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什么比这更可怕的真相……”阿宝婆婆难以置信地说道。
“阿宝,你知道乐山现在在哪吗?”红叶婆婆突然看着阿宝婆婆说道,“我总觉得乐山他一定是知道真相的。”
“我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他了,只能大概的知道他在云水省的一个村子里。”阿宝婆婆苍白着脸色说道。
“这件事就交给我去查,小鱼,我们还是继续讨论阿宝婆婆的病情吧。”顾渊看着阿宝婆婆越来越差的气色,有些担忧的说道。
第52章 多少人曾爱慕你那年轻的容颜6
“好!阿宝婆婆你别担心, 关于你体内的毒, 我已经有了大概的主意了。”安池鱼握着阿宝婆婆因为心中猜测而有些泛凉的手安慰道,“至于您的蛊, 再给我一些时间, 我也能成功解掉的。”
说到这,安池鱼调皮的笑了笑,笑容中充满了对阿宝婆婆的安抚:“说不定到时候不仅您的身体健康了, 还能恢复年轻时候的样子呢, 我们阿宝婆婆一定是个大美人。”
“就是, 阿宝你可要相信我们小鱼, 我看小鱼她比安老头还要靠谱多了。”红叶婆婆也跟着笑着说道。
“还有就是……”安池鱼握紧了阿宝婆婆的手, “您真的不愿意见到文山爷爷吗。”
“我……”阿宝婆婆的眼神一下子就黯淡了下来,没有再说一句话。
“阿宝婆婆, 以前有个人和我说过,恋人之间最重要的是坦诚相待,我现在想把这句话送给您,你既然这么深爱着文山爷爷, 就应该相信他对您的真心才对, 您若是只因为容貌的原因躲着他,更伤心的人只会是文山爷爷。”顾渊说着这话的同时, 深深的看了一眼似若有所觉也正将目光移向他的安池鱼。
“阿宝婆婆,若是您还不放心, 那么哪怕让文山爷爷现在树屋下面和您说句话也好啊。”安池鱼看着阿宝婆婆柔声劝道。
“好。”阿宝婆婆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若不是安池鱼同时看见了顾渊与红叶婆婆眼中的欣喜与欣慰, 差点以为这轻到差点让人听不见的声音是自己想象出来的幻听。
……
“文山爷爷您够了吧,已经很好看了。”安池鱼有气无力的趴在秋文山家客厅中的小矮桌上,带着疲惫不堪的眼神看着秋文山哀求道。
她一大早就接到了文山爷爷的电话,说是有要紧事找她,于是她匆匆忙忙的洗漱后便和顾渊赶来了秋文山的家,没想到文山爷爷所说的要紧事竟然是帮他挑衣服!
“你这小姑娘家家一看就是没开窍,女为悦己者容,我们男人也是要注意形象的。”秋文山细细的整理着自己眼前的绷带,得意的说道,“孩子来看看爷爷俊不俊,你阿宝婆婆当初说过,我穿蓝色最好看了。”
“好看好看,蒙眼的麻布都变成丝带了能不好看吗。”安池鱼苦恼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突然好奇的问道:“文山爷爷,你为什么老是蒙着眼睛啊。”
秋文山正在梳理着头发的动作一顿,叹了口气开口道:“上次在红叶山,你没发现我的眼睛是浅灰色的吗。”
“没有啊,那时候天色都已经黑了。”安池鱼秒回道,表情十分无辜。
“……”秋文山酝酿好的悲伤情绪被这么一打岔,原本准备好的台词狠狠的一噎,冷漠的开口道:“我的眼睛里面就是天蛊寄宿的地方,它不喜欢光,所以不是想要控蛊的时候,我都不会轻易露出眼睛。”
“这样啊。”安池鱼单手撑着脸若有所思的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下巴,“奇怪,我怎么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忘记了。”
“想不起来就算了,你先再帮我看看,我戴哪顶帽子好看。”文山爷爷开心的举着两顶苗青特有的传统帽子说道。
但是安池鱼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之后,完全没注意到他老人家期待的目光。
“对了!”安池鱼灵光一闪,倏地站了起来从包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递给了秋文山,“这是我前几天在客栈里配出的药丸,应该能解掉秋意给您下的毒,这样您等会见了阿宝婆婆,也不用特地去克制痛苦带来的影响了。”
说完她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本来我刚才就想给您的,但是我一进来您就拉着我替您挑衣服。”
秋文山愣了几秒,才神色微妙的接过了解药,语气复杂的说道:“若是秋意还活着,发现她引以为傲的独门□□被你这么轻易的解出来,指不定要气成什么样。”
“瑾元他一定很为你骄傲吧。”说着,秋文山忽然对着安池鱼笑道。没有第一次见面时的毒辣,也没有后来见面时的阴郁和刚刚的孩子气,而是像一个真正的长辈看到了令自己自豪的孩子一般慈爱的笑容。
“文山爷爷。”安池鱼的内心突然涌上了一股酸涩感。虽然她口口声声的叫着秋文山爷爷,但是因为秋文山过于年轻的相貌,她总是下意识的将他当成了平辈看待。但是此刻,她第一次明确的感觉到,眼前的这位男子是与她爷爷同辈且相识的好友。
“小鱼,有秋乐山的消息了。”此时,在外面打完电话的顾渊也走了进来。
“他现在在哪?我们什么时候去找他。”安池鱼眼睛一亮,急忙追问道。
“他死了,就在一年前。”顾渊沉声说道,但就是因为这样,才显得一切更为诡异了。
“乐山死了?”秋文山也被这个消息砸的一惊,讶异的开口道,“怎么这么巧,三长老也是去年走的。”
“三长老?”安池鱼好奇的问道,“就是阿宝婆婆说的秋乐山的父亲吗。”
“是的。”秋文山点了点头回答道。
那天安池鱼和顾渊下山后,他们两个便和文山爷爷沟通了一下自己的怀疑。如顾渊想的一般,文山爷爷的第一反应果然也是觉得长老不会欺骗他们。可当他说阿宝婆婆身上的另一个蛊疑似是长老下的之后,他的态度马上就变了,恨不得立马跑到其他几位活着的长老们面前对峙。
这让顾渊即为他们对族人盲目的信任头疼,又有些庆幸于文山爷爷的恋爱脑。
“虽然这个想法有些不可思议,但是我想三长老和乐山的死之间一定有着什么关联,或者说是不是因为三长老走了没人再护着乐山,所以那个人才会去对付乐山?”顾渊冷静的分析道。
“你说的很有道理,只是我身为天蛊的拥有者,为什么他们连我都瞒着呢。”秋文山也皱着眉头说道。虽然他与族人的关系因为年少时的一些事不太融洽,但是内心对于奉圣族还是有一种天生的归属感,这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让他心中有些不快。
“要是我这几年多关心些族内事务就好了。”秋文山内疚道。
“对了文山爷爷,阿宝婆婆说当初秋乐山与长老对峙时,提到了一个女孩的名字,您知道秋乐山年轻时与什么女子走得比较近吗。”顾渊觉得自己似是抓住了什么,但是又好像线索还是一团乱麻难以捉摸。
“没有吧。”秋文山的口气中并不是很确定,“我和秋乐山那小子也不是很熟稔,甚至有些凉看两相厌。”
这时,安池鱼定好的闹钟响了起来。
“不说这个了,文山爷爷我们先去找阿宝婆婆吧,她一定也在等你很久了。”安池鱼看了看时间笑着说道。
秋文山眼睛一亮。
……
“阿宝……”秋文山站在树屋下轻声叫道,一向填满了阴霾与锐利的眉眼间充满了温情。他以为自己阔别几十年来第一次见到阿宝会激动会发疯,但事实上他什么过激的情绪都没有,心中余下的只有满腔的温柔。
似是隔了很久,又像是才一会儿一般。树屋上才传出了一道仿佛历经沧桑的苍老的女声:“少爷,好久不见。”
若不是秋文山太过了解阿宝,差点就错过了她话语下极力隐藏着的思念与怯意。
“不是告诉过你很多次,叫我名字就好,你怎么还是这么傻乎乎的。”秋文山一边流着泪一边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十足的宠溺,仿佛和他对话的并不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太太,而是一个二八年华正当芳龄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