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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落草为寇(39)

宋华阳痛呼了一声,不忿道:“谦哥生气着呢!你不得去道个歉?你们心眼儿都跟马蜂窝似的,我哪里比得上啊。”

“要是连这个气度也没有,他也就不应该跟我赌了!”贺戚骆背着手晃晃悠悠的往前走,也不理宋华阳的唧唧歪歪。

宋华阳在后面鬼头鬼脑的替沈谦不值,千里迢迢来被坑一把,换谁谁乐意啊?跟在后面悄悄咕哝,他谦哥也太好性儿了吧!

宋继宗摸了摸下巴,看着前面的贺戚骆高大挺拔的背影笑得高深莫测。

“哥,你那啥附体了?”宋华阳贼兮兮的跑到他哥旁边。

宋继宗不待见他,瞥眼看他,说道,“鼓气包,把兵器都给我归到库里去!”

宋华阳嚎叫着赌气跑开了,什么破花名儿啊,老子那时候还小啊敢不敢再来一场啊!

沈谦正与崔吉钮下着棋呢,贺戚骆端着饭菜从外边儿进来。童颜见着立马欲接手,贺戚骆摆手示意不用。

“别下了,用饭罢!”贺戚骆掀袍上了一边的脚踏,看着棋盘上交错厮杀的黑白棋子,又低头瞥见沈谦两指之间珠圆玉润的白子,他嘴角一挑,显然是白子占了上风。

崔吉钮一扔棋子儿,松了一口气,白净的小脸儿露出解脱的表情,发自内心的露出一个笑容,对沈谦说:“反正都是你赢,再下也没意思。”

沈谦支着下巴“嗯嗯哼哼”的不做声,捏着一颗白棋落在了棋盘上,看了崔吉钮一眼。

“继续下啊。”

崔吉钮扭曲了一张脸,抬头看了一眼贺戚骆,后者也无奈摇头。没办法了,继续下吧。继被虐了一下午之后,崔小大夫又被虐了一个晚餐的时间。

沈谦抬起眼皮瞧了一眼外面的时辰,一局毕了也没再下。

“出去吃吧,我请客。”沈谦起身说道。

崔吉钮立马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道:“我还有几个药方没钻研透呢,改天吧,回见啊!”说完,立马像条滑不留手的小蛇一般,逮着缝隙就跑没影儿了。

贺戚骆举着书在一边儿看呢,大刀阔斧的往那儿一坐,想让人忽视都难。

童颜看了一眼桌上冷了许久的饭菜,给公子递了一个眼色。

“让厨房热一下你吃了吧,我没什么胃口。”沈谦温言说道。

童颜觑了一下沈谦的神色,又悄悄的看了一眼八风不动的某人,自觉的端着饭菜退下了。

门“吱呀”一声合上了,沈谦动手收拾着残局,白净修长的手在黑色的棋盘上来来回回,烛火的映衬下,温润如玉的脸庞更是柔和美丽了几分,影影绰绰的像是罩上了一层模糊的白光,飘渺得不似凡夫俗子。

腰上搭了一双炙热的大手,沈谦眉眼未抬的继续着手上的工作。将棋子分开装入瓮中,肩膀上又是一沉,温热的呼吸全部喷到了光滑白皙的脖颈上,顺着衣领滑入了胸膛。

“放开。”沈谦移步,未动。

磁性低沉的嗓音从后方传来,“答应我不生气?”

沈谦楞了一下,道:“我没生气。”

贺戚骆歪着脑袋将脸埋入了沈谦的衣领中,酥酥麻麻的类似些许虫子一般的噬咬从脖子一直蔓延到了全身。沈谦差点腿软,单手撑着桌子借力。

“你干什么啊!发什么疯,快给我放开!”沈谦红着脸难耐低吼。

贺戚骆搂紧他的腰,大手像烙铁一般热络紧致,沈谦挣脱不得,肩膀一松,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过身支着他的脑袋。

“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输了就会闹别扭赌气的人?”沈谦的脸阴沉得要滴水。

贺戚骆停手,叹气:“知道你不是,可我就是怕了。如果以前的我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理智能判断你的言行举止,现在我是分毫也没有了。”

沈谦好笑:“我认为你并不是那种人,感情是一码事,可其他的归其他,你不应该连我都不如吧。”

贺戚骆:“我梦寐以求的人就在我面前,你还妄图跟我谈什么理智?”

沈谦微微一笑,如沐春风,轻轻在他的下巴上落下一吻,他说:“听起来有几分有道理,我可以不计较。”

贺戚骆哈哈大笑,转身坐在榻上,将沈谦搁在自己的大腿上,沈谦脸色一紧,红着脸站起来,贺戚骆用力将他箍入怀中,对着沈谦怒目而视的鲜活面容,贺戚骆突然笑得畅快:“谢谢你成全了我,这一切原本只应该出现在我的梦中。”声音低了下去,落在了沈谦的心头上。

沈谦顿了一下,抬头看着他,说:“哦?那你的设想该是怎样的?抱着对我的‘不怀好意’永远默默的站在我的身后?还是远走高飞,干脆眼不见为净?”好没底气的问话,沈谦在心里为自己不耻。

贺戚骆真的想了一下,道:“大概还是会倾尽全力保护你吧,好不容易爱上了一个人,我怎么舍得离开呢?”贺戚骆伸手抚上沈谦的眉眼,脑袋抵着沈谦的脑袋,“你呢?后悔吗?跟了我以后便再不能有二心了!”

沈谦笑,“我以为我们是两厢情愿,你这话到有些山寨大王强抢压寨夫人的意思了!”

“山寨大王有什么不好?如果夫人是你我也就认了,闲云野鹤,执手江湖,没事儿再劫富济贫活动活动筋骨,多好!”贺戚骆大笑,胸腔震动。

沈谦:“拉倒罢,哪个山头有这片江山这么好的景色?我不要当压寨夫人,官儿太小!”

贺戚骆吃吃一笑,捏着他的耳朵悄悄吐出两个字,沈谦的耳朵晕开了一团胭脂。

“说话算话吗?”沈谦问他。

贺戚骆挥手:“大丈夫起手不悔,既然敢说必定践诺!”

沈谦望着他刚硬豪迈的脸庞,抵着他厚实温暖的胸膛,心里悄悄的咕哝一声:“皇后?我才不稀罕呢。”

是啊,他才瞧不上那个位置呢!有人曾经为了这样的随口的许诺让他满怀期待,而后将他打入了阿鼻地狱受尽了心火的折磨,如今又是一句戏言?沈谦抬眉,默默的在心里勾画他的轮廓,他悄悄的计算着,不知道能不能有幸看到他君临天下意气风发的模样,如果可以,他虽死犹荣!

相拥良久,贺戚骆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起身为了他披上了披风,伸手将风帽为他戴好。

“真的要去?”沈谦问他。

贺戚骆笑着摸摸他的脑袋,道:“季将军对我有知遇之恩,见见他不算坏。况且有你这么一个小侯爷在,兴许他会多给我几分薄面呢?”

沈谦不屑的撅嘴,迈出大门,冷风一吹,立刻伸手紧了紧披风。

“是不是冷了?换件加绒的好吗?”贺戚骆在后面问道。

沈谦转过身去,怒视道:“你是不是老妈子当上瘾了啊!”

贺戚骆在他面前一贯是从暴脾气降到没脾气的,将人拉到自己的大麾下,拉着他的手心疼

道:“还跟我唱反调呢,这指尖都是凉的。”说完也不管沈谦如何暴力不合作,双手一箍,将沈谦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沈谦被迫悬在半空中,脸黑了一半,挣扎着不愿他碰。

“还犟吗?”贺戚骆冷了声。

沈谦:“哼!”

贺戚骆让童颜寻了件加绒的袍子出来,亲自给面前的大爷换上。童颜伸手欲阻止,又插不进去,立在一旁抓心挠肺的着急。

贺戚骆仔仔细细的给他套在了身上,用手抻平褶皱,又挨个儿扣好了扣子,

“贺爷,穿反了啊!”童颜支吾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开口。他实在是不忍心看到公子穿着这身出去卖丑,顶着贺戚骆凉飕飕的目光上前。

“噗!”沈谦笑弯了腰,童颜给他系腰带的手一抖。

贺戚骆背着手站在一边,不断的散发着冷空气。沈谦笑得前俯后仰,完全不给他面子。

“好了。”童颜收手,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贺戚骆冷哼了一声,率先走了出去。

童颜心惊胆战的看了一眼,可怜兮兮的皱着一张包子脸对沈谦说:“公子,你要保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