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重生之归位(140)

琼娘递给她一块枣泥桂花糕,笑着问:“有什么可惜的?”

“可惜我哥哥原本对你……算了,既然鲜花已经插在了牛粪上,提什么也是无益,不过看你也应该是个自在人,哪天在那憋闷的王府过得不自在了,记得来寻我,我带你到处走走,便是随心所欲,才不枉活这一生。”

琼娘不欲探究她前半段的未尽之言,可是后半段却是入了心。她也总算想明白自己为何这般喜欢这位公孙二姑娘,她的这种跳脱女儿家的世俗限制,随心所欲的过活方式,怎能不叫人心生羡慕

至于琅王缘何到了她的嘴里变成一坨牛粪,却有情可原,毕竟江东王虽然战功赫赫,但是再私下里的名声实在是不大好啊。

一时说着话,那公孙二姑娘便辞别的王妃,跟着哥哥出营去了。

那喜鹊又端了一盘新鲜的水果入了营帐。一边服侍着王妃,一边说着她听到的新鲜事:“王妃可知,那何家的小姐约莫是疯了,被捆绑嘟嘴前竟然是胡言乱语,直说自己乃是凤鸾之命,本该贵不可言,是王妃碍着她成了皇后。那楚将军当时也在旁边,吓得脸都青了。正跟押送她的军曹说,这一路上除了吃饭饮水,都要这么堵她的嘴,若是回家后还这么乱言,当让何家人囚禁起来,自从处置了,免得连累何家满门。”

其实楚归禾的意思,便是与何若惜撇得干净,以后她若犯事,便是何家之事。毕竟她非营中士兵,若是自己真拿了她之罪,在外人眼里便是楚家欺负寄养的孤女,可是回归何家后,便是何家的事情,与楚家再无干系!

琼娘听得心内一翻,侧脸过来,凝神道:“她……真是这般说的?”

喜鹊点了点头:“千真万确,您说这不是疯了?一个乡下的小姐,就算是嫁得再富贵,还能成为皇后可不是被魇了心智吗?”

琼娘倒是不认为何若惜疯了,不过她觉得那尚云天在诓骗何若惜咬饵上钩时,定是允诺了什么锦绣前程,难道他说何若惜会做皇后那这话是从何说起?是前世真有其事,还是他拿话诓骗的何若惜?

若是何若惜真做了皇后……难道说最后琅王谋逆成功?

琼娘不让自己再想下去,不然的话,她岂不是与何若惜一般,被那尚云天牵着鼻子走,扰乱了心绪?

接下来几天的大营,可以用兵荒马乱来形容,

因为水匪头目被抓,万岁连下三道圣旨,要琅王要回京述职,其余的交由曹家军处置。

这番催命符一样的下圣旨宣召进京,在旁人看来,尽是不详的征兆,大约是万岁相信了楚邪谋逆的罪名,一时间便要卸了兵权,宣召入京问罪。

琅王的谋士们都是持反对意见,觉得琅王此番回京凶多吉少,倒不如借着箭伤称病,留在江东,只要军权在手,便是天高皇帝远,万岁有心,也一时奈何不得。

可是琅王却一时不表态,只是在回营时,对琼娘说,要她留在江东,等他入京时,会想办法将崔家人尽送到江东来。

琼娘却明白琅王的心思。他这般心高气傲之人,怎么能忍受他人的污蔑,承受莫须有的罪名?可是将自己留下,便是深知此事凶险,却不欲她跟他一起只身犯险。

其实琼娘原本听到皇帝连下圣旨急宣琅王入京时,心内便隐约想到,这一世的许多事情尽改,也许琅王被幽禁皇寺的事情也是提前了。

她当初嫁给他时,便抱着随时一拍两散的心事。现在琅王眼看形式不妙,自己若是聪明的,便该按着琅王的话来做。

她与崔家人留在江东,但凡琅王又半点不测,自己也好斡旋,带着万贯的家财,就算漂泊海外也是逍遥自在。

可是那一个“好”字梗在嗓子眼里却就是说不来。

琼娘依偎在他的怀内,伸手轻轻抚摸着他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突然风马牛不相及地道:“你选择妻子的眼光真差劲!”

无论是前世那面慈心恶的何若惜,还是今世与他过日子始终怀有二心的自己,都非贤妻。所以她才会发出这般感慨。

楚邪却只当她觉得不能陪他入京,心存愧疚,只摸着她的后背道:“是本王当夫君太差劲,总是让你以身犯险。你放心的呆在江东,该交代的事情,本王都吩咐了楚盛,到时候他自会安排好一切。”

接下来,琅王与曹家军做了交接后,便要押运匪首入京面圣。

临走的那天,他起得甚早,吻了吻犹在睡梦中的琼娘的额头,便穿衣准备出发。

在窸窸窣窣的穿衣声中,琼娘半睁开了假睡的眼,看着在黎明半亮的昏影里穿衣的高大身影。

她的枕旁还有一个信封,待琅王穿戴完毕除了营门,琼娘才缓缓伸手去拿那封书信,信封里的信纸很厚,一共两张,一张是写给琼娘的简信,一张却是规格正式,已经签字画押的休书。

吾之小娘亲启:

此番入京,凶险未测,然你正芳龄,当为自身多做打算,附信休书一封,若是本王平安归来,你当将她毁之,可若是本王身遭不测,你只管向宗人府补交本王之休书,不可一世犯了痴傻,不顾年长父母,让自己也深陷囹圄,以后的婚嫁,自可随心,若是能时时念起本王,便不枉夫妻一场……”

后面还琐碎写了许多,可是琼娘却泪眼婆娑再也看不下去。那“以后婚嫁,自可随心”的一句,似乎被他来回涂改了多次,才最终成句。那么爱吃醋的人,是抱着怎样的心思写下这样的句子?

在闪烁的泪光里,琼娘似乎能想见他反复涂改,最后皱眉咬牙写下这一句的情形……

便是个傻子!难怪前世被囚禁半世!琼娘将那信封扔甩到了床下,愣愣发呆了许久。

再说琅王,出军营上船之后,便吩咐手下起锚开船。

大船顺风,行驶得甚快,琅王看着船尾的浪花,遥望着军营的方向,半晌不语,那俊俏的侧脸满是化解不开的寒芒。

常进不敢多说话,心里却是替琅王担忧难过。

就在他们上船之际,京城里又送来的了圣旨一道,催促着琅王快些回京。

这哪里是圣旨?简直是一道道催命的符咒!

偏偏王妃又被王爷留在了江东,连个开解王爷,让他展颜一笑之人都没有。

就这样整船的沉闷肃杀,一连行驶了三日,到了转港的河京口。

他们要在此地泊船稍事休息补给食物淡水,那常进下了船,突然顺着风里的香味一闻:“哪家的菜馆?这般香浓,倒像是王妃烹制的佛跳墙。”

话音刚落,他便直了眼儿,那站在一家简陋的菜馆前,刚刚解了围裙擦汗,笑语阑珊的娇美女子,可不正是他家的王妃吗?

琼娘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鬓角,长睫微翘,嘴角含笑,朝着常进身后的琅王鞠礼道:“王爷可是饿了,我已经做好了饭菜等你来食。”

第117章

琅王顿住了, 此时暮色将晚, 四周水洲空旷,薄薄的水雾在江波升起,他的眼里便只有那一张无暇的笑颜仿若心中明月,竟一下子将之前的阴霾尽聚散了干净。

他快步走了过去,脸上却带着申斥顽皮孩童的无奈道:“你怎么来了这里?”

琼娘伸手掸掉他肩头的尘土道:“留了那么不着四六的信, 我如何待得下?便求了公孙二姑娘用小艇抄近路先一步来到了这洲上渡口。”

琅王蹙着的眉慢慢舒展了, 只用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道:“你可是想好了,随我这一去, 恐怕再难有回头路……”

琼娘舒展眉毛笑道:“先前求过一位大师为我批命。他让我此生从心所欲, 而我现在唯一想的,便是在陪在琅王你的身边,待得你不需要我的那一日, 我自会离去……”

从娶这小娘那一日起, 琅王便有心不落地之感, 从更觉得他的这个妻子虽然处处都是得体到位, 但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怅然若失地望着远方, 琢磨着不会让他知晓的心事。

上一篇:穿越山匪之妃要种田 下一篇:侯门娇女