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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太妃(187)+番外

舒慈轻声道:“知道重就赶紧放开。”

他愣了一下,随即挑眉:“罢了,也就让你受累这一回了。”

舒慈:“……”

说到底,是不放呗?

盖头下,她的嘴角微抿,忍不住上扬的弧度。

坤宁宫早已经过了一番整修,殿内的一切事物的摆放都是他亲手设计,舒慈则全程没有被允许参与。这冷不丁地走进去,一来就先嗅到了一股温暖的椒香。

“椒房恩宠,你可喜欢……”他低声凑到她的耳边。

她一手托着宝瓶,一手被他牢牢地扣着,想掐人也没有行动力,只好飞了一个他根本看不见的白眼。

洞房礼第一项,便是坐帐。皇上和皇后同御龙凤喜床上,向着正南方天喜方位,此为坐帐礼。

紫婵端着托盘上前,上面放着一个金秤杆,她屈膝:“请皇上挑起盖头。”

他握着金秤杆,小心翼翼地挑起一角,而后盖头飞起,先是一个弧度优美的下颌角,而后是红润娇美的侧颜,她一转头,那双比星光更闪烁地眼睛看向他,他浑身都酥麻了。

“歆歆……”他嘴唇微动。

舒慈一个眼神飞去,魅惑无限却也暗含警告,示意他不要乱来。

骆显:“……”什么样的旖旎心思碰上她这眼神也偃旗息鼓了。

坐帐礼毕,紫婵搀扶着舒慈起身,往后面更衣。脱下红色的嫁衣,这才真正地换上了能与他匹配的凤袍。

方才红色的嫁衣穿在她身上是妩媚多情,这明黄色的凤袍一穿上则立马透出了她的端庄大气,金线走边,金凤展翅,批领上绣着龙纹,与他身上的龙袍一模一样。

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某人的眼睛一刻也没有转移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席地而坐,内务府的女官恭进宴桌,舒慈居左骆显居右,两人交杯共用合卺宴。外间传来祝福的礼乐声,她倾身向前,仰头和他对饮。

徐嬷嬷的身影出现在了喜房,她端着一碟饺子,笑意盈盈地朝舒慈走来。

舒慈坐回喜床上,旁边坐着某个目光炙热的男人。她低头,像是因害羞躲避他的目光……实则手早已伸入了他的腰后,狠狠一掐,以示提醒。

徐嬷嬷将饺子端在了舒慈的面前,拾起筷子夹了一个给她。

轻轻咬了一口,她边听见外面有男童的高声问道:“生不生?”

这声音,不是望舒吗?

舒慈抿唇一笑,吐了半生不熟的饺子:“生。”

徐嬷嬷笑道:“祝皇室宗支繁衍、瓜瓞绵绵,祝皇上皇后恩爱一生、白头到老!”

舒慈颔首,谢过嬷嬷的祝福。

折腾了一天,此刻终于礼成,骆显正欲跟她说话,去听徐嬷嬷道:“皇上,大臣和宗亲都等着您开喜宴呢,时辰到了,您该往前面去了。”

骆显无奈,伸手捏了捏她的手:“俗事太多,这一天了,咱们连话都说不上几句。”

这番浓情蜜意太过明显,殿内的宫女们都忍不住低头笑了起来。

舒慈瞪了他一眼:“快去。”

骆显弯腰,不顾她的闪躲,双手箍住她的脑袋,狠狠地吻了一口她的红唇。

“皇上……”徐嬷嬷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他忿忿地放手,用炽热的目光注视着她,难分难舍:“你在这儿等着朕回来。”

“好。”她笑着点头,目光里何尝不是浓稠的爱意呢。

他挥袖离开,凌乱地脚步泄露了主人的不满,走了两步后,舒慈还隐约听到他在抱怨:“这抹的什么东西,忒难吃!”

“扑哧——”她彻底忍不住,笑出了声。

目光所及之处,是一屋子的喜气红色,她的脸色渐渐平静了起来,眼神里裹挟着温柔。

“娘娘,要不要先吃点儿东西垫垫肚子?”紫婵上前问道。

舒慈回神:“不用了,饿过头了好像就不饿了。”

“您不吃,那肚子里的小皇子得吃吧?”紫婵笑着说道,“紫鹃刚刚看着下面的人熬了好香的八宝粥,您喝一碗吧。”

肚子里的小宝贝太过于安静,以至于她时时都忘记还有这么个小豆苗在里面了。

“好。”她笑着点头。

用了粥,紫婵又伺候着她换上轻便的纱裙,为了应景,自然还是大红色的。

前殿里,骆显心不在焉地应付在场的亲贵大臣,一不小心,就被太后看了出来。

“皇上今晚怎么神不守舍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不满意这场昏礼呢。这是他自己选的皇后,没道理这么快就厌弃了吧?

骆显侧身:“回母后,儿子是担心皇后。她辛苦一天了,也没吃上口热饭。”

太后抿唇,十分无奈:“皇上啊皇上,哀家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是个情种呢!”

骆显咳嗽,一脸尴尬:“母后说笑了,朕是心疼她还怀着身孕呢。”

“得了,这里不用你操心了,哀家来应付着。”太后挥挥手,十分大气。

骆显扬唇,感激万分:“还是母后心疼儿子,那这里就交给您了?”

“去吧,别饿着哀家的小孙子就成。”太后笑着说道。

“是,儿子谢过母后成全。”

大家见皇上匆匆离场,不免各自猜测了起来。

“皇上这是不高兴了?”

“一晚上脸色都不好,难不成和皇后有矛盾了?”

“不可能,舒皇后多厉害的手腕,从前就把皇上吃得死死的,如今更是不用说了……”

“老兄,慎言呐!”

“酒话酒话,今天是普天同庆,来来来,大家再饮一杯!”

骆显满怀欢喜地朝着坤宁宫走去,脚步之快,让后面的李江都有些跟不上了。

坤宁宫,红色的灯笼包围了整座宫殿,从远处看就像是在云端里的天宫一般,明亮又温暖。

他疾步走了前去,亲手推开殿门。

屋子里,却是一片狼藉,宫女太监倒了一地,鲜红色的血液蔓延到他的脚下,刺眼得很。

“皇上……娘娘……”王喜腿部中了一刀,鲜血直冒,此时爬行过来,浑身发抖。

“李江!”骆显一声大喝,守在门口的李江立刻出现。

“宣太医,宣纪峒,立刻封锁宫城!”

话音落下,他撕开王喜的衣裳将布条缠绕在他流血的腿上,心急如焚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皇后在哪里?”

“宇文丞……”王喜浑身发颤,失血过多,他浑身冰冷,“他带走了太子殿下……”

一边说着,他伸手往偏殿的方向指去。

“医好他!”骆显朝李江撂下这句话,匆匆往偏殿的方向走去。

而后,禁军副统领魏邢先一步赶到,他带着数十人朝着李江指着的方向追去。

西宫的竹林里,一身白衣的男子抱着一个昏睡的男孩儿,在他面前是提着剑的红衣女子。

“舒慈,只要你跟我走,这个孩子不会被伤到一丝一毫。”

凤冠早已被除下,发钗也不知在打斗地过程中掉落在了哪里,一头黑发披散在她的肩头,可即使是这样,她也依然一脸高傲目光讽刺地看着宇文丞。

“敢挑在我大喜之日动手,果然是你的风格。”

“没办法,皇宫守卫森严,我只有今日才能混进来。”宇文丞微微一笑,似乎有翩翩公子的风范。

舒慈握紧了剑柄,说:“你把禹儿放下,咱们痛痛快快地打一场。若是我赢了,便是报了我师父的仇,若是你赢了,也算除掉了我这个一心想杀你的仇人。如何?”

“你打不过我的。”宇文丞勾起嘴角,“上次若不是你师姐相助,凭你又怎能伤到我?”

“生死由命,若是我输了,绝不怨任何人。”

“我遇到了这么多的女人,却只被你吸引,你知道为何吗?”

舒慈轻笑,轻轻吐词:“因为你贱。”

“不,就因为你这股倔劲儿是我在其他人身上没有见过的。”宇文丞看着她一身红衣,嘴角浮现出了几分嘲笑,“你看你,都第二次了,还是要嫁给权力,枉我觉得你和其他女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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