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罐啤酒而已,她还清醒得很。
“嗯……”郑淮明捏了捏她的手掌心,低头问,“他们估计要玩到凌晨……你想在这里吃烧烤吗?”
这会儿已经离喧嚣远去,回酒店寂静的小路上,月光淡淡地洒下来。
“走不动了……”
方宜借着一点点醉意撒娇,孩子气地张开双臂。
郑淮明了然,没有丝毫犹豫地搂腰将她面对面抱起来。
她环住他修长的脖颈,小猫似的蹭了蹭:“叫别人看见怎么办?”
他笑:“那回去让他们看看。”
说着,男人还真要转身。
方宜急了,连忙拍他的背,挣扎着要下来:“你干嘛呀!不许回去!”
郑淮明不再逗她,哄道:“好了,回房间……”
一路上,她乖乖伏在他怀里,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清冽的气息。
两个人都忙于工作、经常出差,好久好久没有这样独处过了……
绕过古朴寂静的走廊,屋檐交叠、树影细碎。
方宜能清晰地感觉到,郑淮明扶着自己腰的手指收得越来越紧,呼吸也渐渐急促。
已经预知到接下来的事,她害羞地说不出话来,心脏也跟着突突直跳,不禁紧攥住他的领口。
纤细的指尖只轻缩,郑淮明却是猛然闷哼一声,停下脚步。
声音低哑,颤颤巍巍的:“别……等一下……”
她馨香的气息萦绕,就这样软软地趴在自己怀里,他已经忍到了临界点,再经受不起一点刺激……
此时的沉默,就像是狂风暴雨来袭前的宁静。
木门“啪嗒”一声合上,郑淮明反手落了锁。
下一秒,方宜就被托住后颈,牢牢压在了玄关处的墙壁上,迫切的吻等不了分秒,铺天盖地地落下来。
漫漫长夜……
唇齿细密地交缠、摩挲,再撬开牙关,往更深处探去。
堤坝松动半分,就此溃塌。
男人再忍耐不住,急于索取,吻得她面红耳赤,掠夺尽最后一丝氧气还在索求。
方宜喘不上气,微微挣扎,郑淮明才不舍地放开她,但来不及吸入一口清新空气,就再次被吻堵住。
他微凉的大手顺着她的脖颈,粗糙的指腹在皮肤上留下阵阵颤栗。
朦胧中,情侣款的针织衫掉在地上,薄薄的白衬衫间,隐约透出黑色的轮廓。
目光掠过,再触及她害羞泛红的脸颊,郑淮明动情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失控,呼吸瞬间重了几分。
这一刻,平日做高精度的手术的手指连扣子都解不开,他试了两次,索性收着力气将其扯去。
黑色镂空的蕾丝,衬出更加白皙红润的皮肤。
再一次视线相触,郑淮明漆黑的瞳孔颤动,闪烁着明晃晃的危险气息,胸膛起伏得越来越厉害。
仿佛整座冰山已经布满裂纹,只差最后那轻轻一碰,就会轰然崩塌。
方宜耳垂鲜红欲滴,不敢直视他直勾勾的眼神,又羞又怯,肩膀微微发抖。
可她抵在他胸口的指尖还是软了一下——
旖旎的氛围蔓延,他紧扣住她的手腕压向墙壁,青筋暴起……
暗红色木质移门重重晃动,发出的声响隐入蝉鸣。
清浅的月光下,被风吹动的叶影绰绰。暗灰色的岩石中流出潺潺泉水,咕嘟咕嘟地氤氲着温热雾气。
啤酒罐“啪”地一声被撞翻在地,绵密的酒泡涌了满地。
轻柔地倒在榻榻米上,乌黑的长发如瀑散开。
郑淮明随手抽过枕头,体贴地垫在她身下,欺身再次吻上去。
他轻咬她的耳垂:“谁把你……教坏的?”
方宜眸中水光迷离,湿漉漉的,脸红得说不出话来。只得紧紧环住男人结实的肩颈,在他肌肉线条分明的背肌上,留下一道道红痕。
发丝散乱,混着薄汗,到最后她指尖都软得抓不住,予取予夺。
可郑淮明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一次次将她吻到抽泣,眼角挂着泪求饶。
“明天早上……还……要去徒步。”
颤音像是小猫的轻哼,更让人忍不住想要占有。
郑淮明嗓音暗哑,如同被砂纸磨过,一呼一吸间尽是滚烫:
“我去说……不去了。”
方宜红唇湿润,委屈呢喃:“答应了……”
他将人拦腰抱起,抵在墙上。
“还去得了?”
她埋头呜咽:
“不……不去了……”
郑淮明唇角微弯,仰头吻住她断成几截的尾音。
这一夜,世间所有声音都消失了,静谧得只剩温泉池水泛起涟漪,微微荡漾开来。竹影映在玄关处的壁画上,摇曳生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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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晨曦透过层层薄纱,照在编制的稻草垫上,风铃轻晃。
方宜睡意朦胧,稍一动,就从背后被牢牢锁进一个让人安心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