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男妖皆炉鼎(183)
“他，究竟是谁？！”
第187章 断去的那一尾
白斩静静立在原地，银眸深沉，他视线久久凝滞在女子的身上。
许观音从初时的激动逐渐冷静了下来，她刚欲说什么，就见几个身影疾驰而来，正是青玉他们。
一见场上沉默不语的白斩和许观音两人，青玉眉梢一皱，蕊蕊刚想开口却被他一把拉住。
“退下吧！”方才他感受到一股邪异庞大的妖力，唯恐许观音出事这才赶来。但看现在这样子，事情恐怕出在这两人之间，他们在这里反而多余。
拉着蕊蕊他们离开，场上的气氛再度陷入死寂中。
被青玉他们这么一打岔，白斩显然也回过了神来，神色又恢复了往昔那般淡然的模样，只是微锁的眉头还是暴露了他此刻心情的不愉之色。
“现在可以说了吗？”许观音尽量将声音放至平静，等着他的回答。
她心头翻滚着惊涛骇浪，任如何自控也难以将翻滚的情绪压下去，所有的情感如潮涌般喷薄而来，心里千百种念头盘旋不定。她紧紧咬唇，丰润的红唇被咬出一道白痕，目光偏执而复杂的死死看着白斩。
白斩眼中闪过一抹心痛和怜惜，近身上前，拂过女子的娇唇，看见那发白的咬痕，银眸中痛色愈发深刻。
“我全都告诉你便是……”他无奈的一声喟叹，目光深沉而凝肃。
许观音的神色这才有松动，抿着唇，依旧毫不放松的问道：“那你说！”
沉吟了片刻，白斩一声低叹，方才开口说道：“方才那人名叫九灭。”他神色冷淡深冷，提起那人名字时银眸中刮起一抹寒潮，如同九幽下涌出的森寒，令人骨寒。
即便再如何愤怒，许观音也从未见过白斩散发出如此凛冽的杀意过，一时不由愣住。
“九灭？”方才那人的名字？她目光一闪，继续追问道：“方才我所见的是他的真容还是……”她声音顿了顿，那名叫九灭的男妖除了容貌与白斩一模一样之外，就连气息都如出一辙，她实在想不通这其中的渊源。
白斩点点头。
如此，许观音心头愈发疑惑，这世间还有两个长相一致的人不曾，即便如此他与白斩的妖气为何也会如此一样。
“方才他说自己就是你又是怎么回事？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许观音如今一头雾水，探究的看向白斩，怎么也理不清这个结。
白斩沉默了一会儿，许观音等着他的回答，事到如今他自然再没有隐瞒的余地。
只听白斩清冷的声音幽幽响起：“九灭……其中的含义便是斩灭九尾，他亦是狐妖，或者说我与他本是一体。”
白斩银眸中冷意迷迭，罕见的翻滚起剧烈的情绪。
“他就是我那断去的一尾所化！”
许观音眼睛猛地睁大，事到如今白斩才终于吐露出这惊天的秘密。许观音是知道的白斩本体为十尾天狐，当初自己曾追问过他为何会断去一尾，但他一直隐忍不说。
她也没有想到，那断去的一尾竟能衍生出灵智，许观音猛地一惊，想起九灭可怖的实力，他的修为绝对不输给白斩。
“他……”
白斩重重一声叹息，银眸中寒意满蓄，接下来的话再次如重锤般击打在许观音身上。
“他就是万妖阁阁主！”
“竟然是他！”许观音又是一惊，转而轻咦道：“他既是你断去那一尾所化，为何会与你成为生死大敌？”
白斩神情一瞬幽沉，清冷的声线中含着一抹冷厉：“天狐十尾可化元神，蜕去妖体锻造仙体，他乃我大乘之际自断而去的一尾，分裂有神识再其上，为孕育仙体而成。只是，没想到他最后脱离我的掌控自己产生出了灵智。”
“他与我都想吞噬掉彼此，成为正体。”
许观音大震，过去白斩种种的隐瞒和警醒汇聚在心头，刹那间那层他一直竭力掩盖真相的迷雾散去，难怪黎尤当初会警告自己，白斩他不想让自己知道这一切，就是因为对手太过危险与强大！
“我明白了……”
许久过后，许观音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眸色晦暗不明。万妖阁的实力本来就强大莫测，再加上他又是天魔洞中之人。
难怪，就连白斩也如此忌惮他。
“这么说来，百里蔽天暗中通气的人就是他了！”许观音眉头一皱。
这两个人聚在一起，事情愈发棘手了。
白斩点点头，银眸中阴郁之色愈发幽深，他所担忧的并非只是这点。
“日后，你切莫离开我的视线。”白斩突然沉声说道，高挺的身形将许观音完全遮蔽在他的身影之下。
“那家伙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你！”
白斩唇角微动，勾起一抹自嘲般的神色，银眸低敛看着身前女子疑惑的娇颜，眸色晦涩难辨。
“一开始我也和他一般无二，觊觎的是你身上的上古血脉。”
许观音目光一动，方才那一刹那她能察觉到白斩心头情绪的波动。这件事在西荒时她便知晓，自己这身血肉所蕴含的力量，所引来的觊觎之心。
“他是他，你是你。”许观音柔声说道，突然上前一步，抱住男子的窄腰。
白斩身子微震，僵硬了一瞬方才放松了下来。
“再说，若是想取得我的血脉，你的机会可比他多着呢，为何迟迟不肯下手？”许观音明知故问，黑眸里闪出一抹戏谑之色。
白斩俊美如天人般的脸上难得现出一丝苦笑与无奈，周身涌动的寒意也渐渐淡去，他忍不住抱紧怀中这柔软的娇躯，自嘲般的低笑道：“怎生就遇上了你。”
许观音吃吃一笑，只觉得心里所有的郁结都刹那烟消云散，满满都是甜蜜。
“本郡主的上古血脉也不是那么好谋取的，那家伙将歪脑筋动在我身上，算是打错地方了！”从白斩怀里出来，许观音一声冷哼，恶声恶气的说道。
“你莫要大意，九灭修炼至今，便是我也没有把握能够将他斩灭。”白斩皱眉说道，下颌微扬带起一抹锐利的弧度。
许观音嘴上虽是那般说着但心中自然不敢放松警惕，那名叫九灭的家伙虽然与白斩长的一模一样却是全然不同的两个人，若依照白斩之言他二人皆是想吞噬对方，其间更需她体内的上古血脉为引，只要能得到自己体内的血脉，那九灭自会不择手段。
自己必须防备着，那天魔洞恶名昭彰，自己若是被扯入那里面岂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皇朝大比决赛之日，天魔洞的人便会来了。”许观音沉声说道，神色逐渐又转为凝重，“看来他们是早已算计好了的。”
“百里蔽天、万妖阁、天魔洞……还真是都不好对付。”
白斩不由抚上女子紧皱的眉头，柔声说道：“放心！”只要有他在，就绝不会让许观音出事。
九灭亲自出现之后，更如一个警钟敲打在许观音的心头，她不敢耽搁当即就召来了风写墨与詹台他们。得知九灭就是万妖阁阁主和天魔洞中人后，风写墨与詹台遽是一惊，至于九灭与白斩之间的关系，许观音选择隐藏不说。
就在她与风写墨他们二人商谈之间，白斩冷然走出无尘阁，所去的方向竟是青玉所在的风清水榭。
“她都知道了？”
白斩前脚刚刚迈入，青玉慵懒低哑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却见他负手立在寒池一畔，脸上的笑意难得收敛了起来。
白斩未语，轻描淡写的扫了他一眼，信步走了过来。冷寂了一会儿，方才见他掀开薄唇，清冷的声音从唇齿间蔓延出来。
“荒地那边已传来了消息，此次石灵峰所派遣之人正是他。”
白斩言语中那个‘他’似乎颇为神秘，就连青玉闻言后眉梢也不由一皱，说不出是头疼还是忌惮，半天才听他冷硬的说道：“居然真是那个呆子前来，那家伙莫非是故意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