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屿白你觉得怎么样?”
薛明珠转身问祁屿白,眼底流露期待,没有注意到他放在腿旁边的双手正不住颤抖着,青筋暴起。
“你想做就做。”
片刻,祁屿白终于给了回答,只是气息似乎不太平稳。
薛明珠看向黎璃,黎璃拗不过只好也同意了。
她转身,短裙在空中划过一个完美的弧度,沉吟喊道:“迟向南。”
“嗯?”
“你愿意为我们献舞一支吗?”
提这种要求,薛明珠也有些脸热,轻咳了几声。
“什么?!”
迟向南怔愣在原地,反应过来后暴跳如神气腾腾冲过来。
“薛明珠,我要打死你!”
“啊——”
第1章 割伤
◎她一低头,一抹触目惊心的红色猛然闯入眼中。◎
“求求你了~”
薛明珠在他冲上来的最后一秒紧急开口,拿出她在家里那套,鼓起双颊,嘴唇微嘟,一双澄澈圆润的眼眸水润润地望着他,声音拖得嗲嗲的。
迟向南瞬间僵硬在原地,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半晌,使劲揉搓那一头黄毛,轻咳一声,不自然地四处乱瞥:“行吧。”
话音刚落,教室里乒里哐啷一阵响动,迟向南压着眉头看过去,下一秒又安静下来,这时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哧。”
晏白容坐在迟向南位置上,一只手垫在桌上朝这边侧趴着,另一只手自然垂下摇摆,他细眯着眼,笑意盈盈地看着这边,眼里打趣意味浓厚。
迟向南盯了他好一会儿,与此同时,悠扬的钟声敲响,薛明珠笑容秒收,只得不甘心地推着祁屿白回教室。
无论是迟向南还是谁她都不感兴趣,关键是可以加五分啊,再做点什么好人好事加一分她就满分了!
薛明珠全神贯注地对着天花板,这次没让迟向南跳成功下次就难了,也不想再对他撒一次娇,鸡皮疙瘩掉一地连自己都受不了,她回去得再打听打听有没有快速来分的技巧。
走廊上的同学快速往教室跑去,时不时突地回头往她这边看,薛明珠没注意,一心一意推着轮椅走在后面,身子倏地往前趔趄了下,被轮椅挡住,她奇怪地再推,竟然推不动。
“怎么回事?”她一低头,一抹触目惊心的红色猛然闯入眼中。
祁屿白的左手不知何时卡在了轮子与扶手的交界处,鲜血汩汩流下,沿着手掌纹路慢慢氤氲,苍白的手逐渐染成红色,啪嗒一滴一滴落在地上,逐渐在木质地板上汇成一小团。
“啊,你流血了!”
薛明珠惊愕地看着他,走到他左手边蹲下,看着鲜血淋漓无力垂落的手掌,手背上月牙形的指痕遍布渗出红色,小拇指上面还有一道极长的伤口,像是什么铁质物质割的,血肉外翻,薛明珠的心脏一下字提起来,仿佛被雷劈了似的,伸出手在他的手边徘徊,怕有问题也不敢轻易乱动。
“我先带你去医务室!”
薛明珠推着他快速向与教室相反的另一边跑去,连和老师说一声的时间也没有,她怕慢一步祁屿白这双漂亮纤长的手就那么毁了。
薛明珠心急如焚,特别是在听到祁屿白说没事、不疼、没关系等安慰话语时情绪彻底决堤,她觉得就是自己走神惹得祸,说好了要呵护他的,转眼还让他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自己划了道小口子都要痛上半天还贴创口贴,不敢想他会有多痛。
医务室里静悄悄,护士本来坐着在记录这几日的情况,听到动静转过来,就被那怵目的伤口给吓了一跳,她连忙放下笔走上去。
“这是怎么了?”
薛明珠苦着脸,十分羞愧:“应该是不小心被轮椅卡着然后割到了。”
“都怪我,都没注意到他手的位置。”
“好了好了,先把他推进来,我看看。”护士不让她再自责下去。
护士蹲下身,轻轻拨动祁屿白的手,上下左右仔细观察,沉吟道:“我准备一下东西,不要去动伤口知道吗?”
“嗯!”
薛明珠极慢极慢地推着轮椅,生怕一点震动都会让祁屿白不舒服。
“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也可以的。”祁屿白轻声说道。
薛明珠听着他略微沙哑的声音,内疚到达了顶峰,她咕哝道:“不要,我陪着你。”
她不肯走,祁屿白总不能撵她走,他没再说话,空气似乎都停滞不动,带着股焦灼之意,薛明珠怕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他,只能忍住了想要绕圈走的腿,安静地站在一边。
她小时候经常生病,但有时候生病不是最难受的,而是看着亲人担忧憔悴的神情却什么也不能做,看着他们为着自己的身体争吵不已,这才是最难受的,因为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