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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春(39)

作者: 韩灿灿 阅读记录

☆、第二十九章

某日,徐程域问见微,“你说什么情况下,一对男女会在一起哭呢?有共同的经历就能共哭了?”

见微:“童姑娘和挚王爷抱头痛哭了?”

“也不是抱头痛哭,各哭各的……欸,见微,我说你这套话的本事长进不少啊。”

见微嘿嘿笑,“王爷,我觉得您的当务之急不是纠结童姑娘和挚王爷为什么会在一起哭,而是应该想清楚您为什么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徐程域:“我耿耿于怀吗?”

见微:“这都好多天了,您还记着,肯定就是耿耿于怀了。”

徐程域又问:“我耿耿于怀吗?”

见微点头。

徐程域眯起眼睛,“本王耿耿于怀吗?”

“……”还能不能愉快地交流了。

“再问一遍,本王耿耿于怀吗?”

识时务者为俊杰,见微直摇头,您一点也不耿耿于怀,您潇洒自如,您天下第一。

又过了两日,挚王府的之秋上门拜访,带来了徐程挚的话,“与二哥共进退。”这是他在太子和域王之间占了队。

人走后,徐程域问见微知著,“不管从哪个方向看,太子跟我,我都不可能胜吧,你们说他为什么要自寻死路呢?”

这话见微知著都不好接,都选择了沉默。

半晌,徐程域哼道:“哼,估计是我们童先生拿眼泪换来的。”

见微内心咆哮,还说不耿耿于怀!

十一月二十九日,徐程域出门上朝。突然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等等等等。”是童雪。

徐程域示意见微知著先上马,转头问童雪,“怎么了?”

童雪昨晚半宿没睡着,是以今天起晚了,不过幸好还是赶上了,她伸出手,一个绿松石色的小锦囊,满脸笑意道:“生辰快乐!祝您健康长寿平安喜乐!”

前段时间徐程域经常忙到第二天才回来,她怕他今天又忙过了,所以决定一早就把礼物送了,就是之前说的那个耳钉。

徐程域抿唇,感觉快控制不住自己想不断上扬的嘴角了,不行,他得做点什么,于是,下一刻,他握住锦囊,连同那只拿着锦囊的手一起握在手里,“等我回来。”

徐程域觉得今天的时辰过得尤其慢,朝堂上说了什么,他也是左耳进右耳出,心不在焉的典型代表。终于,要散朝了。徐程域的心雀跃起来,他也没想好要回去做什么,只是就是想回去,想见童雪,想和她说话,想看她的笑脸。

隆平帝:“没什么事,就退朝吧。”

“臣有事奏。”是林谨言。

“说吧。”

“臣要检举揭发域王殿下,欺君犯上。”

隆平帝沉下脸,扫了徐程域一眼,“说。”

“陛下可还记得陈先念,此人通敌叛国,陛下仁慈,只发配其家属崖州,这已是天大的圣恩,然而域王却因为与陈贼的私情,私自留下了陈先念的儿子,请陛下明察!”

欺君是死罪,陈双的事,他不是没想过,但是他笃定再怎么打击他怎么稳固地位,大哥都不会伤及他性命,不会拿这件事做文章。身在其位,身不由己。这是徐程域一直给他大哥找的借口,不管他大哥如何对他,他始终都相信他不会要他的命。原来,真的是他太自信了吗?

隆平帝的声音毫无温度,“程域,可有此事?”

徐程域跪下,“儿臣知罪。”

隆平帝暴怒,一拍桌案,站起来指着徐程域喝道:“大胆!来人啊,把徐程域给朕押下去!”

徐程域一出门,域王府就开始准备了,今天是域王的生辰,虽不是整寿,但也要办得热热闹闹的。可谁曾想,满府喜气洋洋的众人没有等到域王,却等到了域王被关入天牢的消息。

当权者最忌讳的事有两件,其一,觊觎他的权位,其二,挑战他的权威。林谨言在朝堂上告发等于没有给隆平帝任何机会,也没有给徐程域任何机会。

陈双的事情裴先师徒完全不知情,但是袁书仪和周玄知道。

裴先问:“你们就没早做准备?”

袁书仪叹气,“做了,可是……欸!”

童雪问:“可是什么?”

周玄:“可是这个事是李明熙策划的。”而现在李明熙是太子的人。

童雪:“……那在李明熙投靠太子之后呢?就没准备吗?”

周玄叹道:“欸,是我们疏忽了。”之前李明熙在的时候,他们三个人,他、袁书仪主谋划、李明熙主善后,李明熙走后,他们也就忘了这事了。

袁书仪突然站起来,“知著,域王府有多少兵?”

周玄瞪他一眼,“怎么,你还想造反啊?”

袁书仪:“反了就反了。”

裴先:“还不到时候。”

童雪看向裴先。

裴先接着说:“林管家你去清点下府里的财物,能带走的和不能带走的,都分下类。”

林森:“好。”

袁书仪:“老裴啊,你这是什么意思?”

裴先:“我们可能在永安待不久了。”

童雪:“师父你的意思是王爷不会有事?”

裴先:“有事是肯定会有事,但不会有性命之虞。”

袁书仪:“那老裴,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裴先:“做好离开永安的准备。”

童雪用力握住自己一直在抖的手,她,一定不会让他出事。

仁明宫焚毁后,皇后就搬到了同和殿。

徐程慕跪在地上,皇后阖目躺在床上。早晨听到徐程域被关入天牢的消息时,她就昏倒了。

“你起来吧。”

徐程慕没动。

“你在这里跪着有什么用呢,起来吧。”

徐程慕仍旧跪着,“母后,对不起。”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徐程慕没有出声,他知道,今天是程域的生辰。虽然没有办法送出去,但是礼物他早就准备好了,一张精美的弓。这次的生辰礼物他先欠着,以后,以后总会有机会弥补给他的。

“这就是你作为大哥送他的礼物吗?”

徐程慕仍旧没有说话,只低头跪着。

皇后把搭在额头上的帕子拿下来,容姑接过帕子又在皇后的示意下扶起她。皇后靠坐在床头,看了眼跪在床前的徐程慕,又收回视线,看着自己的正前方,“骨肉相残的事,说实话,我听过不少也见过不少,但我原本以为你们兄弟不会这样的,真的,你们这般要好,没想到还是、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也是,我何倾歆是谁啊,老天爷凭什么就要厚待我,凭什么我就能享受这天伦之乐,呵……”

“母后,您别这样说,儿臣、儿臣……”

“你跟我说说吧,你想把他怎么样?”

“软禁?流放?还是杀了他?”

一直低着头的徐程慕突然抬起头,“不、不会的,我不会伤害他的。”

皇后嘴角勾起,极尽嘲讽之意,“现在到了这个地步了,你还跟我说你不会伤害他?”

徐程慕跪行到皇后床边,想抓过她的手,但却最终扶在了床沿上,“母后,您信我!真的,求您信我!”

皇后突然俯下身,盯着他的眼睛,突然大声道:“信你?你让我如何信你?欺君之罪啊!徐程慕!!”吼完这些,皇后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又靠回床上,喃喃道:“你告他欺君,欺君是死罪啊,你让我如何信你,如何信你……”

“母后,对不起对不起。”

皇后阖上眼睛,“撤销建衙的事、私藏铠甲的事,程域都没有在我面前说过你半个‘不’字。他为什么找董勉,因为他信你!他对你从来没有防备之心,他是什么样的人,他对你怎么样?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吗?你这样对他,他会寒心啊!”

“立太子以来,不,在未立太子之前,他就处处为你着想,从来不许任何人说你不好,你们二人同场时,他也时时注意不会掩盖你的风采。他这样做,我也很欣慰,我看得出来他是真心的,不是做做样子。你呢?这些,你自己真的不清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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