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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归位(244)

琼娘倒是能理解尧氏为何这般。

女儿与二殿下纠缠不清,最后又落得叛贼同党的身份惨死,因为柳梦堂一早便声明,此女出生后流落市井,顽劣不堪,他当以大义,与她断绝了父女情分。所以尧氏也不不能去给这个女儿收尸。

失而复得的女儿不争气,败光了自己的嫁妆,搞臭了柳府的名声后惨死,便够让人开解不得的了。偏偏府里也不静心,那个姨娘凭仗自己生了个儿子,竟是越发的耀武扬威,隐隐竟有些想要主理掌管柳家钱银的迹象,越发的蹬鼻子上脸。

是以当初自己唯一的儿子柳将琚出事时,尧氏犹如五雷轰顶,便是拼了脸面性命不要,也哭求着柳梦堂去寻琼娘帮忙。

如今自己的傍身依靠总算是保全下来,却娶了个那样的姑娘进门。

想到那公孙二曾经当着柳梦堂的面儿表示,就算成亲后也要随着柳将琚回归北地大营。尧氏就满心的不快。

她既然嫁入了柳家,便是柳家的儿媳,怎么可以抛头露面,还撺掇着自己的夫君去北地那个刀剑横飞的乱地呢?

是以当琼娘带着丫鬟婆子寻看了新房,又铺了新褥子,赏给柳家族亲压床的小童一小袋金花生后,她便有意跟琼娘过一过话。

她见琼娘从新房转出来后,尧氏对琼娘说道:“好久不到家里,且到客厅稍坐,喝些茶水再走不迟。”

琼娘心里实在不想再和尧氏有什么瓜葛,只是喜事当前,冲着大哥的情面不好拒绝,便随着进了客厅。

侍女双手端盘将上好的恩施玉露茶水奉上,待侍女退下,尧氏说道:“既然王妃您是做了公孙二姑娘的娘家人前来,我便也可直言,我柳府乃书香门第,自有规矩。她既入了府,府外的一切便和她再无瓜葛。从此之后,她当守着本分,侍候夫君,孝顺公婆,若无准许不可随意出府,好早日为我柳家添丁加口。”

琼娘微微一笑,道:“我虽然托大做了公孙将军的娘家人,但是身无官职,可不敢约束公孙女将军。以琼娘看来,夫人为婆婆,有什么话便直接和大嫂说岂不为好,何必由别人转述,反倒平添了生分?”

第209章

尧氏被琼娘的话堵得一滞。

这些话, 她原是跟儿子说过的。可儿子却连只绷着脸道, 如今边疆遭逢变乱,他跟公孙二都身负皇命,身为军人,岂可因成婚当了借口而临阵脱逃。

尧氏被这忤逆儿子气得不行,于是又称病在床, 叫了儿子柳将琚和公孙二来。

可是最后,来的却是只有公孙二, 尧氏便只跟她讲, 若是成婚后还要走,便无人在她榻前侍疾,到时看她这个不孝的儿媳妇, 还能在柳家立足?

结果那公孙二却笑吟吟地道,若是婆婆真的病重, 她便叫人备下车马, 北疆的茅屋一间, 到时候带婆婆一起上北疆前线, 她白天上阵杀敌, 晚上衣不解带来病榻侍疾。一家人就要团团圆圆,死也要死在一处。

为了让婆婆放心, 证明她有能力保护尧氏的安全,她还当真尧氏的面,捏碎了尧氏当做嫁妆带进来的一个名贵瓷杯,表示谁要是敢惹, 就这么捏碎了他。

尧氏当时气得浑身颤抖,差一点就要跟九泉下的柳萍川来个团团圆圆。

这个公孙二到底是哪里养的野种?全没个教养!

不过在这么个滚刀肉面前,尧氏以前的伎俩全失了效用。这才看见琼娘时,指望着琼娘能看中体统,约束一下公孙二。

可谁知,琼娘不露声色便将这球囊踢了回来。怎能不叫尧氏气结?

琼娘并不愿再柳家逗留太久,虽然柳梦堂欲设宴,酬谢她搭救长子,再重新叙一叙十五年的父女情分。

可是琼娘还是推脱有孕在身,身子不舒服而离开了柳府。

父女情若是心中尚有,何须修补?可是从柳萍川死后,柳氏夫妻的不闻不问里,琼娘只觉得心凉。

若不是她现在贵为琅王妻,而琅王又深得圣宠,只怕养父连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若是贫贱街市的商户女,柳大人还想叙一叙父女情吗?

这样的虚情假意,就算是长袖善舞的琼娘,也懒得一顾。

到了第二日,柳将琚和公孙二顺利过礼,结为夫妻。

到场的客人并不多,大部分是柳将琚与公孙二的军中同僚。因为柳大人如今不得势的缘故,大部分的同僚贵亲,都是礼到人不到。

叫原本柳家摆设下的大部分的席面全多空落了。

这不光家柳梦堂脸面无光,面色暗沉,也叫柳将琚觉得对不住新入门的妻子。

可是公孙二却是朗朗一笑:“叫人将座椅填满还不简单?”当下她便让传来了准备跟她一起押运粮草的三营将士。

这下可好,不光是填满的座椅,还另外在花园护院里又另外支上了十几大桌。

公孙二身穿大红嫁衣,将挡在额前的珊瑚流苏甩到一边,站在椅子上对着满院子的部将敬酒,大声呼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喝过了这一次的瘾头,便是奔赴战场之时,人道人生三大喜,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他乡遇故知。我却说这三大喜都还不够!最喜的便是,男人证道,沙场为国时!我公孙二不才,虽是女儿身,却心怀男儿志!今儿虽然是我的洞房花烛夜,没法跟诸位同喜,可是没有媳妇暖被窝的也甭着急啊!都给我养精蓄锐!待沙场归来,你们个个都是有功之臣!到时候如花似玉的姑娘们都争着相嫁,到那个时候,本将军一准给你们个个送上大礼!”

这一番类似话引得满院子的将士哄堂大笑,争相鼓掌。

琼娘觉得这满是江湖习气的话,的确是公孙二的风格。只是她未来的公爹婆婆恐怕是难以承受。

这么想着,拿眼偷偷打量,柳梦堂果然如雷劈一般呆坐原位,而陪着他的几个要好相熟的同僚,也是面露尴尬的微笑。

想必柳大人内心是无比庆幸此次不是满朝文武尽来,看到他家儿媳的土匪模样。

而那尧氏更是别提,简直面如蜡色,想来也觉得这样的媳妇实在是不好拿捏,她这婆婆的微风不好抖啊!

不过琼娘更在乎大哥柳将琚的反应,若是以前那位一板一眼的柳侍卫长,定然是眉头紧锁,满脸的不赞同。

可是现在的柳将琚呢?却是一脸无奈含笑地站在公孙二的身侧,手扶着她的腰,免得已经海饮了几大碗酒的娇妻从椅子上跌下来。

也是有发自内心地在乎一人,才会改变自己以往的准则,包容接纳一位阅历风范与他完全不同的女人。

看到这,琼娘倒是放心了。不过看着别人夫妻恩爱,她也越发思念自己身在前线的夫君。

也不知楚邪在前线若何,是否能早些旗开得胜,返回到她的身边。

只是这战事却是比想象的要多许多波折。

前往边关调查魏家二爷私开矿藏一案的钦差,竟然在边关遭遇到了匈奴悍匪的袭击。虽然楚邪派去接应的人马及时赶到。可是前往的官员却死伤大半,连卢卷越是身负重伤,昏迷不醒。

于是调查便搁置了月余,待得朝中再派去人员调查时,魏家该湮灭的罪证已经消减得七七八八了。

魏家的二爷魏田将这罪名尽数推卸到了一个本关总兵的身上。而且好巧不巧的,那位总兵又在家中悬梁自尽,似乎是畏罪自杀。

楚邪那一边,初时极为顺利,推进常州三地数百里。可是不多久,就迎来了匈奴人的负隅顽抗。

此时,北地进入寒冬,气候恶劣,急需棉衣厚帐,粮食的补给,战事进入胶着的阶段。

而这方柳将琚和公孙二的辎重补给已经集结完毕。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公孙二并没有与柳将琚一同回归北地,而是突然害喜,不得不留在了京城里。

而柳将琚的辎重在过了三山关,直入北地时,遭遇到了盗匪袭击,那些盗匪也并不恋战,目标便是几大车的棉被棉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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