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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落草为寇(74)

季康点头,瞥了一眼,似乎是沈谦亲绘的手稿。

崔吉钮走进来,后面跟着的是抱着一摞药材的童颜。

“营地里受伤的士兵们恢复的都挺好的!”崔吉钮笑起来,圆圆的脸蛋儿也带着几分光晕。

“都是你医术高明,否则这种药材稀缺的地方哪里还能指望康复呢?”沈谦颇为敬佩他的医术。

崔吉钮眨眼一笑:“除了治疗外伤,我其他方面的造诣也很高,你不是早已领教过了吗?”

沈谦微微脸红,握拳抵在嘴边咳了几声,说:“说正经事要紧,做好保密工作,尽量不能让贺戚骆他们离开营地的消息泄露出去!”

崔吉钮摇头走向一边,这不是他该管的事情。季康点头,他也有自己的想法,上前和沈谦沟通了一下。

远在南阳的沈氏夫妇却是比他们过得要安逸多了,南阳是沈家的祖籍地,在这里生活远远比在京城要惬意潇洒的多。

高阳领着女仆笑意盈盈的从林子里走出来,院子里花草一片,沈氏妇女二人就在花卉的清香中泡一壶清茶悠闲对弈。

沈菀扔掉棋子,说:“没意思,还是输了!”

“比上一局少输了半子,不错不错,有长进!”沈文抚着下巴的胡子笑着夸奖女儿。

“哼!要是哥哥在,父亲你一定没有这么高兴!”沈菀皱皱鼻子,下棋这种事,只有她哥能和父亲一较高下。

高阳走近拍了拍沈菀的肩膀,笑着说:“别生气,今天才摘了新鲜的野菜,有口福啦!”

“野菜也算口福?”沈文抬头,挑眉。与沈谦动作的神似度看成十成十。

“在京城大鱼大肉吃得腻歪,偶尔这种清粥小菜养养胃也不错!”高阳落座,对着挎着篮子的侍女说,“都放到厨房去吧,等会儿我亲自来做。”

“是,夫人!”侍女乖巧的退下,沈氏父女惊诧的瞪眼。

“怎么?很奇怪吗?我又不是天生的金枝玉叶,我也会下厨的哦!”高阳扬起眉毛,非常自信的说,“以前跟着母后东奔西走的时候比现在的情况恶劣了数十倍,只有我做的饭菜才能让母后稍稍开胃一点,现在好日子过久了,也不知道厨艺生疏了没有。”

沈文默然不语,沈菀面露崇拜的盯着她母亲,竟然不知她养尊处优多年还有如此不为人知的一面呐!

沈菀面露焦灼的盯着她父亲,沈文一筷子夹下去,在高阳公主期盼的眼神中面色坦然的吃了下去。

“很好,夫人的厨艺大有进益。”沈文咽下,转头和善的笑了一笑。

高阳满意的点头:“当然!”提起筷子,斯文开吃。

沈菀低着头掩盖住自己惊诧的表情,戳了戳碗里的野菜,那还没来得及融化的白色的颗粒是什么啊,沈菀欲哭无泪……母亲啊,您这种自我感觉良好的错觉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啊!

所以,虽然沈氏父女要比在前线的哥哥幸福,但远远够不上幸运哦!

作者有话要说:复习六级,抓秃头发中.....

第58章 有一点小小的番外

金华殿里,皇上已经砸碎了一套蓝底青花瓷的御用茶杯,因为时局的迁移看起来老了不少,面对一系列的内忧外患无力的坐在宽大的椅子上,满脸黑云。

新晋太子姜宸英侍奉在侧,带着一众内阁大臣商讨如何挽回颓势,不仅是在战场上,更是在民心上!

“户部已经拨了钱粮下去赈灾,可这样一来,前方军士的粮草就要捉襟见肘了啊……”户部尚书摸着已经愁的秃得差不多下巴,很是无奈的启奏。

“国库并不充裕,还请皇上早作打算……”刷刷一片的臣子跪倒。

“打算?打算把这江山拱手让给魏氏吗?!”陡然变色,一只御笔在手中捏断,皇上的脸色明显呈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

“臣等惶恐!”

姜宸英心里也有打算,若是借着这帮老臣的话头把皇上逼下最好,逼不了他退位而自己太过锋芒毕露也不是好事,看看前面逆太子就是一个典型!

“太子有何想法?”皇上点名问他,显然是看出他不太积极的的应和。

“儿臣初涉朝政还需要多向各位大臣学习,父皇英明睿智,想来荡平叛贼指日可待!”姜宸英恭敬的弯腰。

皇上眯着眼睛觑了下面的一圈,大家此时都巴不得生得跟鸵鸟一般的技能,皆是垂着脑袋不吭声。

“哦?太子的意思是朕应该先安内?”

“启禀父皇,魏氏的声势渐大,已经有取姜氏万里江山而代之的迹象了,魏王遗子一路扫平匈奴大军在百姓中的声望如日中天,若是朝廷再消极应对,只怕到时候……民心相背,有待论断了!”姜宸英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传入每个人的耳中,站在他身后的大臣们自然也有此想法,只是皇帝渐渐显现出老态,近来越发有些独断专行了。

“混账!朕的天下怎敢有他人觊觎!”

“陛下息怒……”

“臣附议太子……”

“臣附议。”

“臣也附议。”

……

皇帝起身,俯视众人:“传令下去,朕带兵亲征前往边境擒拿逆太子,右军作为主力,太子随朕同行,丞相留京监国!”

一道口谕就这样毫无预兆的下了,带来的影响却是真正决定了这一场战争的胜负关键。

沈谦在前线消息不便,待收到京中探子传来的书信之时已经是半月之后了。没有贺戚骆在一旁商量行事,他所做的一切决定都要独自承担后果,可谓步步艰难。

“你打算怎么做?”崔吉钮嗅着药材在一边分拣剥离。

沈谦仰头,叹息:“骑虎难下啊!”

“占尽便宜的是你们俩人,怎么还叹上气了?”崔吉钮笑着打趣他,而沈谦也自然知道他说的“俩人”是谁。

“也不知道他顺不顺利,头一次便深入匈奴的腹地……”

崔吉钮打断他:“不是头一次,掰指头算算应该也有个四五次了啊!”

“嗯?”沈谦惊奇的转头,难道贺戚骆还瞒着他探过虚实?沈谦在心里安慰自己,这样也好,起码不是两眼一抹黑的碰运气,逮到谁算谁倒霉了!

“是啊,他们很早之前就扮作商贩入过匈奴人的草原了,大概是四五年以前吧!”崔吉钮想了想说道。

沈谦了然,四五年前他还是高傲自持的沈府世子,还不大能看上贺戚骆这个“糙汉”?自然是不知道这一切的。

“还没说呢,你打算怎么做?连我都看出来了,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

沈谦点头:“我已经回了信,让别院里的人把势头造起来,待到贺戚骆真正攻入京城的时候好歹也有个名头。”

“那群文人真的信得过?”崔吉钮不放心的问道,他心目中的文人不仅仅是时常一副酸相还京城为了一个小小的口角而唾沫横飞吵得祖宗十八代都要牵扯进来,简直是心眼儿不能更小了,京城花魁花落谁家这种事情也值得撸起袖子争论月余吗?他真是不敢苟同。

沈谦神秘一笑:“传这种事情还非得要他们来做才行啊……”

崔吉钮默默的蹲着移了一下位置,仰着头看着沈谦,毫不避讳的说:“你现在的样子特别像老大冒坏水的模样,哎?难道真有夫妻相这一说?我怎么看你们越长越像呐!”

沈谦差点一个趔趄栽倒地上去,摸着自己的脸不可置信的说:“我像他?你确定你睡醒了难道?我这是操劳过度了?”

“哎,不要嫌弃你男人的长相啊!再说,我的眼睛可是很毒辣的,不然怎么会一眼看出你们有问题!”崔吉钮誓死捍卫自己的尊严。

沈谦倒是感兴趣了,将面前的矮凳掉了一个儿好奇的问他:“你是怎么发现的?说来听听!”

崔吉钮瞥他:“生死存亡的关头你还有心思打听这些?”

“是姜氏生死存亡的关头才对,跟我可没有多大的关系,我们现在是稳坐钓鱼台!”沈谦扬眉,“快说!不要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