根本劝不住。
最后就是拉着楚泠沅的手,清醒得仿佛没喝酒一般和她说能不能把吏部的案子交给大理寺。
这般大的决定,照理说季无虞不可能不和祁言商量。
可看祁言这样子,怎么像是半点都不知情的样子?
直觉告诉楚泠沅,季无虞定然是藏了些什么事情。
她一抬眼便是祁言如炬的目光,抿了抿唇,最终还是说道:
“王爷还是自己问她吧。”
祁言看了一眼季无虞,眼中只有心疼。
“你觉得她现在还能说话吗?”
“王爷,你该是了解她的性子,如若有她不愿意和你说的事情,我又怎么敢替她开口?”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楚泠沅便索性心一横,又接着道,“如若王爷还无别事,臣便先告退了。”
祁言点了点头,楚泠沅便掀了帘子下了马车。
…………
辜府。
杞素边将辜振越的外衣脱了下来搭在架子上,边带着几分疑虑问道:“今日不是和那位摄政王爷约了喝酒吗?怎么将军今个回的这般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