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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出(25)

作者: 妖曦瑾 阅读记录

嘿呦喂,我这暴脾气…

还想不想进他苏家门了?姓岑的苦心做了这么多事,难不成还是自家不争气的哥哥进别人家门?

苏绵绵越想越没用底气,自家大哥什么样子,她实在清楚的很。

若是说最好捏的是包子,那么苏绵延一定是灌汤包,不用捏晃一晃都发现很软。

“绵绵。”苏绵延不想再听下了,轻声道:“不要再说了。”

“绵延!”苏绵绵嘟嘴,表示心内不悦。

苏绵延只做未见,对岑怀瑾郑重道:“如今绵绵回来了,我自应带她回家去了,不好继续在岑府内。庄契等契约,已经尽数过来了岑公子,虽是算不上什么敬意,但也请岑公子看在已倾尽所有的份上,高抬贵手。绵延感激不尽。”

“苏绵延...”岑怀瑾难以遏制心内悲凉:“你怎么能这么狠呢。”

再不管岑怀瑾是何种情形,苏绵延狠着心,牵着苏绵延走出了屋门。

屋门关合,岑怀瑾绝望的想着,是不是应该哭呢。

越是心烦,越是乱,苏绵延用力的推着二门,并不能够推开。

有心想要高声喊外边的仆役问一问是什么情况,又不好打死张扬,偏生这内院的墙又高,连爬也爬不出去。

二门落锁了,他们出不去了。

苏绵延茫然的转头看向绵绵,他应该是去质问岑怀瑾的,但并没有什么勇气了。

岑怀瑾的心思昭然若揭,他如何能装作没有看见。

可到底算什么呢。

有心想要喊岑怀瑾出来看看,又是不好意思,实在被逼无法,轻敲了两声门,苏绵延并未听到屋内的回应。

索性边继续轻敲着,继续等下去了。

到底是冬日,屋外尚冷,苏绵绵冻得不住的跺脚,问苏绵延道:“要不咱们进去?”

既然如此,苏绵延抖着胆子推门而入,见到岑怀瑾端坐桌前,一杯接一杯的自饮自酌。

“天气这样冷,总归要喝两杯酒暖暖身子的。”岑怀瑾说着话,又自斟自酌了一杯,一饮而尽。

苏绵延想要劝阻,又不知说什么才好,嘴里反复念叨着:“你醉了。”

“半亩池塘半阑珊...”岑怀瑾沉吟了许久,苏绵延不自觉的听下去,却听见岑怀瑾喟叹着:“总归意兴阑珊。”

“岑怀瑾,你不要喝了。”苏绵延上前抢过了岑怀瑾手中的酒杯,被人拽住了手腕,目光炯炯咄咄逼问着。

“苏绵延,你就没有什么想要的吗?一定要握在手里,放在身边的吗?”

“我……我……”苏绵延不知所措的回答的磕磕巴巴:“我没想要什么……”

“那你问我,我想要什么。”

“什么?”苏绵延有些没有绕过来逻辑。

“你问我想要什么,我只想要你。”岑怀瑾目不转睛的盯着苏绵延的眼睛,回答的字字清晰,坚定不移。

“你,你喝多了。”苏绵延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努力的避开他的眼神。

“你总有想要的吧,你说出来我满足你。”岑怀瑾依旧是一副唯我独尊的倨傲样子。

看着他这样,苏绵延莫名失掉了耐性:“算了,我真没什么好要的。”

岑怀瑾有些慌了,看着苏绵延自顾自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虽底气不足,仍旧佯作无事的喊道:“是人都有想要的,你怎么会没有?”

“没有。”苏绵延回答的干脆利落。

“你不是一直遗憾读了这么多年书,连个秀才都没有考上吗?求我啊,求我我就和二哥说一声,保管你过举!”

“岑怀瑾!”苏绵延怒喝着,打断了岑怀瑾的话语,岑怀瑾刹那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下来。

“苏绵延….”

“我要的,你给不了。”苏绵延失去了收拾东西的耐性,将手中东西摔落,走至岑怀瑾面前,一字一顿道。

“那你要什么我给你就是了!”

苏绵延不想理他,大步的奔着门口,想要推门离去。

“苏绵延!你倒是说啊!”岑怀瑾气急,站在门内吼着。

苏绵延听着岑怀瑾在身后扯着嗓子喊着,再没有一点保持着的文人风度,他是该咧嘴笑的。

岑怀瑾躺在床上,望着屋子内,总觉得心里空空荡荡,屋内似乎瞬间到了另一个季节,让他五脏六腑都觉寒冷,任凭几床被子都暖不过来了。

好似他这个人已经冻住了。

时间似乎卡在了苏绵延走的那日,记忆卡在了他转身毫无留恋的时候。

他走的坚决,毫无留恋。

明明在苏绵延住进来之前,这屋子本就是这些东西,就他一个人在内院,在屋内住着。可现如今怎么觉得这样空旷的难以忍受。

岑怀瑾捂着眼睛,努力克制着心中奔流的情绪,不想表达出声。

苏绵延真的不要自己了。

自己真的把他欺负走了。

他一直没有告诉苏绵延,成亲那日,他有多激动,有多开心。自小到大,他从未有过如此失态。

进入新房前,他反复深吸着气,唯恐太过迫切,露出破绽,被苏绵延发现了。

他努力的装作镇定,保持着若无其事,可心内的滔天骇浪早已将他吞噬干净,所有的理智,情绪,全部的消失跆尽。

他只是想着,若是苏绵延一直在他的身边便足够了,就好了。

他只想要他。

第23章 第 23 章

被气得发疯的苏绵延到底是想了办法出了内院,气势汹汹的跟着习惯一路狂奔,连累着苏绵绵在身后小跑的跟着。

他再也不想要见岑怀瑾了,苏绵延下定了决心,回过神来又有些惶恐,如今他该带绵绵去哪里落脚呢。

心中悲凉的抬起眼眸,已到了庄子门前。苏绵绵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绵延,你走这么快干嘛?”

毕竟曾是自己的庄子,他岑怀瑾不仁,那他苏绵延也要不义了!

苏绵延并不理会自家妹子,义愤填膺的带着几分慷慨赴死的激昂,大步向院中迈进。

这要吓坏了苏绵绵,唯恐他生出什么意外,顾不得自己跑不动了,继续飞奔的跟了上去。

倒是还好,算岑怀瑾有良心,或许并不知他们兄妹脸大的回庄内混吃混喝了吧。

苏绵延自嘲的笑了,得过且过的日子本该很好的,如今地契庄契杂七杂八的都在岑怀瑾的手上,他却没有来撵人,是不是算得好人了。苏绵延望着月亮,傻乎乎的咧嘴笑了,心内说不出的犹豫彷徨。

怎么短短的半年,竟会有如此多的变故呢。

苏绵延想不明白,也不想要再想明白了,整日里对着窗户看着屋外,或者坐在院内仰望天空,话愈发的少了。

“岑怀文遣人来送话,请你镇中酒楼一聚。”忠叔忧心忡忡的递过信封。

说起来,这短短不到半年,变故实在太多,他上了年纪,实在经不起这么折腾吓唬的。

庄子突然变成了岑家的,又突然变回了苏家的,变来变去的,他老了,实在跟不上。

明明该是桩好姻缘的,怎么,唉,他老了,别再提这事了。

岑怀文怎么回来了。

苏绵延心烦心乱的接过来了,岑怀文的字一如书卷当中好看,倒是勾起了苏绵延其他的许多记忆,在脑海中交杂不停。

“绵绵你怎么想呢。”

苏绵延不想再被脑海中闪过的种种片段所打扰,想要听听绵绵的话,清一清脑袋。

“我能怎么想,只问你想去赴约吗。”

苏绵延陷入了迟疑,若说不想,他实在很想痛骂岑家疼弟弟都没有了底线的二位兄长,可若是想,又要怎样的厚着脸皮。

“可我…”苏绵延迟疑道:“你觉得见好还是不见好。”

“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认为了不得的,不过是我的婚书,我既认为算不得什么,你也不要去了。”

“那我还是去吧。”苏绵绵的话几乎是点醒了苏绵延一般,他倒是忘了这件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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