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城往事(404)

越南人连老美都不怕了，还怕你意大利，直接撂挑子说战场上见。意大利人慌了，他们原本就是想浑水摸鱼的，派出军舰来也是为了平息国内民众的怒火，哪敢真的跟越南人全面开战。见越南人气哄哄的退了，无计可施的意大利马上拖着希腊下水，说你们不是也遭遇了严重的经济危机么，走，跟哥们儿一起敲诈勒索去。

希腊被欧盟要债要的焦头烂额，一听这话马上眼前一亮，派了几艘七十年代的军舰出来了。不过他们的军事力量很脆弱，运气也不够好，刚行驶到大海深处，便被一群海盗给劫了。搞笑的是，希腊的海军竟然连驾驶快艇手拿*的海盗都干不过，一轮子弹射过来，一炮未发就被海盗打的挂起白旗投降了。

海盗们也不是省油的灯，军舰上的重要零件全拆了去，炮弹等军事物资全部运走，军事指挥官一个不落的绑走，开价一人五百万欧元，限一周内支付，否则他们就要直播撕票。

希腊政府气的头都炸了，急忙去找意大利人商量对策。意大利人说你们真是猪队友，指望着你们来帮忙，结果半路上还出岔子。希腊说先别扯这样，得把我们的军官捞回来，当初是你们怂恿我出兵的，这个赎金你们得出一半。意大利人一分钱还没见到呢，哪肯接这个茬，说你们正规海军连个海盗都干不过，这样的军官赎回来干嘛啊，送给人家海盗打下手呗。

就这样，两个同盟寸功未建，先自己闹了起来。国际社会听闻此事后更是大跌眼镜，但谁也不想搭理这两国政府，只有一向以打听小道消息而著名的部分媒体派人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可以持续爆料。

越南那边一边做出强硬的姿态，一边趁着深夜向红岛抛出橄榄枝。他们使用加密电台发来一封电报，但在十五分钟后又将破译密码送到了刘卫国手上。刘卫国找人破译后，笑着对程黎平说：“他们不想打了，但也不想认怂，所以想派人来跟我们谈谈。”

程黎平笑道：“那就谈谈呗。”

次日一早，天还未亮的时候，一艘小渔船从吉海那边驶到了红岛边。船上的乘客穿着老式的中山装，戴着金丝边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听他自我介绍，说是越南吉海市政府办的副主任，名叫崔石轫。驾船的人确实个小年轻，看上去古灵精怪，他悄悄的给刘卫国使了个眼色，突然用越南话叫道：“哎呀，长官，我肚子疼，能找个地方方便么？”

刘卫国心中暗笑，这个蔡牙石，可真是个鬼灵精，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越南人的谈判代表招揽到自己船上的。见他刻意做戏，便点头配合着道：“去吧。”说完生怕那越南人起疑心，又对身后的士兵道：“盯着点，别让他乱跑。”

两个士兵带着蔡牙石往别的地方去了，崔石轫却笑呵呵的道：“这位长官，怎么称呼？”

刘卫国置之不理，道：“这位先生，什么级别？”

崔石轫一愣，道：“级别？”

刘卫国道：“不错。我认为这种关键的谈判，越南派您这位小县城的副主任过来，未免没多少诚意。不过既然你已经来了，就参观一下你们的成果吧。”

崔石轫表情一僵，他级别是不高，但也不是什么所谓的小县城副主任啊。不过他是带着重要使命来的，不愿意跟刘卫国硬碰硬，只能苦笑着点点头，说：“有劳了。”

刘卫国带他去参观，却没有往红岛的深处以及暗影岛的方向走，而是绕着海边的防御阵地走了一圈。看着一个又一个炮弹坑和炸的如同焦土一样的沙滩，崔石轫表情怪异的叹了口气，道：“这位长官，我们越南政府正是不想再看到类似的悲剧再次上演，才派我过来跟您接洽详谈。”

刘卫国摇摇头，道：“先看，看完了再说。”

又向前走了几分钟，一片烧的焦黑的林木之中辟出了一块空地。空地上，一具又一具尸体叠放在一起，粗略看去，约莫两百来具。一群老弱妇孺正围着尸体堆撕心裂肺的哭喊，而周围站着的年轻男人们，却个个手持步枪，满脸悲愤而又桀骜不驯的表情。还有一个白种女人，一边蹲着拍照，一边默默的擦拭脸上的眼泪，不用说，这一定是美国政府三番五次要求越南人保证她安全的记者海瑟琳了。

在那里站了几分钟，刘卫国面无表情的说道：“这都是贵国政府送给我们的礼物，崔先生，请问，我们的和谈条件应该怎么谈？”

崔石轫很郁闷，你们死伤甚多，难道我们越南人就好过了么？几艘军舰被毁，运兵船上死伤的士兵就超过了一百人。再加上程红彬那伙人在越南背后捣乱造成的损失，他们的惨状要比红岛上还严重好几倍。可是人家是光脚的，不怕自己这边穿鞋的，崔石轫也没什么话可说，只能敷衍道：“这个结果谁都不想看到，他们也是我越南的国民，我们自己也同样痛心。”

这话的潜台词已经告诉刘卫国了，你们是外来者，红岛是我越南的，谁也抢不走占不去。刘卫国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不过他也无意跟崔石轫打嘴仗，只淡淡的道：“和谈可以，关键我们要看到贵国政府的诚意。崔先生，红岛最高指挥官已经交代过了，红岛谈判的底线是作为自由领地，不收任何国家和政权的干涉。倘若贵国在此问题上顽固不灵，我们就没什么可谈的了。”

崔石轫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什么自由领地，这不明摆着要闹独立么？一个小小的孤岛，全部人口只有三四千人，缺衣少粮暂且不说，没有任何工业设施，除了那座神秘的地下岛，再也没有任何纵深之地，凭什么敢大言不惭的闹独立。况且红岛距离越南人的海岸线只有半个小时的航程，卧榻之侧，岂能容许一个独立的政权存在？

刘卫国笑道：“崔先生，话可不能这么说。你们跟中国接壤，跟柬埔寨接壤，那可是紧紧挨着的，一点空间距离都没有。”

崔石轫道：“红岛是海岛，情况自然不一样。”

刘卫国道：“对我们而言都是一样的。红岛势力孤弱，绝不会给越南政府带来任何威胁。而且为了图谋发展，我们会大力发展金融和远洋运输业，到时候越南也会大受其利，何乐而不为呢？”

崔石轫暗骂中国人就是狡猾，话说得好听，可一点回旋的余地都不给。“抱歉，这位长官，”崔石轫决定施展拖字诀，道，“越南政府能够接受的条件是，你们撤离红岛，我们给予一定程度的经济补偿。如果你们同意，这笔数额一定会让你们满意的。”

刘卫国笑了笑，说：“可以。”

崔石轫眼前一亮，道：“当真？”

刘卫国道：“补偿数额，我们要求两千亿美金。”

崔石轫的兴奋刚刚提上来，马上又跌落到了肚子里。两千亿美金，你们也不怕撑死，我们全越南一年的gdp也就2200亿美金。

“长官，你是在开玩笑么？”崔石轫强忍着怒气，又确认了一遍。

刘卫国一字一句的道：“我很认真，崔先生。”

崔石轫没有再强装笑颜，甩手扭头就走。从刘卫国的话上，他知道红岛这批人完全没有和谈的诚意，因为他们背后一定有其他政府或财团的支持。否则，他们是绝没有底气跟一个国家相抗衡的。

“船夫，船夫！”崔石轫大声喊道。鬼头鬼脑的蔡牙石跑了过来，笑嘻嘻的道：“先生，返程吗？”

崔石轫点头道：“走。”

蔡牙石嘻嘻一笑，说：“先生，返程还要五万盾的。”

崔石轫板着脸瞪了蔡牙石一眼，道：“到对岸付给你。”

蔡牙石故作为难的摇头道：“先生，不行啊，我上岸急着用钱去买米的。”

崔石轫无可奈何，只能掏出钱包，抽了一张纸币递给蔡牙石。蔡牙石蹦蹦跳跳的跑到海岸，将自己的小船推过来，等崔石轫上了船，又向刘卫国使了个眼色，晃动着船桨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