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的时候很急,头发乱糟糟的,一低头更是直接垂了下来。
怎么说呢,有点像……
事后?
季无虞下意识咽了一下口水。
“怎么了?”
祁言的尾音上挑,眼中尽是笑意,在很认真地期待着季无虞接下来会说什么。
季无虞只觉得面前这人……未免也太像某大型犬科动物了。
一想到自己再不压下去这股无名火,只怕马上得自燃了,季无虞存了逗逗他的心思。
可见面前人还在捣鼓着药,季无虞便把自己伤了的那一边的外衫脱了一半,顺便将固定头发的簪子扯了下来。
所以祁言这刚一抬头,见着的模样便是她乌黑的头发散在半露的肩头上,因着受了伤的缘故,白皙的肌肤在此刻泛着淡淡的红晕红。
她是故意的,还是……?
祁言拿不准注意,只敢别了过头不去看那一片,却对上了季无虞装着无辜的眼。
她微昂这头,脖颈下微微凸起的锁骨总让祁言忍不住想为她选一条链子。
最好是银锻的。
“呀!”
季无虞偏过头,微张了嘴,似乎很惊讶,“头发散了。”
祁言伸手想要去帮她拨弄,却被季无虞给躲了过去,她瞪了一眼。
祁言一看,自己手上还沾着药汁呢。
祁言轻笑了一声,收回手擦拭干净完帮她把头发别到耳后,季无虞望着他快要贴到自己脸上的鼻子,故意偏了过去。
祁言鼻头一痒。
“嗯?”
“帮我盘发吧。”季无虞呵气如兰,“一会还要擦药呢。”
祁言抿了抿唇,他实在难以否认,此刻的自己已经被季无虞成功地撩拨了起来。
可偏偏这罪魁祸首还要装着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簪子在哪儿?”
季无虞装模作样地找了找,最后看向某处,似乎很是欣喜地唤道:“在那呢!”
祁言看去,怎么就好巧不巧在她侧后方?
他有些犹豫。
“帮我拿一下,我手不方便。”
说罢季无虞还特意用脚勾了勾祁言的腿,以此来证明自己确实是真的“不方便”。
祁言的手从她的腰身旁滑了过去,抚上被她假意滑落下来的簪子,从季无虞的后颈一路往上,有些不太熟稔地捣鼓着她的头发。
季无虞有些好笑,心里只盘算着得多练练他的手了。
抓了好一会才勉强成了个坨,季无虞的余光甚至还能瞥见因他没盘得紧而散了下来的几缕青丝。
“笨死了。”
季无虞轻骂一声,话语里却丝毫没有一点指责之意。
祁言当然也不恼,凑到她跟前,哄着道:“那夫人多教教我。”
季无虞眉眼俱笑,伸手挑了挑祁言的下巴,明明是比祁言还矮上一个头,却是一副捕猎的姿态,轻声道:
“没门。”
祁言很快便察觉出了不对劲,他又上前了几寸,压得季无虞往后倒去,祁言顺势扶住了她堪堪欲坠的腰肢,挑了挑眉,
“你手方便了?”
见猎物已经上钩,季无虞得逞一笑,她长腿一扫用勾了勾祁言的小腿,笑意盈盈,
“你想我怎么方便?”
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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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今日该不是刻意跑来贫僧这儿讨杯茶喝的吧?”
见皈宁大师把沏好的茶推到自己面前,季无虞带着浅笑答道:“是来应付一个实在难缠的人,不过他好像……”
季无虞有些无语地看了眼门那边,“架子挺大。”
“施主既来我这吃茶,便不如先把门外头放下。”皈宁大师用手示意了一下面前的茶。
季无虞接过饮下,可眉宇间的担心却丝毫不少,皈宁大师似乎看出了她的顾虑,又出声道:“大人不必担心,大人此劫虽难过,但并非不可破。”
“劫?”季无虞闻言不由得皱了皱眉,“他只说约我今日在大觉寺一见,照大师的意思……来者不善?”
皈宁大师没有急着回答季无虞的反问,而是静静地看着面前冒着烟的茶壶。
刚巧此时留葵走了进来,在季无虞耳边低语道:
“大人,小储大人来了。”
季无虞放下手中的茶杯,颇有些戏谑地说道:“那我便去会一会我命中这劫了。”
皈宁大师起身朝她微微躬身,在起来之际温声说道:“大人请听贫僧一言。”
“大师请讲。”
“万法皆空,唯因果不空。”
…………
季无虞刚一脚踏进去约定好的禅房,却见着储意远跪坐于案前,正含着笑等着她。
眉宇之间一扫这些时日的忧戚之色,季无虞不免在心中好奇。
自己这是给他抓着什么把柄了竟那般开心?
“小储大人。”
季无虞朝他行过礼,储意远便也客客气气地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空位请她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