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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出(18)

作者: 妖曦瑾 阅读记录

“并不曾听你提及过苏绵绵。”

苏绵延心中咯噔一声,忙不迭的想要解释,道:“我管教不利,自然是不好意思提及的。”

“看起来你倒是把苏绵绵教的极好,不然也不能有此作为。”

岑怀瑾转头对苏绵延浅淡的笑着,苏绵延无法揣测他是什么意思,想要解释想要分辨,最后仍是干巴巴的笑了。

“你觉得苏绵绵能去哪呢。”

来了。苏绵延神思一震,岑怀瑾好似若无其事的问出口的样子,莫不是想要探一探虚实?

可如今他真的不知绵绵在哪里...

“我...”

“苏绵绵可有什么喜欢的人?”

“绵绵一心向往颜将军,我总是觉得她痴心妄想....”

听闻岑怀瑾此话,苏绵延来不及仔细斟酌,忙说出了口。

“绵绵是向往颜将军什么,这话可不能乱说的。”岑怀瑾扑哧笑出声音。

苏绵延忙想要解释道:“羡慕颜将军战场风姿,不是其他!”

“你我说话不必注意,要是出门说,你得多多注意了。”岑怀瑾伸手拍了拍苏绵延的头顶,笑道:“要不,你出门便带上我,由我提点?

苏绵延莫名的慌张了起来,心绪澎湃着躁动:“好,好啊。

岑怀瑾含笑着将目光从苏绵延身上转回天上,继续道:“我曾在京都见过颜将军,同二哥给的描述不符,二哥说她性格暴躁,嫉恶如仇,但我倒更觉得颜将军性情沉稳,内有城府。”

“陛下同颜将军站在一起,真不知应是各种画卷……”苏绵延神情中写满了向往的想象。

“除了陛下外,并不知何人能够配得上颜将军,除了颜将军外,也不知何人才能配得上陛下。”岑怀瑾对苏绵延笑着:“想必,这才是最好的。”

“陛下家事,别人自然无权评价。”苏绵延道:“况且她是陛下,怎能够轻易评价。”

“榆木脑袋。”岑怀瑾恨恨的伸出手指,在苏绵延额头上用力一戳,戳得不明所以的苏绵延哎呦一声,委屈巴巴的迷茫看着岑怀瑾了。

“此刻天高皇帝远,院中只你我二人,你未免也太乖了些,还要说陛下的好话?”

苏绵延被揉着被戳痛的额头,嘟嚷着:“那我要说陛下的坏话吗?可我又不曾见过陛下,如何知道她的坏处。”

岑怀瑾几乎要被苏绵延逗笑了,强忍着笑意,抬头望着月亮不住的摇头。

望着情绪鲜活的岑怀瑾,苏绵延几乎要痴了,半响之后才回过神来。

“你还未回答我,为何喜欢看星星。”

岑怀瑾嘴角勾起淡笑,整个人显得莫名的失落和哀伤:“想要的远的像星星,所以才总会观望,好似一偿宿愿。”

“你不是已经在准备春闱了?”苏绵延懵懂问着。

岑怀瑾转过头来,望着他的眉宇间,眼神中,都是藏不住的苦涩:“我所求的,并不是这些,而是一个人。”

“这话说的太深奥了...”苏绵延嘟囔着,心内翻涌上莫名的委屈,无法控制。

能让岑怀瑾求之不得的人,是谁呢?莫不是自家妹子?

光是想着岑怀瑾与绵绵站在一起,言笑晏晏,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样子……

呸呸呸,苏绵延你想什么呢,你怎么会有这么糊涂的念头?苏绵延忍不住在心内大声的啜弃着自己。

岑怀瑾只说想要的人,并未说是绵绵啊,再者,岑怀瑾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妹夫,想着绵绵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苏绵延努力的遏制着脑中倾泻而出的念头,想要转换念头,仍是不受控的想着,像是岑怀瑾这样的人啊,会有什么人不喜欢他呢。

坐在椅子上的苏绵延如同烫了屁股一般,身体内莫名的燥热了起来,苏绵延反复调整着,仍觉坐立不安,并不好受,脑中忍是不受控的胡思乱想着。

他又有什么资格呢。

刹那如同一盆兜头冷水,将苏绵延浇醒了,浑身转凉。

苟且偷生的日子过得太久了,安稳度日的生活叫苏绵延失去了一切斗志,恨不得日日如此才好,也真当了顺遂的日子是他的了。

可总归是要想起来的,这样的日子并不是属于他的。

苏绵延想要苦笑,他怎么会起了觊觎的心思,明明都不是他的,明明...

“何妨少年,总归春风桃花,夏季闲游,悲月闲秋,冬日暖烛,与子同俦。”

岑怀瑾突然间念出了声,苏绵延惊诧的转头望向他,整个人倏然安静在了岑怀瑾的眼眸中。

所有的心思安静了下来,不在继续咕咕哝哝,也不再继续喧嚣嘶吼,心平气和的想要度过当下时光。

对于岑怀瑾的诗句,苏绵延还并不能够明白其中意思,也不能够准确知道是哪两个字。

可看着岑怀瑾并不掩饰的眼神定定的看着他,苏绵延突然又惊慌了起来,似乎像是烧灼了一般,被烫的难受。

他似乎心内在熊熊的叫嚣着什么,可他听不清楚辩不明白,只能放任所有的念头疯狂的生根发芽,潜藏心底。

夜色渐晚,岑怀瑾早已安睡,苏绵延放缓了动作,轻轻的翻来覆去只是睡不着,想要唉声叹气,又不敢打扰了岑怀瑾,只恐他也睡得不好了。

苏绵延撑起手肘,望着岑怀瑾安静的睡颜,不禁叹息出声。

虽是并不明白自己为何叹息,仍是心内感慨着,继续吵闹了起来。

可又要感慨些什么呢。

第17章 第 17 章

苏绵延一等数日,等不到庄中送来消息。

初时,苏绵延尚且能够勉强自己,时日越往后走,苏绵延越是坐立不安,犹如五脏六腑俱焚,焦躁难耐。

苏绵延没了心思再去看书,没有心情去书房了,整日里坐在屋内望着二门是否有人进出。后来心内急迫,索性站在二门旁,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声音,丝毫的蛛丝马迹都不想放弃,但并没有什么收获,二门外安静的仿佛世界困在了院子内。

苏绵延很是沮丧,思来想去,似乎只有同岑怀瑾商议,请他同意放自己回去看一看吧。

岑怀瑾并不是什么不通情理的人,也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若是据实相告,将兄妹之情详细说了,动之以情,想必可以的吧。

苏绵延不断的在心内给自己打气,字字斟酌小心谨慎,又不断的在否定,想着若是不同意应当如何。

如此反复,苏绵延实在没了底气。

“你今日怎么了?”

看着欲言又止的苏绵延实在反常,岑怀瑾率先开口发问。

这几日他不是没有看出来苏绵延的反常,只不过一直忍着惦念,没有问出口,留意着苏绵延的情绪。

“我想要回庄子一趟,看看绵绵有没有消息传回来。”

既然如此,苏绵延索性咬紧牙关,说出口了。

岑怀瑾努力的控制着情绪,低声道:“莫不是你信不过我?”

“自然不是!”

“那是为何?为何要回去?”

惊讶岑怀瑾近乎失态的语气,苏绵延努力笑着:“毕竟眼见为实,若是不能亲眼见到绵绵情况,我实在担忧。”

“你姑且放心好了,我派出的人必定妥当,要比你们庄内的人一起出去瞎寻乱找,来的有用。况且,苏绵绵临走前,将庄子委托财叔打点,不会有什么岔子。”岑怀瑾目光直视着苏绵延,道:“你且信我。”

苏绵延深陷在了岑怀瑾的眼神中,几乎听不清岑怀瑾说了什么,而盲目的点头。

岑怀瑾的话算是勉强安慰了苏绵延,但到底还是心内慌张不已,整日里带着坐立不安的心焦,岑怀瑾不自觉的看着他时,神情中也沾染了不安焦虑。

自那日后,内院的氛围变得莫名的焦躁起来。

苏绵延敏锐的察觉到后,心内惶恐了起来,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吧。

努力的将近几日所有发生的事,说过的话,一一盘点,苏绵延皱紧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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