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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九零年代末(1)

作者: 秋半凉 阅读记录

《重生九零年代末》作者:秋半凉

文案:

单身女青年安乐在一场车祸中意外丧生心怀愧疚的她重生成为初中时的自己父亲还没遭受噩运,

家里也没陷入困顿命运正走到转折点?

意外重生的她能不能带领一家过上小康生活改变一家人的命运。

正文 第一章重生

流火七月,屋外的蝉鸣声,一阵高过一阵,此起彼伏,让人心烦!屋内一台老旧的座式风扇努力的工作着,伴随嗡嗡声从堂屋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交谈。不知怎的,那交谈声陡然变的尖利起来。

“我就没见过没见过,这样给人当奶奶的!”

“你小点儿声,才睡下,别把孩子吵醒了。”

许是怕吵到孩子,谈话声低了下去,可言语中的愤怒跟伤心,却越发沉郁。

西屋里,安乐早就醒了,只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有点懵。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一定是睁开眼睛的方式不对。对,把眼睛闭上再睁开就没事了。几分钟后等安乐忐忑的把眼睛睁开——鬼哦,根本就没有用,好吧!

安乐再次打量这间屋子,头顶上是报纸糊的顶棚,因为时间久了已经有些发黄。墙就是简单的白墙,早就黯淡不堪,有些地方连墙皮都开裂脱落了。墙角有个立式双开衣柜,油漆已经斑驳到看不出颜色,露出木纹,看着颇有些年头。挨着床,有一张红色木桌,上面贴着一些褪色的卡通画。这布置分明就是她以前住的老屋!

只是,早在她参加工作的那年,老屋就拆了。然后,父母搬到了政府新建的还建房。再说,她这会儿应该在市里的出租屋,怎么会突然回来了

一阵尖锐的头痛突然发作起来,在山呼海啸般的头痛中,一些片段突然闪过:汽车尖锐的刹车声,人体被车撞倒后在地上咕噜噜的滚动声,周围人群的窃窃私语声,远处救护车的鸣笛声

我死了!安乐苍白着脸记起了一切。那天是她二十九岁的生日,回住处的路上,接到了老妈的电话,没聊几句,老妈就又唠叨起相亲的事,然后在电话里两人就争了起来。自己口气很冲,一直闷头走路,跟着就被转角驶来的车撞了。身子滚出去的时候,还依稀听到母亲慌张担忧询问的声音。

人说三十而立,自己却一事无成。没钱,没对象,没房!一个月拿着几千块的死工资,不吃不喝也凑不出首付。一个人蜗居在这都市里,既没有能力改变现状又没办法下定决心回家乡。

嘴上说外面自由,心里是怕被人用比较的眼光打量,怕被问起一个月多少工资,在哪个单位上班,有没有男朋友,买房没有为了躲避这一切,除了春节,平时总是借口工作忙,拒绝回家;不想让亲人知道自己的窘迫,就总是草草说上两句就挂了电话,却没有想过年迈的父母是多么孤单,对在外的儿女又是多么的牵挂!要是自己就那么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父母又怎么受得了这个打击!要不是

安乐内心一边是对父母满腔的愧疚之情,一边则是因为重生可以挽回这一切的庆幸与感激!在这两种感情的拉扯下,安乐一时陷入到一种莫名的情绪中,这使她急于去做点什么来打破这种状态。

安乐一边思索着当下的关键,先弄清楚现在是哪一年,才好谋划后面的事。一边准备起身去堂屋看日历。这一起身才发现身上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胳膊才撑起上半身就软绵绵地跌了回去。这动静虽小,却没逃过安母的耳朵。蓝色的碎花门帘一动,安母快步走了进来,后面紧跟着一脸担忧安父。

安母伸手摸了摸安乐的额头,感觉到热度下去了,这才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乐乐,觉得怎么样,还有哪儿不舒服吗?”安母一边帮安乐擦汗,一边轻声问着。

安母的话让安乐一下回过神来,眼神也聚焦到父母身上。

安母一头短发乌黑油亮,肤色因长年下地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眼神清亮,身上一件白色印花的半袖衬衫,下面配了一件浅色长裤。安父则打着赤膊,露出上半身结实的肌肉,下半身一件卡其工装短裤,显得很精神。

看着身旁的父母,安乐一时情难自禁,紧紧地握着母亲的手,满腹的心事化作眼泪,不住的往下淌。心里暗想还好来得及,还有机会改变一切。母亲没有因为操劳被拖垮身体,整天暮气沉沉;父亲的手还好好的,没有那道狰狞的刀疤。这一世她一定要好好守护这个家,让家人都开开心心健健康康的。安父安母看女儿哭得伤心,一时也慌了手脚,忙着安慰女儿。

半个小时后,安乐才渐渐止住哭声,一想到自己快三十岁的人,却哭的像个小娃娃一样,不由得有些赧然。

“爸,妈!我没事,刚刚就是有点难受,现在好了。”安乐讪讪的解释着。

安乐看着母亲跟父亲对视了一眼,像是达成了什么共识后,才回头问道:“乐乐,妈知道这次落水你心里害怕,之前你病着,一直也没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能不能跟我们说说,你跟虎子是怎么落水的?”

“乐乐!你要是想不起来就算了,我们也不强求,你人没事儿就好!”安父又急急补充到。落水!她只在初一暑假的时候发生过一次溺水事故。这么说她是重生到十二岁,老天把自己送到了那场祸事发生之前。安乐理了理头绪缓缓讲述那天的经历。安父安母听得专注并没有注意,安乐的脸变得越发苍白,手也微微发抖,像是在努力克制什么。

随着安乐的讲述,真相逐渐显露出来。当听到安乐是为救堂弟虎子才落水,安母的情绪一下子变得激烈起来。一时对着安父指责安奶奶偏心,在外面胡言乱语,诋毁安乐;一时又骂虎子他妈不是人,恩将仇报,黑心烂肺,活该儿子掉水里。安母既气愤又心疼,只觉一口恶气在胸口冲来撞去,搅得心口疼。站起身就要找虎子的妈也就是安乐的四婶婶去讨个说法。

安父脸上心疼愤怒无奈三种神情交错闪过,最后一张脸变得惨白,两只手僵在身前似拦非拦,最后叹口气,佝偻着腰就蹲在了门口。“这都是一家人,我能咋办!回头我去跟妈他们说说,这事慢慢也就过去了。”安父扯着头发一脸烦躁痛苦。

“你又护着!救人的变成害人的,我不信你妈一点都不知道。”

安乐一看势头不对忙上前将父母分开。许是怕伤着安乐,安母就着安乐的手就坐到了床上。胸口剧烈起伏,扭过头去不肯看安父。

安乐看父母暂时不会发生冲突,这才将身子重靠回床头。安母虽还在生气,可还是怕安乐不舒服,给她背后塞了个枕头让她靠的舒服点。安乐冲安母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心里却想自己身体可真差。只是把父母分开这一个动作就有点气喘,看来以后要加强锻炼了。

“妈争不出来的。这事儿就我跟虎子两个当事人,我说的四婶儿肯信吗?虎子咬死是我带他去的河边。你有什么办法?村里人看见了,也不会来趟这浑水。没有人证,没有物证,红口白牙,四婶儿,是不会认的。况且四婶的性子——无理还要搅三分。说不定还要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再说奶奶已经认定是我,站在四婶那边,你没有机会的。”说到这儿安乐的声音已经隐隐发冷,只是听的人没有注意。

安乐的话是劝母亲也是劝自己。她知道这件事绝非表面上这么简单,一定要沉住气。她并没有犯错的本钱,一旦失手,失去的东西绝非自己可以承受的。她不能打草惊蛇,只能一击致胜。

安母也知道小女儿说的是对的,一时没了主意,只是生闷气。

“妈我肚子饿了,有没有吃的?我想喝胡辣汤”安乐冲母亲露出一个馋相。

“还给你留的有绿豆粥,发烧后喝最好,再给你加勺糖,保准好喝!胡辣汤要喝也行,不过得等到晚上,我要去泡面筋。”安母忙着去张罗又指挥安父给乖女儿送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